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写写画画了一会儿,谢令殊便牵了她去浴池。谢令殊房间右边的小廊略走几步便是一间暖房,用屏风隔了一个睡榻出来,另一边便是浴池了。只要有人来住,热水熏香都会准备好。
谢令殊引着谢溶宽衣解带,两人经过白天一场情事,现已得心应手,谢令殊捉住她的腰,凑在她脖颈处一阵舔舐,谢溶怕痒,连连讨饶。
他寻着腿根亲吻着,谢溶正是情浓,身下的水儿甘泉一般潺潺涌出,谢令殊本欲与她多爱抚一阵,看她丢盔弃甲如此之快,打趣她好似牡丹醉朝晨,轻轻一碰便落下淅淅沥沥的仙露。羞的谢溶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谢令殊这哪里肯依,又衔起她的唇儿咬了半天,直到她舌尖都酥麻了才放开。
火热的下身早已长驱直入,来来回回捣弄了百十下,撞的她青丝乱颤,乳波浪摇。
直到他埋在她体内深深射出后,两人才入了浴池。
等到回到床榻的时候,月亮已挂上了枝头。
刚泡了热水,怡神养心。两人都放松下来,夜晚,的确是适合谈心与伤感的时刻。
只是这些事情本就极难开口,都是他心中最隐秘的地方,是他不可告人的软肋。遗憾的往事,往往会在叙述中回避最难堪的部分。可是她啊,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世界上再也不能有人比他们叁人更亲了。迟早这一切,他都需剖白给她的,不管风光,或是脆弱,让她拥有完整的谢令殊。
“当时母亲与叔母差不多时候有孕,母亲准备了许多礼物给新生子,我来陪侍母亲的时候叔母也在,母亲也总是打趣,要我好好照顾你们,父亲…父亲知道母亲身体不好,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他在斟词酌句,语调晦涩,时而还会停顿一下。
“那时候叁叔父已经去了,家里人都瞒着叔母。可叔母还是知道了,一阵惊厥,你便闹着出生了,当时叔母生的困难,我母亲焦急心慌,也见了红,母亲到底还是没有捱过生产那一关,佑真还未满月,她便去了。叔母一脸失去两位至亲至爱,心内损伤,吃不下,也喝不了。”
说道母亲离世,虽只有短短几句话,他已哽咽了好几回。死了的人不知身后事,活着的人却如死了的人一般,不顾眼前事。
“父亲其实之前就喜爱玄道,曾有老道卜卦说佑真八字不好…只是母亲故去后,愈加沉迷此道…”讲到幼弟,他的声音总是放的温柔缓和:“小时候父亲并不这样的,都是他带我读书,他那时候在国学任职…”
谢溶听他说得断断续续,却也能明白事情的本末。虽然也有她自己的事,心中却好似听着别人的故事,她太小了,已经习惯亲眷不在身侧的日子。可是他却亲历了身边的至亲逝去。
“可怜的小孩儿。”她心里想,抱过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抚着他的长发,亲吻着他的耳鬓:“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好像梦里也有个人对他做过一样的事情,温柔的爱抚,暖融的怀抱。他太贪这种回到母体的安全感了。
夜里两个人睡着的时候,谢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本能地勾了上去抱住,两人在梦中吻做一处,谁都没有睁开眼。
从嘴唇到脖颈,直到都有些透不过来气,他又把人搂在了怀里熟睡。
这两叁日倒是哪里都没去,光在别院练字绘画。佑真看她谢谢画画倒也有趣,要谢溶也带着自己玩,每日里衣裳脸上总会沾到些墨,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谢令殊有自己的公务要处理,得空也会带着两人去后山林子里玩耍,钓鱼。
今日总算把那本堪舆图粗粗复刻好,一连绘制了几天眼睛有些疲惫干涩,她便先行休息。
今晚,谢令殊眼皮跳的厉害。想到自己总有些预言的本事在身上,心中越发不安…放了书便也睡去。
“郎君,郎君,郎君…”门外响起刘姑急促的呼声。本来就浅眠,他一下子惊醒了,看了身边睡得正酣的谢溶,悄悄起身。
“做什么?”他把门开了一条缝,刘姑对他耳语了几句。
“知道了。”谢令殊从衣桁上取了外披虚虚搭着,头发也未束就出去了。忽想起什么,又回转房里去了件东西。
厅里坐着的人披着深色连着风帽的大氅,看见谢令殊进来,挑下风帽,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何事要你亲自走一趟?”谢令殊略有责备地问道。
“事急从权,吾也不放心经他人之手。”那人回答道,面前的茶已经空了,刘姑又来续了一盏。
“跑死了叁匹马,呵。”他又拿起茶盏一饮而尽,一路风尘仆仆,显然是渴极了。
“有人看见了吗?”谢令殊看他如此着急,但又没有第一时间说明来意。
总算解了渴,那人蹙起眉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只带了两个人,路上也只在山神庙那些地方歇脚。早晚赶路…”
谢令殊听他复盘,也觉得事情蹊跷:“那就是说一开始没有计划前来?”
“嗯,等明日日落便走。”他从胸前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谢令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