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
阮眠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水珠顺着腿弯滑落,在深色织物上洇出暗痕。季砚川靠在床头看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早已越过纸页,钉在她腰间未消的指痕上。
&ot;过来。&ot;
他摘下眼镜,金属折迭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阮眠没动,反而故意转身背对他,对着穿衣镜涂抹身体乳。
暖光下,她脊柱的线条像一串珍珠,末端没入臀缝的阴影里。那里还留着三小时前在车里的罪证——他的齿痕和她的体液。
文件被扔到地上的声音让阮眠肩膀一颤。她透过镜子看见季砚川解开睡袍,腹肌上蜿蜒的青筋在壁灯下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ot;要我重复?&ot;
阮眠转身时打翻了玻璃瓶,橙花香气猛地炸开。她知道自己该害怕——每次季砚川用这种语气说话,最后都会演变成一场暴烈的性事。可腿心涌出的热流背叛了理智,把地毯沾得更湿。
季砚川拽过她手腕的力道几乎算得上粗暴。阮眠跌进他怀里时,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混着情欲的气息。
&ot;你明知道我会生气。&ot;他咬着她耳垂低语,手掌已经探入她腿间,&ot;还故意挑衅?&ot;
阮眠的呼吸乱了。她当然知道——就像知道伦敦雨季的湿度会让画布发霉,知道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最佳配比,她知道怎样精准地点燃季砚川的怒火。
&ot;林瑜今天问我&ot;她喘息着仰头,故意停顿,&ot;第一次见面时,你是不是早有预谋。&ot;
季砚川的手指突然插入她湿软的甬道,指节弯曲刮蹭敏感的内壁:&ot;你怎么说?&ot;
&ot;我说&ot;阮眠的瞳孔因为他的动作而扩散,&ot;你跟踪了我整整两个月。&ot;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季砚川早在柏林画廊看到《雨巷》系列前,就已经在伦敦那栋公寓对面监视她——记录她作画的时辰,测量她自慰的频率,甚至在她常去的便利店&ot;偶遇&ot;过三次。
&ot;小骗子。&ot;季砚川抽出手指,浊液拉出银丝,&ot;你明明爱死了这种病态的迷恋。&ot;
阮眠的腿缠上他的腰。她确实爱——爱他藏在绅士表象下的偏执,爱他每次进入时眼底的疯狂,爱他把她变成同样扭曲的共犯。
当季砚川掐着她脖子进入时,阮眠在疼痛与快感的交界处看到了最初的自己——那个在浴缸里自慰后哭泣的少女,那个用玩偶填补空虚的毕业生,那个终于被最完美的捕食者叼住后颈的猎物。
&ot;叫出来。&ot;他撞得她头皮发麻,&ot;让整栋楼都知道谁在操你。&ot;
阮眠的尖叫被撞碎在枕头里。高潮来临时她突然想起林瑜最后的提问:&ot;你就不怕有天他腻了?&ot;
此刻季砚川咬着她肩胛骨射精的力度给了答案——永远不会。他们的羁绊早已超越寻常的爱欲,成为刻在基因里的共生本能。
精液顺着她发抖的大腿往下流时,季砚川舔去她眼角的泪:&ot;明天去把《雨巷》的版权转回来。&ot;
&ot;为什么?&ot;
&ot;突然想看你被拍卖行的人围着讨价还价。&ot;他捏着她红肿的乳尖低笑,&ot;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拖走。&ot;
阮眠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这才是最极致的安全感——不是温柔的承诺,而是暴烈的占有宣言。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而他们在最深的黑暗里,找到了最匹配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