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小气。”贺云朝轻描淡写,他随手捋了捋他随便扒拉的发型,又低头瞟了眼她斜挂的吊带,“你这又是什么装扮?”
他当然不是指装束,而是她刻意流露出来的风情。
食指攀上她肩头,勾着吊带,轻轻拉回去挂好。
“入戏而已。”她盯着贺云朝一点点将吊带扯回原位的食指,被他碰触的地方生起一丝麻痒,真意外,这个人居然没有趁机乱来。
“入戏?”贺云朝挑眉,懒洋洋抱臂朝她俯身,将她困进墙角,“多少钱一晚?”
她撇唇,“你要收双倍。”
他笑,“十倍都行。”
任令曦翘起嘴角,抬手勾他的金链子,“那之前白嫖的还算不算?”
“《联邦销售法》第七条,售出前未明确告知商品价格信息,不支持追偿原则。”
“联邦销售法不适用于招妓。”
“你还真把自己……”贺云朝垂上她的肩,亲吻她脖颈,后面的话全都被亲吻声拂去。
任令曦偏颈被他吻了几下,感受到自己有些心浮气躁,匆忙推开他,“现在还在出任务。”
她绕开他,关上了床头灯,重新坐回窗边的椅子上。
贺云朝借着屋里透过窗帘的朦胧月光,用腿勾了把椅子,紧跟着坐到她身后。
“你回去。”
“我不惹麻烦。”贺云朝说着,双臂却从她身后拢过来,把她抱在怀中。
哪里不惹麻烦了,明明惹得她心烦意乱。
总觉得是借着出公务谈情说爱,她很不适应。
等等……谈情说爱?
令曦心理咯噔一跳,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贺云朝。”她警告。
他的脑袋沉下来,压在她肩头,“嗯。”
鼻音慵懒。
比刚才更黏人了。
任令曦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再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何况他这时候出去,万一等会儿那个房东再来什么幺蛾子她也麻烦——虽然估摸着那家伙是不敢了。
“你饿吗?”贺云朝安静地问。
任令曦摇头,“我有时候晚上不吃饭。”
“就这样也减肥?”他抚了抚她的腰。
“保持体型对工作有益,何况很多时候抓捕和调查根本没有吃饭的机会。”令曦拨开他乱动的手,“你要是饿了,我包里有压缩饼干。”
贺云朝的牙齿又抵在她后颈上。
“你这是什么毛病?”汗毛乍起,任令曦打了个激灵,“一个beta能不能不要天天学alpha要标记我?你又没有信息素。”
“那你怕什么?”贺云朝在她颈后一点点轻轻噬咬。
“我没说我怕。”任令曦推了推忙着咬人的他,“再闹赶出去了。”
贺云朝果然停了下来。
屋子里骤然安静,任令曦有一些不适应,又过了一会儿主动出声道:“你说,如果那个车厢里运的是人,那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贺云朝:“至少在审判庭应该被判重刑的犯罪,不然不需要在出入口安插暗哨。”
听到“审判庭”三个字,任令曦紧张了一霎。
“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和hox27有关,线报里提到邻里发情的情况,也差不多是从hox27出现之后开始,不知道这个案子和k有没有关系。”
听她全心全意集中在案子上,贺云朝又很不捧场地打了个呵欠。
他确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按理说小菜鸟早就可以下班,这种加时工作完全可以与他无关,他又不用担心丢饭碗。
可是他还坐在这里,而且心甘情愿。
就算已经拿到了特殊的易感期抑制剂,也应该离她远一点,贺云朝自己心知肚明。
但他总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瘾。
性瘾?也不尽然。
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也挺好。
又过了许久,久到他昏昏欲睡,任令曦忽然没头没尾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的方言?”
“嗯……工作需要。”他困倦地答。
“工作?”奇怪,调查局的工作里好像没有需要方言学习这一项。
贺云朝意识到什么,微微撑开眼睑,“不重要,我还会说别的。”
“比如?”
“比如……”
贺云朝从她肩窝抬起头,唇沿附上她的耳边,暧昧的呼吸倾轧过她的耳轮。
&ot;noabbagliatodate&ot;
(你让我神魂颠倒)
他怀里的人僵了一下,随即轻声道——
&ot;dongiovanni&ot;
(渣男)
【ddl大限已到,需要专注改稿,明天是这篇最后一章存稿(其实本来分2000字可以多发两天,但我实在觉得2000字没啥东西)】
·方言俚语是自己生造词汇的,大概可以理解为:你这傻子,不怕我把你剁了jj祭土地公?——不要纠结哪个地域的语言,因为故事背景是架空。
·dongiovanni是一部关于情欲的意大利侦探歌剧作品《唐·乔望尼》中的男主人公,其人放荡不羁,不知廉耻,因此这个词也成为了意大利语中花花公子的代表。令曦的回应是指贺云朝油腔滑调,贺云朝也没想到令曦听得懂。至于为什么联邦都背景架空了还有意大利语?啊,因为我觉得带上发音才有味道,不要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