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车行占地三百多平,前面是工作的地方,修车接待生意。后面是新盖的厂房,住得远的学徒,老师傅都挤在厂房里。
一个房间内住四人,上下铺,晏桦他们房间年前有个学徒不干了,如今就剩下他,胖子和王润平三人。
里面摆了两张架子床后,没有多余的空间,洗漱都在走廊外面。
尽管房间乱的像狗窝一样,但是江野一进门就认出了晏桦的床位。
毕竟在几张睡得发黄的床单上,有一张干净整齐的床是多么的显眼。
晏桦住在上铺,下铺没人,堆放着三个人的杂物。对面上铺是王润平,下铺是胖子。
“如果胖子睡上铺,我睡下铺会有生命危险。”王润平见缝插针地吐槽。
“桥哥,我睡哪里啊?”江野在房间望了一圈后问道。
“跟胖子睡。”
晏桦已经事先买好了江野的洗漱用品,等以后周六周末都过来和他一起。
车行开门做生意,不像平常工作,固定放假,尤其是节假日,更是忙的时候,不放假,晏桦只能把江野带在身边。
“啊?”江野难为情地看了一眼,胖子的身材躺上去后,整张床一点空隙都没有。
“你是不是傻?不跟我睡,这个房间还有其他床吗?”晏桦无语。
“我可不会给你收拾这个下铺的,再说了也没床单给你。跟你哥挤挤得了。反正就两晚上。”
王润平生怕晏桦把江野塞他床上,连忙爬上去说,“我可不跟小孩睡,晚上可闹了。”
晏桦则靠在墙边玩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幽幽道:“你晚上要是踢被子,我就把你踢下去。”
江野连忙乖巧道:“我不会踢的。”
“最好是这样。”
“我睡觉很乖的,我上次跟桥哥睡觉也没有踢被子。”
这句话唤醒了晏桦的记忆,他压在按键上的手指顿了顿。
“你那天晚上还没踢被子呢,你就差在床上打一套军体拳了。一晚上就顾着给你盖被子了。”
王润平听后哈哈大笑,在床上夸张地模仿着江野睡觉打军体拳的样子。
江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晚上要是再踢被子,你就把我喊起来。”
“喊你起来干嘛?”
“给我表演一套军体拳?”晏桦反问。
江野靠在晏桦身上说:“我醒了就不踢被子了。”
“得了吧。好好睡你的觉。”
平日里晏桦一个人睡床,刚刚好。如今多了个江野,也刚刚好。
王润平在对面看的清清楚楚,“晏桦,你也太欺负你弟了吧。”
“你看他都要睡到墙上去了。”
晏桦看着狭窄的床中间居然还留着偌大的空隙,“晚上要到墙上打军体拳吗?”
“我没有。”江野无辜。
“那你贴着墙干嘛?晚上随时准备变身成蜘蛛?”
“我怕挤着你。”
晏桦说话时,顺带搂着江野的肩膀将他扯了过来。
床上巨大的马里亚海沟也随之消失。
“就你这小身板,还挤我。”
江野向来是对晏桦言听计从,让他过来他就过来,两个睡在同一个枕头上。一歪头,就能头碰头。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其余两人也都传来安稳地呼噜声。晏桦睡觉浅,总是睡不着,侧着身子玩着俄罗斯方块。
“桥哥,你怎么还不睡?”
“这一局玩了就睡。”
但是江野此时还不知道,晏桦是俄罗斯方块骨灰级玩家,只要人不死就能一直玩。
“你怎么还不睡?吵着你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水泥地上,投出一片长长的阴影。
“晚上吃多了,睡不着。”
“哦。”很显然晏桦对这个原因很无语。
“桥哥,你们一个月多少钱?”江野突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今天润平哥说你们工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