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成了花枝巷里第一个闹出来的人。
他进门就觉得不好,本打算装成围观的人,但小怜见了他就和见了主心骨一样扑上来,嘤嘤嘤地哭着求他做主:“他们要逼我委身于他们。”
姜玉琅一下子就怒了。
他头脑发热,冲上去将小怜护在了身后。
那些人原是在看热闹的,瞧见主家人来了便议论纷纷。
“哎哟,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是呀,平常这儿来往的不都是些年纪大的中年人么?怎么这么年轻的人都开始养外室了,啧啧啧。”
“养外室还看年纪?不都是好色么!说不定是家里不允许,便偷偷地藏到这儿来。”
“这是谁家的?瞧着衣裳料子还不错。”
“不认识,你们谁认识?”
……
他们议论纷纷,终于让姜玉琅发热的脑袋些微冷却了下来。
他一冷却,脸上的表情就不大自然,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养了外室,终究还是见不得光的,可小怜就藏在他的身后,双手紧紧拽着他腰间的衣服,好似只有他能依靠。
姜玉琅就又生出了勇气。
但前头那些人可不管他有没有勇气,他们之前就在姜玉琅手里弄了不少钱了,知道他够懦弱,又是偷着藏着不敢让外人知道,便是后来弄不到钱了,姜玉琅威胁他们要告官也没有动作,他们就知道姜玉琅不过是面上光,内里是个绣花枕头,不然凭他们也不敢对小怜动心思。
这几个人本就是无事可做的闲混,此刻见围观的人多了便叫嚣:“怎么胡说八道,我们不过是路过讨口水,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是你要讹我们?”
姜玉琅还没开口,小怜便怒道:“到底是谁讹谁?这些日子你从我们手里讹了多少钱去你心里没个数目吗?”
那为首的流氓就王二,此刻便洋洋得意地道:“那要按你这说法,我们来了不止一回了,不是你和我们眉来眼去、情投意合?如今暗生苟且?”
小怜一愣。
连带着姜玉琅也愣住。
王二见他们俩哑口无言,便哼笑:“你瞧,没话说了吧!你说我们讹你的钱,正常人早该去报官了,怎么还能一直让我们讹钱?要么你们在碰瓷我们,要么,便是你和我们合伙儿通奸,匡你身边这男人的钱!”
“就是啊,被讹了钱怎么不敢报官?”
“嘁,你们忘啦!这家子是养的外室,想来不敢叫人知道,报了官不就闹大了?”
“倒也是,可这男人不出面,光这外室出面也成啊!我觉着还是他们心虚。”
事儿闹得厉害,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自然也有好事者,除了好事者,还有消息很是灵通的那些人。
“哎哟,我瞧着这女人眼熟,倒好像是花楼里头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