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命面无表的站着,嘴巴闭得紧紧的,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
上官金虹道:因为你已有情。
荆无命喃喃道:有情?
上官金虹厉声道:你能胜人,乃是因为你无情;你能做我的左右手,乃是因为你无情!你若有情,剑势就会软弱;你若有情,就会从剑变成断刃!
荆无命的瞳孔已缩小如针芒!
上官金虹冷冷道:去,杀了她,用情人的血去暖你的剑,你才能变回昔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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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命久久地立在那里,死灰色的瞳孔颤抖着。
他看着上官金虹上官金虹已重新回到了那张书桌的背后,低下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处理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条陈,也不再理会他了。
上官金虹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认为自己已经说明白了的时候,就再也不会多说一句了,因为他的命令是无可辩驳,必须执行的。
荆无命又垂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挂着的那串红绳金铃铛,金铃铛静静地挂在他手上,一声不响,像是死了一样。
他垂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慢慢地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出了这间屋子。
上官金虹始终没有抬头看。
罗敷令他感到了危机,但毕竟只是危机,他很有自信。
而荆无命呢?此刻的荆无命又在想些什么呢?
他似乎什么也没想。
从以前开始,荆无命就不擅长于思考,上官金虹抬头看天,说出今天大雾,一定是个好天气的时候,他就会跟在后头喃喃自语今天的大雾是好天气。
他已经很习惯这样了,直到对方把他扔进了一个两难的选择之中,以强硬的姿态要求他现在,立刻,马上做出选择!
荆无命如行尸走肉一样地在金钱帮中游荡,帮众们早就听说了他一发疯把向松直接给片了向松号称风雨双流星,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但他居然在荆无命手下死得那么轻易!
瞧见他之后,黄衫人们都很畏惧地躲开,有些在站岗哨的帮众无法躲开荆无命走过来的时候,他们简直都在两腿战战,恨不得躲到地缝里去。
荆无命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从以前开始,他就既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也不在乎别人的神情是什么样除非这人是他选定的猎物。
他如游魂一样的飘荡着,荡到了门口,麻木且呆滞地抬脚迈了出去。
一个黄衫人瞧着他的背影,忽然对自己的同伴说:我觉得,现在要杀他好像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