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点头。
江砚进去让林暖亲自挑了寿衣和骨灰盒,然后以内行人的身份和老板杀价,砍下来了三分之一。
骨灰盒和寿衣装在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中,沈易直接扛了起来,背回了医院,江砚回车内后备箱中取来了一直备在那里的化妆箱,随着他们上了楼。
虽然是爷爷,但是毕竟男女有别,江砚到了病房看向沈易:
“你陪林暖到外面等我,我帮老人清理一下,穿好衣服你们再进来。”
沈易也明白点了点头,拉着林暖出来了。
江砚打了温水来,脱了老人的衣服,用毛巾帮他清理了身体,老人走的还算体面,不算多污糟,理发,剃胡须,修剪指甲,简单给老人化了个妆,才开始帮他穿衣服。
老人80多岁,算是高寿,讲究铺金盖红。
江砚搬动老人的身体,将金色的寿被铺在身下,站直身子的时候眼前昏黑一片,心跳明显无规律地急跳了两下,胸口闷痛,他抬手撑住床头柜合眼深呼吸缓着,待那阵心悸过去才睁眼。
他最后给老人穿鞋带帽,将红色的寿被盖在了身上一半,直起身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起身打开门:
“可以进来了。”
穿着中山装寿衣的老人此刻脸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林暖并不惧怕,她过去拉住了爷爷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亲自这将红色的寿被拉了上去。
殡仪馆的车过来的时候天都放亮了,林暖坐在了灵车上,沈易开车在后面,江砚觉得心跳有些杂乱,胸口的闷胀有些明显,上车的时候扶住了车门微微低头,沈易瞬间发现了他脸色不对,立刻快步绕过来,手扶在他手臂上:
“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儿,可能是熬夜了。”
江砚不在意地摆了摆:
“走吧,没事儿,一会儿安顿好我睡一会儿就好。”
沈易看他脸色实在是很差,上车就让他放平座椅躺下了。
到了殡仪馆都安顿好已经上午八点多了,林暖家里附近的几个邻居去了帮忙,好歹是能陪陪她。
沈易立刻带着江砚到了附近的一个酒店,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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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一夜没睡,匆匆洗了个澡,连换洗衣服也没有,索性穿着昨天的家居服躺到了床上,身上忽冷忽热的,估计是要发烧,他怕沈易跟着担心,也没出声。
却不想,那刚洗完澡的沈易,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有擦干就几步跨到了床上,掀被子,钻进来,搂住他的腰,一大只蹭过来一气呵成。
江砚以为是昨晚的事儿让沈易心情也不是太好,低头顺势吻在了他的额头上,将人搂到怀里:
“不舒服了?”
沈易抬眼看他,摇了摇头:
“其实林暖爷爷走的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了,没遭罪,没痛苦,就是,有些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