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现在,温枳的视线一直落在容九喑的身上,目光灼灼……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却还在那边兀自狡辩着,“不知道这书信上面写了什么?会不会是跟李家或者是姜家有关?我总觉得罗福的死,似乎是没那么简单,要不然的话给点银子就完事,说是摔死就得了,可两家拼命的隐瞒,肯定是有什么内情怕人知晓……”
听得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叶子没有半点回应。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人心险恶,总归有坏人做坏事,比这更坏的都见过,确实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过这一次,温枳是真的猜对了。
“都在这里了吗?”容九喑问。
暗卫行礼,“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致是如此,奴才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书信被焚烧得差不多,只留下了那两封残缺的零碎。”
“没成想,在这犄角旮旯里逮着一条大鱼?”容九喑幽幽启唇,“还真是邪了门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扭头,意味深长的望着探出头来的温枳……
她的身世
容九喑偏头看过来的时候,温枳显然是愣怔了一下,默默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仿佛越下越大。
从最初的淅淅沥沥,到了现在的稀里哗啦,敲打着茅草屋顶,吵得人心都跟着乱糟糟的,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静下心来。
瞧着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温枳,躺在板凳上的叶子默默的坐了起来,“主子,您有心事?还是说,睡不习惯?”
“可能是,有点认床?”温枳开口。
叶子点点头,又躺了回去,“主子,您要是不舒服或者是睡不着的话,奴婢可以陪您说说话。”
“叶子,说说你的事吧?”温枳忽然有点好奇,“你是为何入了东辑事呢?他们都是男人,偏你一个女子,委实有点辛苦你了。”
温枳这话落地,叶子的神情便顿了顿,仰躺在长板凳上,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房梁。
“罢了,你不愿意说……”
还不等温枳把话说完,叶子低低的开口,“不辛苦,命苦,小时候没爹,长大了没娘。”
温枳:“??”
“小时候跟着娘,也算是无忧无虑,我娘是个舞姬,生得貌美如花,可惜我不随她,也幸好不随她,所以不必堕入风尘,自小做了个粗使丫鬟。”叶子娓娓道来,“那时候虽然穷,但继父对我极好,他是个武痴,教了我一些防身功夫,说女孩子家家的,总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亏得他,让我在后来逃过一劫。”
温枳细细听着,一声不敢吭。
“那段时光虽然穷酸,但很快乐,他们总把最好的给我,爹是在叶家庄当护院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原该是叶家庄的二爷,因为要跟娘在一起,要接受我这个累赘,所以被叶老爷罚了出去。”叶子叹口气,“继父说他不后悔,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遇见一生挚爱不容易。”
叶子转头看她,“他对我娘,是真的喜欢,爱屋及乌的喜欢我。他说,人一生可能会喜欢上很多人,但是刻骨铭心的肯定只有一个,错过了……便是谁都可以将就。只是这一次,他抓住了,也没打算错过并且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