因为被揪住外套下摆,只得又原样坐下解释,
“他们赢了。”你重复一遍,话又快又轻,“羂索胜利,高专、咒术师基本全灭。天元彻底融合,表里世界同维度统一,全人类进入进化倒计时。政治格局和国家机器全部被推翻重新划分,东国已经不存在了。严格意义上讲,您目前是在位于炎国境内的东部安全屋避难。”
男人表情没什么变化,绷带下的眉峰都没皱。沉默了一阵,室内只听得见壁炉里柴薪偶发的噼啪响。大概一时难以接受,说不准消化信息也要浪费不少时间。你刚冒出这个念头,对面已然开口,
“这不还是北海道么……说重点。”
自我保护性忽略。你抿了抿嘴,
“我说了,”解释第二遍时,字里行间快感和残忍夹杂卷携。你觉得自己像正叼着猎物脖子甩动撕咬、唇齿间渗溢鲜血的凶兽,“高专和咒术师基本全灭。这句话的意思是,您的同僚、朋友、学生,在本次战役中,几乎无人生还。”
你看着他。
身周的空气又重又燥,像裹着水汽的桑拿房,让人喘不上气。
出于各种原因。先是肚子小腹,暖乎乎的,有些无来由的尿意。好像血液流速加快了,兴奋与热流正顺着动脉向四肢百骸扩散;又像是心肌供血不足,沉缓而无力,思考费劲反应迟钝。有点影响就有点,你还有时间,还沉得住气,
“已知的是,目前有两个小孩下落不明。其他人,死在前面的有讣告,死在后面的有遗骸。”吐息烫痛喉管,你尽可能把憋不住的灼烧感伪装成叹气,“五条先生属于有讣告的那种。”
“更多情况稍后会解释的,”没控制住,身形稍微颤了颤,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觉得声音尖锐,“我这就去拿医疗箱。现在请您先稍微松开点手……对,玻璃渣全刺进肉里就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