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态,那语气,谢玉折觉得自己好像花楼里舞动京城的名伶,拒绝了纨绔的赎身……
“你看,你要是不和我待在一起,能遇到刚才那样强悍的人吗?”
谢玉折回忆起那人杀气腾腾的模样,冷静道:“可是他想杀我。”
“死到临头才能激发潜力,而且你不是没死么。”柳闲认真说,可谢玉折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由他瞎诌。
他搬出另一张牌:“杨徵舟能助你一臂之力,他很有钱哦。”
谢玉折摇头:“杨老板产业遍天下,事务繁忙,更何况我与他只是相逢一场,不好用如此琐事打扰他。”
“迷花岛周家和我关系匪浅,要是你受伤了之后找他们拿药——应该会贵上好几倍,激发你赚钱的动力。如何?”
“……我内在的动力已经足够。”
柳闲又为自己脖颈上的淤青涂上药膏,拿出一条舒适的布条缠上脖颈,一边打结,一边无奈叹道:“好好好,那就以后再说。”
同心护身咒未解,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权当与过客一同消磨时间。反正再过几日谢家倒了台,谢玉折无依无靠又想报仇,他再出现,阻碍他前往上修界大比群青宴的路,入不了仙宗,他只能跟着自己。
思及此,柳闲手上的动作激动得越来越乱了。
瞧着他绕到背后打结的笨拙动作,谢玉折试探地伸出了手:“我可以帮你。”
柳闲无所谓地说:“那来吧。”
谢玉折闻言看去,看到柳闲左歪着头,手里松松握着一根冰丝绸带,露出一节白皙如玉却有斑驳血点的修长脖颈,连带着流畅的脊背线条若隐若现。
柳闲垂着眸,薄唇轻咬着绸带一边,指节泛白的手指翻动,却许久都没能自己成功打个好看的结。
更加显眼的喉结随着轻言微动,柳闲歪着头,把绸带另一边放到他的手心里,口齿不清道:“结放在正面太丑了,帮我系在背后去。”
“丑吗?”谢玉折的问题脱口而出。
在他身上怎么会丑呢?
他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知所措地看着柳闲。
碰到柳闲冰凉的手指时,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不知不觉地紧攥了那段与他相连的绸缎,连带着禁锢住柳闲的指节,依赖上面透着冷气的体温。
柳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眉抽出了手,在谢玉折眼前挥了挥:“怎么傻了?”
前一个瞬间的柳闲像夜半被雾沾湿了的竹里梦,直到被熟悉的戏谑浇了一盆冷水,谢玉折才大梦初醒,他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