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只是有些失眠睡不着。

自己好像选择了一条歪路。

但除了歪路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甚至有在想，在这赚到足够念完大学的钱就跑路换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只要没人知道他做过这个，是不是他就不会丢人了。

就做两个月？

第一个月的钱先用来还给她，等第二个月再攒起来给之后做打算。

只要忍过这两个月，他未来的路就会开阔不少。

他叹了口气，目光最后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少女。

好像确实也没有很可怕的样子。

便关了灯开始睡觉。

睡得正熟的时候是被摇醒的。

纪绥还没太适应旁边睡了一个人，被弄醒的时候还有惊慌。

“灯……打开……”

虞昭昭很是怕黑，每晚都是要留着灯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家所有的灯都有一个最暗的光效。

因为害怕。

纪绥下意识打开卧室的大灯，她直接被晃了眼睛。

“不是这个……是旁边的台灯。”

直到卧室的灯重新昏暗起来，她才重新睁开眼。

驱散黑暗的光源，让她安心不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开着灯睡……”

和她不一样的纪绥几乎是有点光照都容易睡不着的情况。

她趴在他的怀里，还有些对刚刚的黑暗不太适应。

刚开始第一天，他就已经说了好多句对不起了。

“不怪你。”

确实没法怪他，她自己也没有讲。

“我家总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很怕黑，有光才能睡得着。”

无边无际的黑暗，在她小小的童年里几乎每次都要把自己吞噬一样。

“你家……”

纪绥有些害怕起来，毕竟他们现在什么关系，如果她家里人突然出现要怎么解释。

看出了他担心的，她安抚道:“不是在这……他们不会过来的。”

她家别墅很大，爸爸不喜欢和佣人同住便只安排了人在白天工作，一到晚上除了她以外家里总是没有其他人。

所以在她很小的那段时间，她都是开着全部的灯度过的。

后来爸爸找了后妈，情况才好一些，也是这个时候她认识了贺与舟。

是她后妈带过来的，成了她异父异母的哥哥。

家里的父母都更注重事业，本来就是为了企业的联姻两个人没有太多爱，那段很长的时间能够相伴的只有他们两个。

贺与舟很照顾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他的原因。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他的陪伴对她无异于救赎。

会记得自己的喜好，会在半夜在走廊给她留灯，还会说要保护她一辈子事情。

可他……只把她当成妹妹。

所以成年以后她一边喜欢着贺与舟一边又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干脆搬了出来。

本想着看不到不住一起总会放下的，但每次看到还是会忍不住内心的悸动。

她们明明不是亲兄妹啊……为什么就没可能呢？

纪绥见她半天没说话也没睡觉还以为是自己关了灯让她生了气，纠结着要怎么哄她，又害怕自己要是贸然做点什么又会让她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