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蓦地一僵,眸色沉沉。
他后退一步,避开她的碰触,声线低哑:「姊姊??你在做什么?」
「找手机呢,你先别动。」
她拉过他,准备摸进裤袋,手腕被人攫住高举,「姊姊??好了。」
「什么好了,我打电话让你朋友来接,真不想回家啊?」
朝鹤默了几秒:「姊姊再摸下去的话,我会变得奇怪。」
司倪只当他酒后乱语,拨开他的手,一边说:「我们俩待在一起才奇怪。」在校园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人,以后出社会更是不同阶层的人。
「哪里奇怪?」朝鹤再次抓住她的手,不同于刚才的唯唯诺诺,「姊姊不喜欢我吗?所以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要说喜不喜欢??他在她面前很听话,要说不讨人喜欢是假的。
司倪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朝鹤逼近她,长腿迈开两叁步就到他眼前。「如果不喜欢我,怎么还关心我吃没吃饭,担心我在外面被人骗,现在还怕我回不了家。」
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但她现在就仗着朝鹤不知道他是谁,张口就顶回去:「今天要是其他客人我也会这么做。」
朝鹤点了点头,猛地嗤笑。「原来姊姊才是骗我最多的人。」
好,太好了。
司倪咬咬脣,见他转身走了,「喂,去哪?你路都走不好,一个人要去哪?」
「不用姊姊管!」
他现在是朝她闹脾气吗?真是太好笑了!司倪也懒得管,各走各的,本来就是平行线的关係,朝鹤根本就不需要她,众人簇拥,活得比她耀眼多了。
几乎是同时,车子急煞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的尖锐声,伴随着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妈的小子!不看路的啊!马路你家的啊!」
闻声,司倪倒抽一口气,转身喊道:「朝鹤!」
只见男孩子跌坐在地,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司倪赶紧跑上前,「天啊!没事吧?起来我看看。」
朝鹤盯着她垂下脑袋的小发旋,焦急的喘息声细弱,她又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舔了舔脣,转移注意力道,「啊,手肘??好像破皮了,是不是流血了?」
逐渐低靡的声线委屈得不行。
司倪检查,嘴上安慰道:「没有没有,很好,就小小破皮,不痛不痛。」
她张口安慰像是哄小孩,朝鹤没敢笑,好像还满受用的。
朝鹤磨磨蹭蹭的靠上女孩子的肩,她并没有拒绝,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的擦伤。最后他的脑门抵在她的肩窝,「好疼啊??浑身都不舒服。」
听他这么一说,司倪就急了,「我带你去挂急诊吧,检查一下也好。」
男孩子伸手拉住准备起身的她,声音闷在她的锁骨处,「姊姊刚刚还凶我??说不要我。」高挺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她的下颔,「没有人要我,家里的人不喜欢我,同学间也不爱和我说话??本来以为姊姊和他们不同。」
司倪知道人在喝醉时,或多或少都有些负面情绪,就是没见过让她这么有共鸣,像是被人狠心抛下的小狗,承载着千万悲伤,她如何招架无家可归的毛小孩讨拍?
远离商佐后,她好像真的成了一个人。
「不是,我都是说气话,我要你,我要你。」她顺手拍着他的背安慰。
本来是想逗她的朝鹤还担心自己演戏过猛,殊不知得到回应后,反倒异常心痒,还有点上瘾,想讨要更多。
疯了吧,朝鹤。
再可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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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这年头神经病真多,碰瓷的人真多!
(心机boy开大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