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也被太宰治的反问噎了一下,兰堂在一边接话:“我倒觉得代理首领没有表现的那么难过,今天宴会上的那一枪足够你再去掉一个干部了。”
太宰治吐槽:“森先生一个成年人还需要纲君的保护,真不害臊。”
肮脏的大人一点都不羞愧:“毕竟我只是个柔弱的医生,武力方面肯定是需要首领大人的照顾了。”
眼见着即将到达代理首领室的大门,中原中也突然问:“森先生,你曾评价过我和纲的失败,那么在你眼中,王道是什么样的?”
森鸥外停下了脚步。
他背对着三人,发出轻轻地笑声。
“所谓‘王’,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存在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中。”
“养育部下、将他们安置在最适合的位置、若必要则舍弃。只要是为了组织的话,无论怎样惨无人道的事也乐意去做。”
“这就是‘王’。”
他转头看向窗外,白日的横滨如同闪闪发光的珍珠,闪耀着动人的光辉:“我今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组织,也是为了保护这座我所珍爱的城市。”
太宰治低低笑了起来:“还真是森先生会说的话呢,一如既往的恶心耶。”
兰堂不置可否。
中原中也抬头看着面前的成年人,有些恍然。
他想起了那日好似闲聊一般的对话,那些话是森鸥外对纲吉的试探、施压、教导,也是对他的。
对于森鸥外的话,他其实在私下里想了很久很久。
森鸥外在这一刻给了他答案。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欠缺的东西。
“很了不起的理念。”
他是真心实意认为的,森鸥外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残留着的遗憾,对于那个他记忆开始的地方,他和少年首领曾经的家,虽然已经决心放弃,但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极少数的也会闪过一瞬“如果”这样的词语。
如果过去的他拥有森鸥外这样的决心,羊群大概不会走上分崩离析的局面,就如森鸥外预示的那样,拥有属于愚者的快乐幸福。如果是森鸥外的话,也许早就能将那些孩子们送出擂钵街,在横滨成为广大愚昧却安稳的普通人,过上普通的人生,上学读书。
这段时间,学习的越多,知晓的越多,他就越发敬佩偶尔会提点他工作的森鸥外——对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不过……
赭发少年扬起嘴角,钴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明亮耀眼:“我相信,纲作为港口afia的‘王’,一定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