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薛母回家的前一天,薛斐然回到了家里。
一切都很正常。学校这几天有模考,陈熙一直待在房间里。那天之后矛盾并没有激化,两人相安无事。薛斐然倒是能松了口气。但心里那复杂的愧疚、羞耻还是在不算翻涌着。强烈的道德心不断谴责着他。逼他逃避;又质问着他为什么要逃避。
夜里十一点五十八分,薛家别墅的灯光忽然全灭了。
物业只通知情况有些棘手,说会尽快抢修。
薛锦漾很快跑来敲薛斐然的门,他只好先带着薛锦漾回她房间里。
给她盖被子时薛斐然想起童年那些小事——薛锦漾从小就怕黑,睡觉总要开着一盏小灯,一停电就到处跑,要爸爸妈妈陪,要哥哥讲睡前故事。她13岁那年一家子去伦敦旅游,好动的她走丢了,一行人焦急地找了半天,15岁的薛斐然跑遍了周围所有大街小巷,才发现她被几个当地混混围住的她。
这些年她也曾摔过跤,也曾遭遇危险,可有他兜底保护,薛锦漾平安在爱里长大。
薛锦漾道了晚安后闭上眼,薛斐然的心却悄悄飞远。
如果……这样的童年本应该是陈熙的。
他低下头看着妹妹的睡颜,心里却涌起对陈熙的怜爱。
薛斐然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看到陈熙也正好从她房门里出来,身形单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看起来格外孤单。
心里怜爱、心疼参杂在一起的复杂的潮汐泛起。这次他不愿犹豫,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他温柔地问:“陈熙,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