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营销部那群司昊的下属,以陈礼和张薪为代表,至今无法接受司昊要走的事实。
这两个兄弟待我如常,还找我哭诉:“我们父皇身强体健,怎么就想不开要把他亲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让出!母后你祸乱朝纲——不仁呐!”
我笑得重锤他俩狗头。
没告诉这俩怨种的是,司昊约等于“明公移山”——说不定以后也得把陈礼和张薪这两块顽石一并挖走。
司昊说到做到,离职报告打到总部之后,交接工作没有用到一个月时间,被刻意扣押的审批流程是蒋有为亲自去催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司昊恢复了“自由身”,他之前已经把属于他的资料物品一并带走,今天只需要拿齐他的离职材料,但他特意周全地走访各部门,向昔日联系紧密的同事一一告别,说山高水长,指不定日后还有机会合作。
我就想,倘若离职的是我,我肯定背个包就走人——而司昊维护人际关系却可以做到这一步。
最后,司昊来到我们技术部,和梁一晴、毛康甚至是和任娜、白霜聊了一会儿,接着他拖来一把椅子,泰然自若坐在我的工位上挤我。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下班。
任娜眼冒精光,朝我们挤眉弄眼:“司老师还在这儿干嘛呢,舍不得公司吧?”
司昊笑着不答话。
而我哼声道:“他现在不是司老师了,他单纯是我男朋友,在这儿等我一起回家呢。”
司昊手肘撑在桌沿,托着下巴勾着唇角:“嗯,没舍不得公司,就是舍不得小云老师。”
起哄声四起,任娜“尖锐的爆鸣声”怕不是要掀翻房顶。
我心里不再郁结,反觉云开日朗。
今天司昊没有开车,说是突然有点想跟我去挤一挤下班高峰期的地铁。
我就知道,司昊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对公司也是有诸多不舍的。
我们混进离开公司的人群里,乘坐电梯下到一楼,不再去地下停车场。
梁一晴他们几个固定拼车伙伴没有打车,开车的陈礼也把车扔在地库,说明天再开走。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园区绿化旁的漂亮石板路上,聊着工作琐事、吐槽上班烦恼,没有谁说一句再见,但我明白,这是一场盼与君重逢的告别。
当然,本人倒霉人设依旧屹立不倒。
冤家路窄,我们居然又在路上遇到何运兴和他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