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命紧紧地盯着她,说:你把我的衣裳送给别人。
罗敷道:你不高兴?
荆无命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罗敷那张羊脂玉一般的面庞上现出晕红来,她懒懒笑道:不过是一件衣裳嘛,我把你的衣裳送给了他,我再还你一件我的衣裳咯。
话音未落,荆无命的面上就罩上了轻纱似的柔软绿意。
他没动。
罗敷一件外衣兜头罩来,他就这么看着,然后任由那件衣裳将他的头脸全遮住。
她是个很讲究的女孩子,衣裳上全都熏了香,一股木香混了鲜花一道儿l的淡香,又混着她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荆无命伸手抓住了这件衣裳,慢慢地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死死攥在手中,然后又把头埋进去,蹭了蹭,又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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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斜斜倚在榻上,单手托腮,含笑瞧着荆无命。
这年轻的男人从衣裳里抬起头的时候,正轻轻地,急促地呼吸着。他的瞳孔缩得很小,如针尖般尖锐,落在罗敷身上的哪一处,罗敷就觉得哪一处被刺得生疼。
他说:你身上
罗敷:嗯?
罗敷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抱了个软枕,结果软枕被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抽掉了。
罗敷挑眉:你干什么?
荆无命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紧紧盯着她,道:你身上果然有两道疤。
一道从小腹直撩心口,消失在裹胸布片之中;一道在腰侧,利落而残忍地上划。伤疤淡红,横亘在她比雪更白,比玉更润的肌肤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起伏着,有一种格外隐秘,格外残酷的美感。
荆无命的眼睛甚至都亮起来了,目光在她身上巡梭着。
罗敷笑道:果然?是红哥告诉你的?
荆无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罗敷诧异道:你们俩居然还会说话?我以为你们俩坐在一起会比较喜欢玩一二三木头人。
荆无命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看来,罗敷在这里无论说什么,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已经飞走了。
罗敷:
罗敷有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他盯住的一小片皮肤正在不受控制地浮出一片小疙瘩。
她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死鬼!
荆无命的视线缓缓上移,瞳孔因为兴奋而紧紧缩起,他慢慢地问: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