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道:“容若下手这么狠?”
胤礽立刻替纳兰性德辩解:“不可能是容若打的,是他原来身上的伤!”
康熙啧了一声:“你现在对纳兰容若的维护,已经到了眼见都不信的程度了?不行,朕得将他调远点,这么下去还了得?”
胤礽怒道:“我没有维护容若!鄂伦岱本来身上就有伤,他那群朋友都知道,是他阿玛打的!”
“不可能,”
康熙不信,“佟国纲最疼这个儿子了,以前这小子都敢往佟国纲脸上挠,他怎么可能下这么狠的手打儿子!”
胤礽正要继续还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他刚刚整个人都趴在门上,身前一空,就跟着倒了进去。
还好纳兰性德眼疾手快,俯身将他给捞住了。
康熙轻咳两声,直起腰来。
这偷看被人抓个现行,即便他觉得自己挺有理的,还是有点尴尬。
纳兰性德很无奈。
他发现只要皇上跟太子在一处,两个人都会变得分外幼稚。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进来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扒门缝算是什么道理?
匆匆跟过来的索额图一探头正好看到了屋里的鄂伦岱,也被他身上的伤吓了一跳,伸手指了指纳兰性德:“你,你你,跟你阿玛一样的心狠手辣!”
纳兰性德:……
罪不及爹娘,以及,刚是皇上让他抽人的,谢谢。
纳兰性德先回身给鄂伦岱解开,又裹好衣裳,才回头道:“皇上恕罪,这小子太滑溜,总想往外跑,奴才瞧着他伤得不轻,便强压着他上药。”
康熙走进屋,上下打量鄂伦岱,依旧不太相信:“真不是他打的?你说实话,不必怕他,朕给你做主。”
鄂伦岱耳朵通红,但也知道纳兰性德是好意,没叫他背锅:“跟纳兰侍卫无关,是我阿玛抽风。”
抽风二字,绝不是诬陷,而是如实评价。
他这次这顿打挨得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前几日他夜里睡不着,便在府里乱逛,正巧抓了只也出来夜游的野猫,便“好心”将它送到了温暖的屋里。
至于那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叫佟国纲的人以及他的小妾,那就跟鄂伦岱没有关系了。
为了这点破事儿,佟国纲像是抽风了一样,竟然命人用渔网将鄂伦岱捆在树上生生抽了三十鞭,差点没把他活活打死。
“皇上,您说说,不就是只野猫吗?最多就吓他一跳而已,至于往死里打我?”
鄂伦岱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我觉得,他就是诚心想要我的命,又怕亲手杀了我叫他名声不好,便零零碎碎的折磨,总有一天能将我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