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上司昊的外套,仔细回忆他来赴会时的衣着,确定他没有带包,就提起他的奖品电饭煲回卫生间。
司昊靠站在水池边,换了个放松点的姿势,但还老实待在原地,听了我的话。
“我们走吧?”我对他说。
“不急,”司昊抬抬下巴,语出惊人,“你先解决。”
对哦,我是来放水的。
我把电饭煲都放在洗手台,他走了两步不太晃了,脸上的疲惫经过几分钟休息也基本收拾起来,我放心一些,就转过身……英勇就义似的走向便池,手碰上裤子拉链。
一个人影忽然从背后靠近,微醺的气息蓦地笼罩我,吓得我当即一抖——好在司昊只是怕我不便,接过了搭在我手臂上的、他的外套。
我迅速解决完洗干净手出来,又去扶司昊,他一句“不用”还没说完,胳膊已经被我架在了我脖子上。
我:“……”
太他妈手快。
司昊靠着我,看样子也认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着绑架犯说谢谢呢。
蹒跚到酒店门口,我看着排队打车的人犯了难,司昊却摸出手机,直接约了高价专车,然后扭头对我说要等七分钟。
七分钟已经很快了,我答应说好,又愁等会儿我怎么回去。
司昊也问:“你住哪个方向,我送你。”
我忙说不用,头都要摇掉了,他叹口气,温热呼吸扑在我脖颈:“那送你到地铁站。”
他像是担心我一再冒失,还问我:“能坐地铁回家吗?”
我就不好再推拒。
等车的时间,我们基本都沉默着。
司昊和我印象中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的销售人员不同,他在非工作场合好像话很少、人很安静,显得沉稳又成熟,不像我,一看就是才出社会的毛头小子。
气氛一静下来,我架住他胳膊宁死不松的恐怖尴尬就冒出头。
我最受不了尴尬,一尴尬就浑身刺挠,轻声找话道:“我还以为销售老师不会醉呢……”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要不要听听看我说的是什么!
司昊却并不介意我的话,反而很坦诚:“平时不会醉,今天心情不太好。”
“……嗯。”我知道原因,但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车来了,我扶他在后排坐好,正要关门打算从另一侧上,就被司昊拉了一下手腕。
他以为我还是要走,不肯让他送我,就直接强硬地握着我的手腕,他人往里挪了挪,不留余地说:“上车。”
我只好从他这边上去,关好门,开了一点窗,告知司机师傅先到地铁站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