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梨仍旧每天跟打卡一样往医院跑,待上一两个小时又回去处理他自己的事。黎小梨说他有了一个自己的设计品牌,还要筹备婚礼的事,最近很忙。
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二十多岁时我们都吃了不少苦,所幸他终于苦尽甘来。
温容和言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出事了待在医院,两个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刻意前后脚来到我的病房看望我。虽说我从未见过这两人同框,但毕竟都是在娱乐圈的人,多多少少他们也应该认识。
还纷纷都买了水果花束。
值得欣慰的是,他俩的审美没有黎小梨的西瓜配红色小番茄那么奇怪。
温容说他那个四年的戏终于收尾了,刚好赶在年前杀青。因为高强度连轴转,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高兴得很明显。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在等你好起来。”
温容这话说得我疑惑极了,秉承着有问题就问的原则,我问他:“我们?还有谁?”
他不说话,只露出了一个似是而非颇有深意的笑容,看得我后背一阵发凉。
言晔是当天下午来的,看见我的瞬间原本想给我一个拥抱,但看着我浑身上下实在弱柳扶风和一直挂着的手臂,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头粉发垂在额前,一点都不像一个快三十的人。
言晔说:“本来还等着你稍微好一些,请你喝酒的。”
我抬了抬手打趣他:“不行,这个样子可喝不成。上次喝酒跑去医院,傅总差点让医院的人陪葬,说什么我这次都不在养病时喝酒了。”
言晔盯着我眨了眨眼睛,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说了陪葬啊?”
我无奈地点点头,“可不是,说是跟自己的霸总弟弟学的,觉得很有趣。”
言晔乐了,随手从柜子的花瓶里拽出来一枝花一边揪花瓣一边说:“我还以为他就是那种没什么表情,说一不二,浑身上下都有生人勿近气场的那种人呢。”
“我最开始也这么以为。”我赞同般点点头。
言晔不愧是大学里就公认的社交达人,愣是从诗词歌赋跟我谈到了星星月亮,顺便插了一嘴最近圈内传出来的那些糟心事。总之半个小时一点都没有冷场。
半个小时后言晔看了一下手机,也火急火燎地跑了,说时间到了云云,像是家里着火了一样。
我刚说着再见看他跑出病房,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又见言晔退回来扒拉着门口,笑得可开心。
“对了乔浅,你要好好养伤,一定要好好养伤。”
我:“……?”
一种越发强烈的不妙感从我的尾脊骨处缓缓向上,逼着我疑虑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叶女士端着暖水壶从回来恰巧碰上言晔离开的场景,言晔看见她时脸上挂着很甜的笑容,一时之间没有收回去,就着那个表情跟叶女士说:“阿姨再见!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乔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