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她一看就不认识那黄衫人,黄衫人干什么那样子瞧她?
阿飞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声那人有问题的时候,罗敷已经背着手走远了。那黄衫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座亘古不变的雕塑一样,周围的人瞧见他,都有点畏惧地躲开。
杀气消失了,看来这人不再打算对他出手。
真是个怪人。
阿飞扭头,大步走了。
荆无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他慢慢地摊开了手掌,他手中攥着一个小小的纸团。
方才罗敷假装不认得他,瞧也没瞧他一眼就走了,转身之时,她袖中却忽然弹出一个纸团来荆无命要是抓不住这纸团,他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他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纸团,纸团上是她那甚是粗浅的书法。
今晚子时,来如云客栈我房里见面,你知道是哪一间。
(二更)
是夜,如云客栈。
天字一号房内,烛火还未熄灭。
读信的美人正侧卧在一张铺着鹿皮的躺椅上,手中捏着一张淡色信笺。
她身上穿了一件明绿里衣,腰间紧紧系着腰带。这里衣应当是穿深衣时搭配的,料子放的很够,下摆很长,足足遮到她的小腿中部。
她像只猫儿l一样的蜷缩着,雪白的脚腕上系着跟细细的红绳,三四个小金铃铛挂在红绳上,随着她的翻身或者舒展身体的动作,发出叮咛的响声。
烛火忽聘聘婷婷地颤动了一下,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又反手关上了门,站在门口不动了。
她瞧信瞧得却很认真,烛火映照在她的眼底,让她那双如墨画般的眸子被冲淡了几分,隐约能见几分翠意,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健康而爱娇的大猫了。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赤足看。
她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将一双长腿伸得直直的,荆无命这才看清,原来她一只脚上挂着红绳金铃铛,另一只脚上却挂着银镯银铃铛。
罗敷懒洋洋地说:少爷来啦。
荆无命的嘴唇连动都没动一下。
罗敷把信从她眼前挪开,半眯眼睛乜着荆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