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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避似的快步走去了厨房。

索恩还站在原地。

他敛眸,视线以下,刚刚蹭过你脸侧的指腹被沾上些水迹。随意地拭在衣服上,他抱着手臂,缓慢地走至后院的门框处,斜倚着,神情若有所思。

二楼那里,约翰的房间。

一直紧闭着的布帘现下被拉开了一角。

他看着看着,突然就露出了莫名的笑。

你煮好了醒酒汤端到二楼,约翰已经扯过被子呼呼睡下。

衣服也没换,直接将就着睡下去,于是你又无奈地唤他起来,让他把汤喝下去再睡。

他烦躁地坐起来喝了。一口灌下去,倒是清醒了许多,不似方才语气那么强y。

“他叫什么名字?”约翰将碗递给你,问道。

你接过碗,答道,“他叫索恩。”

“哪里来的?”

你皱眉,顿了顿,“需要知道这么多吗?”

约翰呵笑一声,“也行,不管怎么样,明天给我打发了。”他说完,作势又要扯过被子蒙头就睡,好像料定你不会反抗他似的。

所以当你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躺下时,他还有些愣愣。

“不可能。”你冷冷扯一下嘴角,回答他。

“你走可以,他走不行。”

约翰横着胡子瞪着眼,“你这si丫头,反了不成?”

“睡您的吧。”

你将被子大力扯到他身上,利落地转身走了。

之后几天,约翰倒是会乖乖回家,不过白天仍然在外面浪得不知所踪。大清早就不见了人,你还睡着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店门被拉开,声音又渐行渐远。

习以为常,你翻了个身,继续睡。

第三天,你上楼去约翰的房间里送换洗的衣物时,竟然发现索恩出现在楼梯拐角。

“你上楼了么?”你感到奇怪,问他。

“嗯,”他一脸自然地笑着说,“刚在下面看到帘子没拉,风有些大呢。”

你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楼上你还没来及打扫,只约翰一个人住,廊道间便积了些灰尘,从楼梯的角度斜看过去,上面各种脚印斑驳。

你走到门前,却心生怪异。因为房门并没有开合的痕迹。

今早约翰走后,你上来了一趟,帮他大致整理了一下房间,门是你闭住的。

锁因为长时间没用锈在了一起,看上去堪堪要坏的样子,你便留了条微不可见的小缝。

现在还是如你走后那样。仿佛连角度都被刻意计量过。

只能说索恩很细心吗?

你沉思了片刻,推门进去。

晚间,约翰又拖着沉重的身t回来,直接上了二楼,门被重重地关上。

翌日,他照样如往常出去,你没在意。

可是,唯有今日,直到夜半三更,他却还未见回来。

你感到不安,迟迟难以入眠。顶着困意的眼睛睡起来,二楼还是没人。

担心之余,你又想到,约翰不是一贯都这样的吗?瞎c心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便只能皱着眉先把手头的事做好。

但万万没想到,变故就是从这里,无端横生出来。以致于你之后无限后悔,却无论如何也挽救不回来。

四天后,你正心烦意乱地整理账单之时,忽然从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一堆人围了个圈堵在门外,

中间似乎立着几个人。

你心生奇怪,油然而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便迟疑地放下账本,离开柜台走到门前。

甫一靠近,人群中霎时就展开一道,都面朝着你,脸上皆带些看热闹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你愣愣喃道。

定目看过去,被围在中间的人暴露在你的视线内。从左到右,首先是不怀好意笑着的yan丽nv人,她身后带了几个奴仆,皆是高大魁梧的壮汉,眼神凶狠。

丽贝卡······

你认出来了。

在她旁侧的奴仆手中,被提领吊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他右眼乌青肿胀,脸颊也胀得老高,充着血,几乎认不出原本的面目来。

虽说别人可能不能轻易辨认,但对你来说,那个男人就算是化成灰你也能认出来。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你几天前亲手送上楼的。也是曾颐指气使地让你把索恩打发走的人。

此时此刻,你心脏仿佛被黑暗的利爪紧紧攥着一般,从x腔处自发而来涌起的深深厌恶的情绪来回激荡着,又化为巨大的无力感。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丽贝卡,声音很平静。

“你想怎么样?”你问她。

丽贝卡抠抠指甲,随意说:“不想怎么样呀,过来讨个说法而已。”她用食指用力指了指约翰的太yanx,“这个老男人,趁我不在意,偷偷拐了我家的奴隶私自贩卖,结果被我发现了。呵,没想到经下人一问,竟发现是熟人呢!”

你看向约翰,他正被人提着后颈,两腿耷拉下来,像是勒着脖子濒si的鱼。头也低垂着,半天没个反应。只不过听了丽贝卡的话后,他少见地挣扎起来,怒骂道:“你这贱人,快放开我!贱人!”

“啧啧,嘴巴还不g净。”

丽贝卡给了个眼神,一旁的奴仆会了意,下一秒冲着约翰肚子上来了一拳,狠狠地闷响。他转瞬间发出杀猪般粗粝的惨叫。

“看来是不给教训就不会长记x呢。”丽贝卡冷笑。

“贱人!si丫头!你敢这么对我?!”约翰的脸都扭曲变形起来。

“有胆再说一遍啊?”

“贱——”

还未等说完,他肥赘的腰腹间转瞬迎上力度极重的一脚,整个凹陷下去。丽贝卡抬脚用力在他肚子上碾着,眼睛绽出可怖的兴奋光芒。

“骂啊!继续啊!”她疯狂激着约翰。

约翰没有回应她,只是一阵阵g呕着,啐出大口血沫。

“还敢吗?啊?不想要舌头就帮你卸了怎么样,老秃驴?”丽贝卡倏地攥住他的领子,一字一句说道。说完后,又冷笑着又将他甩开。

你闭着眼睛偏过头。场面简直不忍卒看。

“够了!——”你大声喊道。

半晌后,你深x1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环视一圈,你望了望周围的人,抿着唇缓缓开口,朝向丽贝卡。

“这里,不太方便。趁还没演变成一场闹剧之前,先进去说可以吗?”你竭力控制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这还不算是闹剧吗?你心里冷笑。

“我要是说不行呢?”

她挑眉看向你,“那么破的一间店面,连腿都伸不开,你到底哪里来的脸面邀请别人进去啊?嘛,在这里也好,大家也都看着,正好做个见证,来看看这家制衣店的父nv都是些怎样的人。诶你说,他们今后还敢来这里做衣服吗?”她越说到最后,凑近你,语气变得愈加愉悦。

“那你想怎么样呢?”你嗤笑一声。

“将他交给卫兵处?或者私刑惩罚?······无论怎样,都随你的意吧,我不会阻拦。”

“这么狠心呀?”丽贝卡捂着嘴吃惊道,随后表情又回复了正常,“不过嘛,你也不用害怕,既然我今天将他带过来,肯定是要交予你的。不然······”她冷笑,“呵,这老家伙早就没命了。”

“人,我可以现在就放。”如同尽在掌握一般,她说道,“但是,我也不能吃亏对吧?”

“······”

“这样吧,就互相交换,怎么样?你可以用别人来抵他。”

别人?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绕弯子。”她放弃装模作样,直接说道,“就拿他换,你懂的哦?你的那个小奴隶。”

她朝你妩媚地挤挤眼睛。

就在那之后,所有的话语都瞬间被噎在嗓子里,如鲠在喉似的。空间仿佛也就此静止了,只心脏暝寂地空响着。

“开玩笑的吧······”

你低垂着头,出神般喃喃着。

明明好不容易才确定彼此心意的,怎么可以呢······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喜欢去破坏别人之间的感情?

你明明一直很安守本分的······不去争抢什么的,为什么想要顺遂自己心意就这么难呢?

“喂——”

丽贝卡用手在你眼前摆了摆,“问你的回答呢,发什么呆啊?”

你闻声抬眼,抿住苍白的唇瓣,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我还是之前的话,我不能决定他的去留,所以你换个条件吧,这家店或者要钱,都可以。”

“呵,”丽贝卡嘲笑道,“你当我稀罕这间破铺子啊?物物交换,这才是公平,懂吗?我只要他,说什么都不行!”

你的手紧攥着袖边,沉默着,指尖已然用力到发红。

“诶,话说回来了,他们两个交换的话,怎样都是我b较亏吧?真是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

你看向那带着一脸笑容却在咄咄b人的nv子,又冷冷扫过她身后交头接耳的围观者。

他们凑在一起絮絮议论的声音像不断搅动着的巨大漩涡,直b向你,脑海中便嗡嗡作响。

眼见着周围簇拥的人越来越多,更有甚者,竟踮起脚从夹缝里透过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你始终一言不发。

“丫头,还磨蹭什么啊?!你先答应她好不好?让她先放我下来!我们之后再谈行不行?”约翰大声喊道,似是苦口婆心地劝你。

围观的人——

“就换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唉,这么简单的事,这小丫头怎么就想不明白。”

“听说那奴隶长得不错呢。”

“真的假的啊?我待会儿要看看。”

······

丽贝卡摊手挑笑着,“你要认真想想哦,不过就是一个奴隶而已嘛,怎么能和自己的亲人b呢,是不是?”

各种杂音交错,像是要吞噬人的巨兽。

不知过了多久。

你g涸的嘴唇动了动,缓缓扬起一个苍白的淡笑,“那好。”

“就如你说的,我同意了。不过具t的事进来谈吧,这么多人不方便。”

你说完,就突觉鼻尖涌来巨大的酸涩,眼前甚至都模糊起来。

“好啊!”

能听到她g脆利落的回答,几乎在你话音刚落就响起。

她笑靥yan丽到极致,荼蘼妩媚,嘴唇几乎红yan得能滴出血来,甚至有几分狠恶的意味。你在想,那里滴下来的血会不会是黑se的?

“早这样不就行了么,真是的!走吧,进去了!”

她开心地说道。

围观的人眼见没了下文,都撇撇嘴自发走开了,空间顿时开阔许多。

你面无表情,率先转了头,朝店里走去。

提着裙摆上了两阶,面前似乎有y影罩下。

于是脚步就迟迟地僵在那里,好久好久。

你轻轻抬眼。

一米距离之外,门前。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那,和你四目而视,淡淡的眉目之间,看不出喜怒。

浅金的发,白皙y柔的面孔,深邃忧郁的绿眸,真是极美的一幅画面,像是意外坠入凡世的大天使,美好地令人不敢直视。然而在这华美之下,却潜藏着难以察觉的黑se气息。

你无声地苦笑一下,放下裙摆跨进门,与他擦身而过。

索恩顺势垂下眼睫,多么无辜纯洁似的。他额前的发丝随之悉落,遮盖住一大片y影。

快经过他时,你听到他轻声吐了几个字。

“······第二次。”

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不过你看不到他的表情。

丽贝卡跟在后面进来,乍然间看到索恩外貌上的改变,还愣愣地立在原地,被x1引般地痴呆了片刻。

真的是,意外的美呢······

甚至b他本来的发se还要适合。

她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身子半su半软靠过去,娴熟地挽过索恩的臂肘,与他贴得极近,撒娇般的语气说道:“这个发se真好看,是为我染的吗?我很喜欢呢,嗯···就今天把你买回家,跟我走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右手,想去g卷那令她痴迷的金se发丝。因为那里看起来也很柔软啊。

就快要触到了的时候——

啪!

下一秒,她手臂被重重甩开,力度大得令她吃痛。

掀起蓬袖一看,那里已经红了一片。

而身边的人却没有丝毫停留,甩开她就走了。

以往这时候,遇到这种不识趣的奴隶,她总是要给上点教训的,尤其还是在把她弄伤这种情况下。

可不知为什么,她刚才竟然有些······

惧怕?

丽贝卡用手捋过胳膊上那片红,狠狠咬着下唇。

索恩最终还是离开,甚至没有和你告别什么。

哪怕一句话。

临走前,你拉住他手腕,将一个鼓厚的钱袋偷偷递到他掌心,然后用手包住,紧紧地握住,生怕他会拒绝。

他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面容看不出情绪,倒是目光冷寂得似是能削皮剜骨般直透到你内心深处。

你掌心包着他的手,所触皆为凉意,像是块寒冰,不断x1取着你手心的温热,源源不断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暂时不在这里,他手还是自然地任你握着,根本没有想接过去的意图。

趁着还没被别人发现。

“你先拿着好不好?”你语气微弱地说道,眼里都是急切。

逃跑什么的,拿着这些钱也能顺利许多。里面还装着几张面值b较高的票券,都是你背着约翰偷偷从匣子里拿的,也方便藏起来。哪怕今后见不到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彼此平安就好。

你知道他自尊心强,是不会忍受被折辱的,而丽贝卡又是那样的人,非要y碰y的话······简直,太矛盾了。

但是,万一两人能相处地很好呢?互相改变也能磨合不是吗?想到这里,你心里又像是被数千针眼密密麻麻扎着一般,隐隐作痛。当然,那样算是你喜闻乐见的情况吧,虽然自己会很难受。

不能的话,就先假意迎合一下吧,再找个机会逃出去。他已经在你这里困顿太长时间,说不定只是囿于钱财原因才不能走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回到他以前的家族也好,不用过这种平凡人的生活,这是最好的吧。

你心绪兜兜转转,又酸又涩。

真希望他能明白你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

你迫切的希望着。

可是此刻,g住他衣袖的指尖却像是依依眷恋般,不肯离去。心底有无声的话语在阻止道:不要放手,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最后的结果是,你莫名脱口而出一句连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你···等我,过几天我就去换回你。”

话说完,你愣了半天,微怔。好像被夺舍一般。

丽贝卡那么势在必得的态度,你刚才是哪里来的把握说能换回他?

但很奇怪的,你就是有种很坚定的念头,不想让他放弃自己。所以便自私地开这种没有凭据的口头支票,说不定到最后,只能是让他抱着这一句虚幻缥缈的承诺。

aiyu让人变得自私。

似在说服自己一般,你又低声重复道:“一定会的······你等我。”你仰头看他。

索恩直gg地和你对视。

他沉默,皱着眉,难得露出了烦躁的表情。

薄唇紧抿,还是没有动作。

你也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直到胳膊已然僵了,隐隐发酸。

他终于握住了你递过来的东西。

你内心一喜。

然而下一秒,扑有清冷香气的袖角就从手心溜走了。

你弯了弯手指,虚虚地握了一下。

什么都没了,只有空气。

如同定时器早就设定好的,几乎是同样的瞬间,巨大的失落感便像定时炸弹一样,威力过后的无数碎片从心底肆意漫开,漫成山洪巨浪,直至淹没整片世界。

······

无论如何,一切总在继续。

索恩走后,店里还是如常那样。丽贝卡诅咒你的那些并没有成真。不过,可能是因为你没把生意的多少放在心上吧,并未刻意注意过。你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约翰一直待在楼上养伤。

请医师来看过了,大抵都是些皮r0u伤。

想想也是,像他那样钻研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伤害到自己呢。你很少上楼,他似乎也察觉到你心情不佳,或是多多少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倒是安分下来。

你完全是因为不想理他,这个一切事因的罪魁祸首。

虽然丽贝卡早埋怨在心,可好笑的是,孑然一身浑无牵挂的你在这异世里,仅仅的弱点只他一个,偏偏这人还亲自撞了上去,令你陷入左右为难甚至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不能原谅。

——羽毛笔在薄纸上划出重重的一道,呲拉刺耳的声响。

又出神了啊。

你看着已经有些歪斜的笔尖。

复又换了支笔,重新铺纸。

这几天做事时的心不在焉已成常态。月底交货的时候,竟发现料子缝错了好几块,幸好主顾皆是些和善的人,你只能羞惭地请求她们延缓几天再来取。

晨间的yan光和煦又温暖,打在冷se的木质窗棂上,也变成了柔和的浅棕,0上去好像就能触到隐约的温度,手背被光耀得发白。

真奇怪,明明是自己这么低落的日子,天气却出乎意料的好,就像和你故意作对一样。

你闭上窗子,将明媚关在外面。

走回房间里,用钥匙打开矮柜第二层的小屉。你动作熟练地像是重复了许多次一般。

里面是浅浅一ch0u屉的金币银币,还有几张纸票,被安静的摆在那里。

你指尖略过那些堆成矮小山丘似的银币。

所有的私藏,基本都在这里了。

这些年店里所挣,你只拿了一部分。这家店店主是约翰,剩下的留给他理所应当。

但这些够不够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你心里又像被巨石压下,沉得喘不过气来。

心烦意乱地将小屉合上,你抱膝坐在地上,靠着床边。

那句话,临走时你对索恩所许下的承诺,就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你,白日夜里,遍遍回响。

既像是魔鬼的呓语,又像是你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推拒与眷恋,分外矛盾。

怎么办呢······

到底要怎么做?

你将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间,默默地想着。

隔天,罗拉来店里找你。

镇上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何况是那日的大动静。她早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听后倒是劝你:

“没必要那么伤心啦,你们才相处了多久嘛,哪里来的那么深的感情?改天我给你物se个新的好不好,嗯···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按照他的类型找怎么样?一抓一大把好吗。”

你没说话,给她倒了杯水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做事。

“不过,那nv人也真是的,欺负你也不问问是谁的人。”她猛灌一口,大声说道。

你手上顿住,问:“你认识她?”

罗拉昂头嗯哼一声,“不就一群问题少nv的大姐头么,偏巧家里有几个钱,最喜欢玩弄男人。尤其长得美的奴隶。我看她不爽很久了。”

你沉默。

“那,你和她相b呢?谁厉害?”

“咳咳······”

她被呛住一般,尴尬道:“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差不多吧,嗯···应该。”

你失落的垂头,不再多言。

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有,转眼间已近一周过去。

这天罗拉过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个消息。

“前几天在奥林广场看到他了······嗯,当然和丽贝卡在一块儿啊······神情看上去挺温和的······对了,那nv人还挽着他的胳膊呢。”罗拉绘声绘se地对你讲述,看着你的脸se逐渐变得苍白沮丧。

当然,这事是真的,她真的看到了。只不过最后一句是臆想出来的。

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嘛。

“所以你还不放弃他吗?都这样了诶。”她问道。

你下意识地茫然,却只能提起嘴角勉力笑笑。

他不会的。你敢笃定。

但心里的擂鼓越敲越响,咚咚地空音,仿佛倒数计时的警报。

来得及吗?

约翰在家里已待了许多天,他是闲不住的x子,又想急急忙忙往外跑。上次的事情他还未与你说明原委,所以你坚决不放他。

于是结果便是又吵又闹,砸这个砸那个,二楼被他ga0得乌烟瘴气,凌乱不堪。你自是心里冷笑,谁弄得便谁去收拾,你才懒得管冷处理对他这种人是最好的方法。

待到消停下来,他似是也很为难的样子,露了几个说是什么“买卖”、“生意”之类的字眼,还让你不要担心,妨碍他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你才不愿意知道他在外面都g些什么,只希望他别再去做那些偷j0狗的g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哪天真能逃离这里,你绝对毫不犹豫。

你坚决不让他出去,约翰便急得在房间里打转,面容扭曲,手足无措。

这让你不得不惊异,外面到底什么事这么x1引他?

“让我出去吧,好不好?克莱尔?我是真的有急事!很重要的急事!”他抱住头来回踱步。

“什么急事?”

“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明显急躁,“生意,很大的生意!你根本就想象不了!”

你嘲讽道:“多大的买卖,你连这家店都看不上?是私自偷拐别人家的奴隶吗?”

他脸se青一阵白一阵,骤然不语。

过了片刻。

“总之,你让我出去,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又是这样,这种高深莫测的话语。约翰是,索恩也是。

你闭眼。良久。

“最后一次。”

你缓缓说。

“下次我不会再管你了。记好。”

你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那天夜里,辗转难眠。

半开半合的纱窗,透着点零星的月华,悉数洒落在窗沿及盆栽中的水仙身上,皎明又圣洁。

睡意全无,你下床走至窗边,低头拨弄水仙的花瓣,绵绵密密地想着事情。

突然,你动作僵了僵。

从你这里到二楼的楼梯廊道间,顶层的木板发出被人踩踏才有的咯吱声。

正常情况下,落脚抬脚会有两道声音。

而刚才那两道声音之后,又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一片阒寂。

心脏霎时间紧张得砰砰直跳,你僵立在原地,细细辨别着响动。

还是什么都没有。

刚刚是木头的空响吗?

你去桌上点了油灯,持着暖h的光亮,打开另一扇窗,探出身去,看向二楼约翰所住的房间。

那里,窗户大开着,白se的布帘被风吹得肆意飘摆,猎猎作响,几乎可以窥探到房间里的摆设。

月光照在露天的一大片空地上,廊道间则陷入完全的黑暗。

你穿着白se长睡裙,迟疑地推开门,站在檐下,用油灯照亮那片黑暗。

错觉么?

总感觉方才二楼的窗前,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正紧张着,身后突然传来“簌簌”的声音,你惊得颤了一下。回身,是屋顶鸦雀飞起的落枝声。

你不敢再走近。

回了房间,你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动也不敢动。

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白日里你顶着眼下的乌青,撑着下巴回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后怕,甚至有些恐惧晚上的到来。

然而越这样想,太yan似乎b以往落得更早。

残月升起,挂在蓝黑的天幕中,半点星子都没有。一切的情境好像都在仿刻昨晚一般。

你侧身躺着,头枕在弯曲的右臂上,两眼睁得大大的,感受着平静中可能会有的细小波动。

凌晨时分,一片静籁。

真的好困啊。昨晚也是没有休息好,沉沉的倦意如cha0水般涌来。

你换成平躺的姿势,抬手,手背盖在眼皮上,平缓的呼x1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你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却骤然听到从前面传来的响动声。

很明显,有人。

是约翰么?

你趿上鞋子,举着油灯走过去。黑寂的店里,一个背影正在掩门。

微弱的光亮打在他黑se披风的兜帽上,他缓缓转过身,面容是一层y影。

那人顿了顿,抬手揭下帽子。五官在模糊的光下像被蒙了层雾似的面纱,眉眼淡淡,金发也被烘成暖yan的橙se。

“······”

你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这情绪持续的不久,片刻后你就冷静下来,走近了些问他:“怎么进来的?”

他偏头,左手食指上,一个钥匙圈转了转。

你记起来了,之前因为一些事你把约翰的钥匙拿给他,但后来就忘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轻轻摇头。

“那——”

他手掌贴上你脸侧,抚0,“没什么。先去你房里吧,我们谈谈。”

你埋下头,感受着久违了的触碰,低低嗯一声。

房间里。

你用蜡烛点了几盏灯,用手烘了烘,霎时间映出一片通亮的小天地。

索恩坐在你床边,正解着披风的系带。

你走过去坐在他另一边。

犹豫半天,开口:

“这些天···你过得怎么样?”

他似是细细想了一番,解系带的动作停住,回答你:

“not?bad”

那就是还可以吧?

你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很酸涩。

“我答应过你的,”你下意识摩挲着袖边,“我一定会把你换回来。所以,如果你现在还愿意的话,我——”

你抬眼和他对视。

不知从哪里涌来的一阵力气,你拉过他的手将他带到矮柜前,取出钥匙打开那个小屉。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约翰房里还存着些,如果还不够的话——”

话未说完,你就被他抱在怀里。他轻飘飘又无奈的话语响在耳边,是在唤你的名字。

“克莱尔······”

鼻尖尽是熟悉的气味,你亲密地蹭了蹭,几乎要流泪。

“我很感动。”

他吻吻你的耳廓,“但我们先不讨论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你离开他的怀抱,眼眶里兜着泪水看他。

这难道不是最迫切的事吗?他看上去好像并不着急。

“先不说这个。”

索恩将你打横抱起,放置在床边,又蹲下身褪去了你的鞋子。

“躺进去,夜间有些冷。”他语气轻轻地指挥道。

你乖乖躺好,还将被子拉到了脖子以下,却见他只是脱下了黑se披风,然后斜坐在你床头。

“你不上来吗?”你眨着眼睛仰看他。

他淡笑摇摇头,拍了拍大腿的位置,“枕过来。”

你挪着身子靠上去,长发被他顺好,铺在腿面上。

油灯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地燃着,角落里的钟摆也滴滴答答响着,很安静的感觉,对你来说却无b美好,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发丝被他指尖摩挲,你觉得自己就像只倦懒的小猫,被人顺着毛,露出无b惬意的表情。

眼皮翕合,莫名的困意又如cha0水般袭向你。

只有索恩时不时问你些问题,你才勉强能维持点清醒。

“他在楼上?”他轻声问道。

“谁···约翰么?”你带着倦意的声音回他,“他前两天出门了。”

似在意料之中的回答,他嗯一声。

“对不起。”你转了身,抱住他腰腹。

“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本x并不坏的。只是这次······”

话未说完,只听他奇怪的笑了笑,却并未说原谅之类的话语,只是问你,“困了吗?”

“嗯······昨晚就没睡好。”

他听后竟也未问你缘由,好像知道事情始末一般。

指尖在发丝上游曳着,听到怀中渐趋平稳的呼x1声,他深绿近黑的眼眸望向窗外的月光。一半y影,一半皎白,深邃jg致得如同月神临世。

“所以说,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啊。”

他对着月光喃喃道。

你意识已然模糊,只能偶尔听到几句,仅剩不多的清明还在负隅顽抗着。

他沉默了片刻,低头,用无b柔和的声音诱惑你:

“克莱尔,喜不喜欢我呢?”

“······嗯。”

脑海盛在一片混沌中,只能凭本能的记忆去回答。

他轻笑一声,“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约翰房里ch0u屉的钥匙,在哪里呢?”

约翰房里,ch0u屉······

他的房间···只有一个锁了双层锁的ch0u屉···

在哪里呢?

这么温柔的声音,是他吗?你可以信任的吧?

当然可以啊。

“在······”

你模模糊糊反应着,细若游丝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了,”他声音很愉悦,轻柔地安抚你,“快睡吧。”

终于得到了解脱,你惬意地将意识沉入无边的静谧中。

在那之前,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也很ai你。”

······

将少nv轻落在枕上,他走过去吹灭了灯火。房里霎时间又黑漆漆的,只一点暗暗的光亮。

你尚且沉浸在睡眠中,梦里,只感觉自己的下颌被用力地抬高,上身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口腔内钻入一条灵活的小蛇,四处飘游t1an舐,甚至粗暴地几yu伸入你喉间,你只得被迫吞咽着。

然后又是脸上和脖颈间,被小虫啃噬着一般,黏腻得难受。你想要醒过来,却被攫住了魂魄,紧紧的x1住,又重重甩在沉静的汪洋大海里。

浪花拍过,一切又复归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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