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周蔚,你真的抓了涟淮大哥?”
&esp;&esp;“没有,骗她的。”
&esp;&esp;罗青荣已是笼中困兽。
&esp;&esp;身边没有渠道确认纪涟淮的动向,可不由着周蔚胡说。
&esp;&esp;纯粹是杀人诛心罢了。
&esp;&esp;罗青荣再心狠手辣也有软肋。
&esp;&esp;纪涟淮就是她的软肋。
&esp;&esp;可以说,罗青荣这半生都在为了这个儿子谋划。
&esp;&esp;腿废了又怎样,只要能够继承家业,坐稳纪家。
&esp;&esp;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
&esp;&esp;甚至到时候从罗家再过继个孩子到自己名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esp;&esp;罗青荣这会儿如此这般着急争权。
&esp;&esp;除了纪仲文要病退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得知国外有家医院能够治好纪涟淮的腿,并且愿意接收他入院
&esp;&esp;治疗。
&esp;&esp;为了儿子,她自然会选择奋力一搏。
&esp;&esp;捏住她的儿子,就捏住她的命脉。
&esp;&esp;越是在意,就越会出错。
&esp;&esp;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esp;&esp;周蔚在心底冷笑。
&esp;&esp;纪涟淮那个腿,哪里有得治。
&esp;&esp;这样一眼便能拆穿的谎言也会信。
&esp;&esp;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esp;&esp;周然乐不可支。
&esp;&esp;“嘿嘿,哥哥,你可真坏!”
&esp;&esp;周蔚不置可否,身在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妹妹不必知道。
&esp;&esp;按住人,将药膏涂抹在淤青处,感受着皮肤下心脏细微的跳动。
&esp;&esp;小姑娘到底还是被那一地死人吓到了。
&esp;&esp;把人抱回酒店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esp;&esp;小脸煞白一片,整个人看起脆弱不堪,像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
&esp;&esp;“一会儿让他们给你煮点粥好不好?”
&esp;&esp;在山里奔波了这些天,身子该不舒坦了。
&esp;&esp;“周蔚,我想吃肉。”
&esp;&esp;“还病着,吃些清淡的。”
&esp;&esp;男人直接否定了她的要求。
&esp;&esp;周然不高兴的撅嘴,“那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esp;&esp;低头亲亲红润的唇瓣。
&esp;&esp;“……好”
&esp;&esp;周然身上只有几处擦伤,纪涟平就惨了。
&esp;&esp;几天前被周蔚派过来,也不说干什么。
&esp;&esp;围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小县城,天天上山下坡地视察。
&esp;&esp;就进了一回矿洞,矿井就塌了。
&esp;&esp;要不是他机灵敏捷,聪明勇敢,腿长跑得快。
&esp;&esp;现在还埋里面当尸体呢。
&esp;&esp;纪大爷不高兴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esp;&esp;右手打着石膏,用左手别扭地点烟。
&esp;&esp;面前是点头哈腰,不停赔礼道歉的平县领导班子。
&esp;&esp;纪涟平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个个腰肥肚圆。
&esp;&esp;不高兴地轻啧出声,所有人都跟着抖一抖。
&esp;&esp;下属带头的是平县县委书记。
&esp;&esp;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顶着一头地中海光脑壳,衬衫扣子崩得死紧。
&esp;&esp;操着一口西山方言,一脸贪婪奸诈之相。
&esp;&esp;要说这人能做到县委书记,也是有两把刷子。
&esp;&esp;聪明地对山里的枪战只字不提,一个劲儿的就煤矿塌陷的事情道歉。
&esp;&esp;“纪老板,俺们这儿的煤矿啊,它都是合法合规的,定期检查的,绝对木有那些黑煤窑哈!”
&esp;&esp;“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你看,俺们是真的没想到咋个能发生塌陷么,让嫩受惊了。”
&esp;&esp;“俺们这儿最好的医生全给恁请来了,都等在外头了。”
&esp;&esp;对着这尊财神爷,县委书记小心试探道。
&esp;&esp;“对了纪老板,俺们明天中午在楼下摆了桌给嫩和周处长赔罪,嫩可千万赏光来啊!”
&esp;&esp;纪涟平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看着李书记。
&esp;&esp;伸手指指旁边紧闭的房门。
&esp;&esp;“李书记,这事儿呀,我说了可不算,您得问里面那个。”
&esp;&esp;李书记讪笑着点点头,绿豆眼又去瞄周蔚的房间,心头戚戚。
&esp;&esp;京里头来的大官,在他们这儿出了事。
&esp;&esp;还响了一晚上的枪。
&esp;&esp;这事儿太大,他就是有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esp;&esp;还有这些年矿底下出的事,但愿不要被翻出来。
&esp;&esp;男人低头悄悄擦去额头的冷汗。
&esp;&esp;没有看到对面纪涟平冰冷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