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珉仍是一副淡定样子:“这三人明明是军人,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事有蹊跷,我看了他们马上的烙印,分明是边军,所以我故意激怒他们,想着兴许能突破打探些什么。”
宋霑微微有些无语,看了眼赵朴真,小丫头摸着刚收到的那一串铜钱在玩,仿佛毫不在意,宋霑十分哀愁地叹了口气,红颜祸水啊,王爷果然平日里再稳重,到底也还是个年轻人啊。
只好言归正传:“天气冷,王爷您在这里太久也不合适,不如您还是回冀州,等我查出个端倪来,再给您送个信?这里和京里吃喝住都相差太远了,只怕王爷您住不惯,万一生了病还耽搁事儿。”也不知道这位爷还会生出什么事来,不如还是支远了的好。
李知珉其实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宋霑嫌他碍事,却抿了嘴不说话,赵朴真不好再装木偶,只好接着话头,想缓解这尴尬:“怪道书上说十里不同俗呢,这几天过来的确吃喝说话口音都大不相同,不说别的,只说这钱也和京里的制钱不太同。”
宋霑和李知珉双双一怔,转头看向赵朴真,赵朴真看到他们看她,有些不明所以,拿了手上那串铜钱微微发愣,那是农家刚刚支付的诊金,一串崭新的铜钱都用红丝线串了起来,想必甚是爱惜,宋霑开口问:“如何不同?”
赵朴真皱了眉头道:“也说不上哪里不同……就是拿在手里就觉得和京里用惯的制钱不一样。”她从自己腰包也拿出了一文制钱出来道:“这是过年宫里刚赏下来的钱,也是宝泉司刚铸好的新钱,宫里人都喜欢留一枚藏在荷包里讨个好彩头,说是可以引来更多的钱……”
宋霑急不可待道:“拿给我看看!”
赵朴真递了过去,宋霑拿过赵朴真手里的两枚钱,对着车窗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了半日,又都掂了掂,将两枚铜钱都递给了李知珉:“铸的字都是一样的……但是确实感觉不同,似乎边缘不太一样,新钱感觉出来,估计用一段时间磨损过就看不出了——重量等回去找个专门秤银子的秤量一量。那乡户说过,是才发下来的工钱……”他意味深长地沉默了。
李知珉捏着那两枚铜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赵朴真没说话,赵朴真总算回味出了点什么来:“这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