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用不着伤害自己。
他只是病了。
那一道又一道的刀痕,割的时候该是怎么样的疼,又是如何的痛快,她无法理解。他没有割腕,是因为还有活着的念想,他不想死。
割伤自己,只是用来疼痛来代替疾病发作时的落差感。
环性心境障碍虽然达不到重度抑郁和重度躁狂,可转换期短,持续的忍受极端兴奋与失落,是她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
而双向情感障碍却是清醒疯狂的大起大落,足以把一个正常人逼上绝境。
孟姜姝替他盖好毯子,转身停滞一瞬,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卧室。
一宿未眠。
文尧经常性依赖安眠药入睡,久了效果便不再好,睡眠很浅。不到五点就醒来,去饮水机打了点温水喝。
见卧室亮着灯,心里一突。
恰巧孟姜姝闻声出来,两人视线相碰。
文尧几乎立刻便收回了目光,询问:“你昨晚醉了,头还疼吗?”
他的语气温柔又平淡,如从前那般温和,让孟姜姝恍如昨日。好像那个疯狂病态的他只是一场荒唐可怕的梦,他一直这样谦和。
“还好,”她说,“既然醒了,正好想跟你商议个事情。”
两人对坐在沙发上,孟姜姝点出她的计划。
“下半年国珠宝那边要和我们合作一个大的钻戒项目,那边人少,你去给周至瑾搭一把手,也是监督工作。别人去我不放心。”
正好也给两人都各自冷静一下。
她的意思这样明显,聪明若文尧怎能不懂。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苦涩难言,只能点头应下,“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