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我红肿脸颊上药,一边哽咽着自责。
那视我如珠似宝的眼神,差一点就真骗过了我。
我僵着脖子呼出两口寒息,望着窗外桃花低吟:“可换血这个法子,不就是你提出来的吗?”
他一怔,手里药瓶哐当掉落在木质地板上。
他慌了抓住我的手妄图狡辩:“鸾儿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我甩掉他的手,语气冰冷:“夜深了,清泽哥哥还是回寝居吧,我累了,想歇息。”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双手紧攥成拳,良久,才压抑着眼底暗潮起身离去:“鸾儿,好好休息。”
走至屏风前,望着空荡荡的屏风一角,他突然激动:“我送你的花灯怎么、不见了?”
我平静地淡淡道:“摔坏了,让人丢了。”
“那可是我送你的……”
我叹气:“可我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它。”
也许,他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
他愣在屏风前,看我的眼神格外悲凉。
没多久,他还是心虚的离开了我房间……
莺儿点了一盘桃花香:“陈世子看公主的眼神还是这么情深似海,要不是亲眼见到他的所作所为,奴婢怕是也要相信陈世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好。”
我裹紧身上的披风,心灰意冷:“戴着这张面具太久了,可能他自己也分不出戏里戏外了。”
往后三天,他自知心虚理亏,没有再每日来见我,只是偶尔会送些我喜欢吃的糕点与新奇的小玩意放在门槛外。
我让莺儿把他送来的东西全都丢去了后院喂狗。
他知道,但还是坚持不懈的日日往我门口送东西。
直到明凰公主再出现。
他们都说明凰公主回宫后,父皇与皇后知道我推了明凰公主的事大发雷霆,要把我送进大狱教训折磨,是明凰公主心善跪求父皇放了我,我这才逃过了一劫。
他们都在赞扬明凰公主的美德,唾弃我的恶毒。
所以在明凰公主提出要和带我上山礼佛祈福时,父皇心甚慰,直接一道圣旨命令我与陈清泽伴驾。
一路上陈清泽甚至连避讳都懒得做了,一双痴情目光在明凰公主的身上半分不敢挪,时不时询问明凰公主冷不冷,饿不饿。
我坐在马车右侧,形同虚无。
我想过明凰公主必然会借此次礼佛整出幺蛾子,果然,在回程路上就有一队蒙面杀手持刀追杀我们,还点名要拿明凰公主去做压寨夫人。
明凰公主被吓得花容失色,随行的大内侍卫就好像突然武功尽失,跑的跑,被杀的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