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初见时的胆怯,高烧时的哭喊,知晓了一切伤痕与恐惧的来源,郁恆章嘶哑着嗓音道,“我隻恨自己不能去那个世界保护你。”
舒琬轻轻蹭了蹭郁恆章的肩膀,柔声说:“……我也遗憾自己不能陪伴在您的十七岁。”
失去父亲坐在轮椅上什么也做不了的十七岁,跪在祠堂熬过一个个枯寂长夜的伶仃身影,历经漫长的时光,他们终于走出了那段仿佛暗无天日的过去,在这样一个夜晚,拥抱着彼此,互相舔舐那些难以褪去痕迹的伤疤。
“……落水时,我在梦里打晕他了。是先生告诉我的,我能在舞蹈室跳一天舞,力气一点儿也不小。”舒琬仰头,弯眼笑道,“这算不算先生保护了我。”
郁恆章也弯了弯唇角,他低头碰碰舒琬的额头,说:“那你要怎么陪伴在我的十七岁?”
算了一下,郁恆章略有停顿道:“……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朋友呢。”
舒琬沉默了两秒,才小声接道:“……其实,我比原来的舒琬还要小两岁哦。”
郁恆章:“……”
原来的舒琬大四毕业那年是二十二岁,也就是说取代了舒琬身份和他结婚的小朋友,当年才二十岁。
郁恆章一时默然,舒琬嘟囔道:“在大梁,我已经是大龄哥儿了,先生不许嫌我小。”
搂着怀里的小朋友,郁恆章无奈道:“没有嫌你小。”
“可以问吗。”郁恆章捋了捋舒琬鬓边的头髮,“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也是舒婉。”舒琬握着郁恆章的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是温婉的‘婉’。”
“放在现代很奇怪,但在大梁是祝愿哥儿将来品性柔和美好的意思。”
“嗯……”郁恆章握住了手心的“婉”字,他低头吻了吻舒琬的眼睛,温声道,“是很漂亮的名字,和你的性格也很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