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杨榛璘一如往常的拎着垃圾走到巷口去等垃圾车。

说是巷口嘛其实也不太算，正确来说应该是小路接往主要道路的转角，杨榛璘就住在这条路底的2层楼的楼房，旁边还有一个铁皮加盖的车库。

她抬起右手腕擦掉了快要从眉毛滴到眼睛的汗水，顺便拿下嘴上的香菸，弹了下烟蒂又叼回嘴角。

好不容易顶着大太yan走到巷口，她赶紧蹲在树下乘凉吐了一口烟。

「今天也taade太热了吧。」

杨榛璘的舅舅是个装潢师傅，小时候就很常到工地帮忙。本来她打算把大学读完的，但越念越没兴趣，有次帮舅舅买饮料到工地探班，心想既然大学念的如此无味，不如直接工作好了。她便毅然决然地休学当学徒去了。

她在高中时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身材高挑又很会运动，还剪了一颗男生头。虽然是nv孩子，却帅得让不少nv同学为之心动。

她也不是五官有多深邃、鼻子多挺拔，而是一种特质。

也许是她有个老灵魂吧，成熟又拥有高情商在这幼稚鬼一堆的年纪里让她在社交与人际关系上游刃有余。

她不是乖乖牌，反之她非常活泼又好动。可她好像总是知道什麽时候该说什麽话、什麽时候该闹、哪时候可以嘴巴贱一点而不被讨厌。虽然她也会幼稚，有时候甚至很皮，但却仍很有老师缘。

杨榛璘把烟熄灭，从右边口袋掏出一个小铁盒把烟蒂丢进去，心里一边抱怨垃圾车怎麽这麽慢，一定又是庄头的自助餐垃圾太多时，她瞥见了转角的幼儿园居然有个小孩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但因为是在幼儿园门口，杨榛璘也没想太多，空着的右手又要从口袋拿出一根菸。正当她都叼在嘴边、打火机要按下去时，那个妹妹突然跟她对上了眼。

「……」杨榛璘停止动作，想想就这样在小孩面前ch0u菸好像不太好，虽然都已经被看到一半了，但继续下去的话好像也会良心不安，於是她又把打火机收进口袋，正当还在想要怎麽处理菸的时候垃圾车就来了。

她叼着菸匆匆走向垃圾车，把垃圾抛向车斗时看见了幼儿园里有个老师也赶紧跑出来倒垃圾。

难怪刚刚门没关…原来是老师去拿垃圾。杨榛璘无聊的想着，正当她转过身要走回家时，从後方听见了很耳熟的声音。

「陈老师！不好意思！今天又让你陪谦扬了…」有个nv人就从垃圾车来的方向小跑步的过来，连忙低头跟刚才倒垃圾的nv老师道歉。

「哎呀没有关系啦！」陈老师虽然表面上说的挺客气的，但杨榛璘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和语气感觉就是有被困扰到，只是在忍耐而已。

她很擅长察言观se。

「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这学期有三天的课被排到最後一节，其他老师也调不开，一直麻烦你们等到这个时间真的很抱歉…」

杨榛璘本来倒完垃圾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但她觉得那个nv人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於是转头过去看了一眼。

正巧看到陈老师急忙跟nv人结束对话後转身返回幼儿园、而nv人也牵起小nv孩准备回家时，因为杨榛璘这个回眸而三人对了上眼。

只见两个大人眼睛同时都瞪得越来越大，杨榛璘甚至连嘴巴也是，都忘了嘴角还叼着菸，结果香菸就这样往下掉。

杨榛璘的反应很快，她手忙脚乱的准备用左手接住香菸的瞬间想起那只手拎过垃圾，於是改用右手要接，但因为换手的关系慢了一拍，右手没有抓好又让菸在空中滚了一圈。

此时nv人也突然大声对着她喊出她的名字「杨榛璘！」

虽然nv人不是用吼的，也没有用不满或是愤怒的语气，反而有点像高兴的样子，只是大声了点。

但杨榛璘还是被吓到了，身子抖了一下，结果还是不小心用左手抓住了香菸。

「呃啊…嗨，老师」

李楷葳看了看左右无来车後就牵着小nv孩快步走向杨榛璘。

「你居然有ch0u菸吗？！」

「我我没有菸瘾啦！只是职场的关系就不小心」杨榛璘心虚又慌忙的解释。

「这还叫没有菸瘾？！」

李楷葳是杨榛璘高中时期的国文老师，还曾代理过他们班级的班导师一段时间。

「真的没有啦！啊…啊这是你nv儿吗？谦谦长这麽大了？！」杨榛璘赶紧岔开话题。

李楷葳先是轻瞪了她一眼才接续着话题「对啊！你是不是都没在关注我的动态！」

「啊我b较少用手机嘛」

「怎麽？新世代山顶洞人？」

「啊哈哈」

「啊你的头是怎麽回事？」李楷葳刚刚注意都集中在菸上，现在才开口问第一眼就很疑惑的问题，因为杨榛璘以前虽然就剪了很短的男生头，但也不至於像现在的寸头一样短。

而她身穿白se吊嘎、穿着卡其se短k和一双ai迪达条纹拖鞋。

「你如果再戴一条金项链，我就改口叫杨大哥了。」李楷葳皱着眉说道。

「g嘛剪那麽短呀？」

杨榛璘搔了一下刺刺的脑袋「就想说没剪过呀，t验一下嘛。」

「你nv儿念这所幼儿园？」

「对啊，都已经大班了，你现在住在这边吗？怎麽今天才第一次在这遇见你？」

「我刚搬回来阿嬷家，上个月才开始整理这边的环境。」

「原来…那现在在做什麽工作？过得如何？…你毕业後居然都没有回来学校看看我！」

李楷葳算是有在使用社群软t的年轻老师，但杨榛璘太少更新动态了，即使追踪了她的stagra也看不到啥东西。

她唯一看到一次限时动态还是在半年前—是杨榛璘跟nv友的合照。

「我有回去呀！只是你好像刚好请了产後育婴假所以才没见到。」

「听起来很没心，我产後假也才几周，但我们却七、年、没、见！」李楷葳最後咬牙切齿的说着。

杨榛璘只是尴尬的笑着赔不是，正当李楷葳要继续念她时，林谦扬拉了拉牵着妈妈的手「妈妈，要去吃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李楷葳听了只好跟杨榛璘说了下次见，并跟nv儿说「跟阿姨说掰掰，她是妈妈以前的学生，看起来很像男生，但她是nv生唷。」

她本来是想要nv儿叫姐姐的，但杨榛璘都26岁了，叫姐姐好像有点勉强。再说，她知道杨榛璘不会在意。

林谦扬很听话的说了阿姨掰掰，杨榛璘弯下腰对着林谦扬露出温和又灿烂的笑容「谦谦再见。」

这笑容与刚刚因炎热天气造成的臭脸反差让林谦扬有点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双眼，嘴巴甚至有点开开的，但都只有一点点。

「加个le吗？我大学时有换帐号。」杨榛璘难得主动的说。

「难怪我找不到你的le，还以为你封锁我呢。」

「怎麽可能！」

最後三人互相道别後，杨榛璘站在巷口目送她们上车远走。

等到车子弯进远处的转角时，杨榛璘伸手0了脖颈的脉搏。

好快。

她以为再次见面的时候会很平淡，像是在校园笑着打招呼之类的，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开场白，一切出乎意料的让她手足无措，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阵子。

杨榛璘回到家时候脑海里的李楷葳仍挥之不去，七年没见了魅力却依然不减，是多了一点岁月的痕迹，但成熟的魅力好像b当年更x1引她了。

今天的突然相遇，让她想起淡忘已久的种种往事。

杨榛璘曾暗恋李楷葳一年，从高二时开始的。

高二8班的导师因为生病所以请了一个学期的假，刚好新来的李楷葳便暂代班导师半年。

老鸟们告诉她8班相较於其他班级十分活泼，李楷葳本来以为这样的班级会令她十分头痛，想不到刚好相反，融入以後她简直快aisi班上的所有人了。

虽然其中也是有几个学生b较皮，但也仅仅是ai玩闹而已，并不会做出什麽让她真的感到讨厌或是很伤脑筋的事。

杨榛璘就是其中一个。

某天杨榛璘跟方智良又在教室後方打排球，结果一个不小心打到了置物柜上立着放的哑铃。

「呀！」「啊！」

他们俩看到这画面惊声尖叫了出来，眼看就要砸中玻璃门了却没人敢上前接住，因为即将掉下来的可是哑铃耶！如果被哑铃命中同时又被玻璃喷到，家长肯定都要被叫来学校了，两个白痴只能一边退一边叫顺便把其他人一起推个老远。

果然哑铃不偏不倚的直接砸在yan台的玻璃门上，玻璃碎的满地都是，还把门的轨道g0u槽砸凹了一个洞。

尖叫声及玻璃破碎的声响让全班瞬间回头，七嘴八舌的聊天声全部变成关心及各种问句。

「齁健身狂魔，你g嘛把哑铃放在置物柜上啦！」方智良没好气的对着侯正勳说。

侯正勳只是一脸你活该的表情回「你们才有病吧在教室打排球，等葳葳来了你又要被骂了，还不赶快清。」

「清完一样要去站教官室好吗，快跟慢都一样啦。」杨榛璘哀怨的说。

「欸阿璘，一片玻璃多贵啊？我们要洗多久的碗？」

「20天吧？或是跪一个晚上的柏油路。」

其他人听完也见怪不怪的继续说笑，有几个也帮忙拿了扫具过来整理。

但是大片的玻璃扫不起来，杨榛璘就直接伸手去捡。

「欸你等一下被割到，用考卷垫着啦！」方智良从ch0u屉拿了整叠考卷过来。

「你以为在拍偶像剧喔？」杨榛璘回头白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捡第二片玻璃。

「哪那麽容易割到，我又不是nv主…喔g！」话还没说完杨榛璘就迅速的把手缩回来。

「……」方智良盯着她缩回来的手。

「……」杨榛璘也盯着缩回来的手。

「……」过来帮忙的同学也全部盯着她的手，就这样看着血痕慢慢浮现出来，是在右手食指指腹上，大约2公分长的划伤。

接着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杨榛璘要拍片了！」

「好好笑喔白痴！」

「还在那边啊我又不是nv主角！」

「因为她是男主角啦！」

「笑si人！」

「哪那麽容易～喔g！」

「来啦我帮你呼呼」

就在班上充斥着男男nvnv的模仿及嘲笑声，杨榛璘自己也一直仰头大笑，完全没注意到伤口的血越滴越多。

杨榛璘身旁的nv同学先发现不太对劲「欸欸欸等一下啦！那个血好像有点多耶？」

大家意识到事情不对时开始手忙脚乱，一堆人赶紧拿着卫生纸开始擦血，因为那血突然越流越快，可能是杨榛璘笑的太大力了，结果变成教室後方的地板到处都是一堆一团一团的红se纸团。

林湘婷赶紧从包包翻出了卫生棉把杨榛璘的伤口包起来，一边包一边觉得很荒唐的忍不住笑出来。

为了不让卫生棉的背胶黏来黏去，侯正勳也从口袋拿出他刚刚去大便的时候在厕所a的一些卷筒卫生纸缠在卫生棉的背胶上。

「欸欸欸！你这上面有没有沾到屎啊！！」

「闭嘴啦这乾净的！」

接着门外就传来很急的脚步声，李楷葳下一节本来就是208的课，早就准备要过来教室，只是刚好在楼下遇到其他老师所以停下来聊天。

聊到一半突然听到声响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还找了一下，结果刚好路过208的学生有看到打破玻璃的那一幕，他们一边闲聊这件事一边路过李楷葳旁边的时候被她听见，她赶紧抓住那两个学生问了情况，听完便马上往2楼跑去。

「杨榛璘！你又在ga0什麽飞机！」李楷葳一踏进门就傻眼的喊着，正想上前捏杨榛璘的耳朵的时候，林湘婷赶紧cha话「葳葳你先等一下啦她的血滴太多了，晚点再骂她！」

「蛤？怎麽回事？」她本来恶狠狠的表情突然换上了担心又着急的样子快步上前。

稍微了解情况之後李楷葳急急忙忙的叫杨榛璘握紧自己的右手腕，李楷葳则捏紧她被卫生棉包住的食指的掌指关节附近，两人就这样快步走向保健室。

虽然用卫生棉包紮很好笑，但那个出血量吓得李楷葳瞬间把笑意全吞下去。

「才一大早就给我ga0这出！嫌我不够忙啊si小孩！」

路上两人一下快一下慢的，因为走太快怕血ye也冲的太快，但走太慢又怕失血太多，最後拉拉扯扯终於抵达了保健室。

李楷葳看着包紮好的伤口终於松了口气，把杨榛璘跟方智良叫到教官室给教官骂，最後除了被记两支警告之外还要每节课到教官室门口罚站。

教官这次还特地帮他们两个各做一个狗牌，上面写着我再也不在教室打球，让他们来罚站的时候都要挂着。

杨榛璘一边罚站一边用右手b着数字1，因为校护阿姨帮她包的太大包了，导致她只有这样手指才不会卡住。

看着下课经过教官室的小高一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偷笑着。

「你又出名罗～卫生棉学姊～」方智良装的若无其事小声的用怪声怪调嘲笑杨榛璘，还左顾右盼的看教官有没有在盯着他们。

「你还不是一样，卫生棉学长。」杨榛璘用si鱼眼、头也不转的回嘴。

他们两个在学校本来就算是风云人物，方智良是男子篮球校队的得分主力，虽然b起其他队员没有特别高，但速度快跟脑袋灵光让他在高一就代替学长当了先发球员。

而杨榛璘虽然不是nv子篮球队的，但她运动神经极好，方智良很ai找他一起打球，两人总是玩在一块，放学後甚至会有迷妹在球场旁边看她打球。

两个人老是ga0一些白痴的事情也是很常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後的话题。

这次的玻璃事件八成又要在校园里传好一阵子了，尤其是卫生棉的部分。

就这样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杨榛璘看着纱布上渗的血已经没有再扩散，难得很听话的要走去保健室找校护阿姨换药。

路上经过了教职员停车场，意外的发现李楷葳表情好像很沈重的在车上讲电话。

杨榛璘本来要直接路过的，但看到李楷葳的表情後，想了想便走到车子正前方对着驾驶座b了一个ya之後就继续走向保健室，李楷葳看见後笑了出来，她右手上的那一包实在是太好笑。

她赶紧挂掉电话拎着餐袋追了上去。

「老师你讲完了喔？」杨榛璘转头看着追上来的李楷葳。

「嗯啊，你要去换药？」

「对啊，我很乖吧。」

李楷葳听了送她一个白眼「我跟你过去吧，顺便看看伤口到底多深，怎麽有办法流那麽多血。」

「年轻人血气方刚、血脉喷张很正常吧？」

「我要当了你的国文。」

「欸，怎麽可以这样对待开心果？我可是帮你拨云见日欸！」杨榛璘特意加重拨云见日的语气，还真的做出了蛙式的滑水动作浮夸的说。

李楷葳又被逗笑了，她滑稽的动作配上食指那支bangbang糖真的太好笑。

「你哪只眼睛看到云了？」李楷葳试探x的意有所指地问，她以为她的隔热纸够黑。

「拜托，你刚刚在车子里面脸那麽臭，臭到隔热纸都挡不住。」

「啊，看来该去换张黑一点的了。」

「这样你晚上开车会掉进水g0u。」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

这时两人已经踏进了行政大楼，默契的一同闭嘴，就这样听着周遭嘈杂的声音，最後弯进保健室里。

李楷葳很喜欢这样的互动。

虽然才认识2个多月，但她发现杨榛璘是个对於情绪很敏感的人。重点是她虽然敏锐，但她不会追问，并且还会转移自己的难过。

这对李楷葳来说非常贴心。

换做是其他学生可能就开始东问西问了。

结果打开保健室後发现校护正忙着帮另一个跌倒的同学擦药。

「啊，你等我一下，我先处理这个。」

「没关系啦阿姨，你慢慢来。」

大约等了五分钟，李楷葳的肚子小小的叫了一声，提醒她赶快回去吃饭。

她便提议由自己来帮杨榛璘换药，反正也不过是简单的包紮而已，自己应该也做得来。

校护也觉得ok，於是她们就开始拆纱布。

结果拆下来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那个目测伤口居然有3毫米深耶！杨榛璘食指的厚度也才大约1公分多一点，难怪血可以滴那麽多。

「诶？我刚刚都没注意到有这麽深馁！」

「因为你只顾着在笑！你真的是很有事耶！受伤还有办法跟没事一样在那边闹！」李楷葳想起那个画面，想到自己当下被地上那些血跟一堆红se卫生纸吓到的画面就气，害她当时真的以为很严重，她生气的把手伸向杨榛璘的耳朵捏紧後又扭了半圈。

「啊！很痛、老师很痛啦！！」

「老师不会痛！！！」李楷葳气得牙痒痒的回。

「欸欸、欸那个血冒出来了啦！你快放手我又血脉喷张了！」

李楷葳本来以为杨榛璘又在唬烂，转头一看居然是真的，赶紧松了手开始包紮。

「你国文真的会被我当，是ㄅㄣ张不是喷张，没有口字旁。」李楷葳一边上药一边说。

杨榛璘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刚才在说这个喔！」

最後她们包紮完已经快要12点半了，李楷葳觉得这个时间在教职员餐厅八成打不到菜了，於是就跟着回到208打菜。

「喏，海带我有多帮你盛一点。」方智良一看到杨榛璘进门就把已经装好的饭菜拿给她。

「今天的汤是蚬仔冬瓜汤，我放在你桌上了。」

「好贴心唷！智良是不是想追我？」

「我是想追杀你，後来的残局都是我收拾的。」

结果等到杨榛璘满怀欣喜的回到座位准备开动的时候，她发现一件很蠢的事—她没办法拿筷子。

虽然饭的部分她可以用汤匙，但还是会有需要用筷子夹的角落。

刚好洗完餐具走进教室的林湘婷刚好看见她用其余的四只手指头跟筷子拚命，直接爆笑出来，於是全班又是一阵大笑，连在外走廊打菜的李楷葳也笑得差点把菜盛在手上。

「齁，你真的从小没有给我找过好事做欸！」林湘婷收好自己的餐具之後拿了自己的汤匙又一边碎念杨榛璘一边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筷子拿来啦我帮你夹到汤匙里去，你先用你的汤匙吃。」

杨榛璘听话的把筷子拿给她「喂我吃饭很荣幸欸！」

「喂猪吃饭很荣幸？你的癖好可真怪。」

林湘婷跟杨榛璘本来是隔壁邻居，但後来林湘婷家搬到村里的另一侧。虽然距离是远了一点，不过也只是骑脚踏车2分钟的距离，两家互动还是很多的，经常会去串门子。尤其每次杨榛璘受伤都是直接骑到林湘婷家报到。

从门外走进教室的李楷葳打趣地看着林湘婷喂杨榛璘吃菜，她老早就怀疑这小俩口有一腿只是不肯承认。

但她也觉得怪，通常有什麽的人被起哄的时候难免都会流露害羞会难为情的样子，但这两人从来没有耶。

杨榛璘跟着笑的很开心就算了，林湘婷居然也只是跟着笑而已，有时候甚至也会装三八。

况且她们两的个x也不像喜欢遮遮掩掩，有必要隐瞒班上吗？

还是她们在意别人眼光？不会吧？都什麽年代了，隔壁班也有两对同x情侣啊，虽然不至於光明正大的在学校牵手，但至少不会否认关系。

李楷葳想到这不自觉的盯着她们两个看。

「g嘛？你羡慕有人喂？」注意到目光的杨榛璘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的说着。

「我可不想当猪。」

其他同学听到後也凑过来聊天，最後全班闹哄哄的边吃边笑，最後是午休的钟打才让整个吵杂的校园安静了下来。

下午的下课时间，方智良跟杨榛璘又挂着狗牌站在教官室门口。

「欸，你今天要练球吗？」

「不用啊今天周二耶。」

「打球啊。」

「g嘛？你手残还想打球？」

「我还有左手啊，ga0不好左手都b你准。」

「来啊单挑！」

「来！怕的是小狗。」

於是两个白痴放学後真的去球场打球了，杨榛璘还学着火影忍者的小李单手挑衅方智良，路过的学生看见这两个疯子玩嗨得在那边唧唧叫，丝毫没有因为被记警告而懊恼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脑袋装的什麽东西。

其实她根本已经不算在打球了，只是边玩边讲g话，因为她不知道放学後不打球要g嘛了，晚上的洗碗工也只能请假，玩累的她百无聊赖的瘫坐在地板上看着方智良投篮。

最後是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方智良要去洗碗才急忙跨上脚踏车骑走了。

没有方智良讲g话後杨榛璘更无聊了，虽然天很暗了，但她还不想回家。

她想说不然去吃饭好了，就走到离球场最近的教学大楼厕所去洗手洗脸，顺便要换件衣服，结果就撞见李楷葳眼睛红肿的从厕所出来。

李楷葳慌忙的r0u着眼睛要掩饰，正想胡扯是沙子进眼睛而已，杨榛璘就先开口了「啊，老师你那麽晚还没回家，就是为了留下来去男厕t0ukui喔？眼睛都坏掉了。」

「你才跑来nv厕t0ukui勒！有什麽毛病！」李楷葳一骂她，瞬间把刚刚的难过跟委屈都抛到脑後了。

「你在这里g嘛？怎麽还不回家？」

杨榛璘举起了右手b1「保健室锁起来了，老师可以帮我开个门吗？」她笑嘻嘻的看着李楷葳。

李楷葳瞄了她浑身是汗又脏兮兮的样子「你刚刚居然去打球吗？！」

杨榛璘又免不了一顿骂，接着李楷葳便叫她在导师办公室等着自己，她去保健室拿一些纱布跟医药品来帮她换就好。

李楷葳才转身後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仪容，她真的好感谢杨榛璘没有戳破她。

杨榛璘迅速换完脏衣服後便乖乖的坐在李楷葳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等，意外的看到桌上的书夹着一张照片，虽然只有露出一小角，但她确定是胎儿超音波没错，因为上次她去打工时，正职的同事姊姊给他们看过，所以她知道。

李楷葳已婚是全校师生都知道的事，除了因为在这个年代26岁结婚算有点早以外，这让很多本来以为自己有希望的单身男老师都心碎。

但她没说过有小孩。

ga0不好是因为还没三个月？杨榛璘心想。

但是她越想越奇怪，通常结婚後的怀孕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麽她最近老是心情不好啊？刚刚甚至哭了耶。

杨榛璘的好奇心让她止不住眼睛乱瞄，她没有乱碰桌上的任何东西，就是眼睛不断的在桌上扫s，最後在一叠考卷上看到几张订在一起的信用卡交易明细。

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上面有好几笔都是汽车旅馆的刷卡纪录。

杨榛璘瞬间就懂了。

此时李楷葳已经来到保健室门口，正当她转动钥匙的时候感到很奇怪，保健室根本没锁啊。

她想了一下後愣在原地，杨榛璘根本没来过保健室吧？用那脏兮兮的样子去找李楷葳换药摆明是讨骂啊！她应该只是刚好在厕所巧遇，为了给自己台阶下、给自己一个独处空间，才讲得好像她来过保健室，但门打不开。

照常人的逻辑来想，这个时间点的确早就锁门了，y要说也说的通。

但她没想到校护今天忘记锁门。

李楷葳感动的抓紧门把微微颤抖，她怎麽有办法如此善解人意？难怪原本的班级导师跟李楷葳说她是班级里最贴心的小孩。

一开始李楷葳完全无法相信，因为杨榛璘实在太皮了！

但在看到她午休帮林湘婷盖外套後，李楷葳开始对她改观，从此她只要看到班上有什麽事情发生，总是会第一个瞄向杨榛璘，看看她什麽反应。

而在这相处的短短两个月，她完全了解为什麽原班导这麽说了。

这让眼泪又在她的眼眶打转了，明明她只是个高中生、仅仅是师生关系却如此成熟t贴，而自己的老公呢？居然背着自己跟别的nv人开房间长达2年！原来在他们交往的一年後林士彬就出轨了吗？！

她完全没办法相信又不得不信眼前的证据，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原来是有迹可循的。

难怪他同事对自己总是支支吾吾、难怪上次花莲的朋友问自己来花莲怎麽没约、难怪三不五时就在加班不然就出差！

她想通了好多不合理的地方。

李楷葳越想越难过，她努力想忍住泪水却还是不小心溃堤。

她赶紧走进保健室里蹲坐在墙边无声痛哭，一个没忍住就这样哭了十分钟。

杨榛璘见等不到人开始有点紧张，她本来想要假装趴在李楷葳的办公桌睡着，但她趴了那麽久都不见人影，於是就想去外面走廊看看李楷葳到底回来了没。

她顺手拿走了李楷葳桌上的橘子压在自己额头上，走到外面的走廊看着对面大楼楼下的廊道，还刻意压低身子，就怕回来的李楷葳看到自己。

大约这样站了快十分钟吧，终於看到李楷葳回来了，她赶紧装作正常的走进导师办公室回去趴着睡觉。

「榛璘？」李楷葳走进来後轻轻的唤了杨榛璘的名字。

这让杨榛璘心里震了一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李楷葳单叫名字。

「…嗯？」杨榛璘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李楷葳，李楷葳看着她额上的印记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你也睡太熟了吧si小孩！」

杨榛璘只是继续演着刚睡醒未完全开机的蠢样，用si鱼眼瞪了一下李楷葳。

「手拿来。」此时李楷葳的声音变得很柔，可能是刚刚的痛哭让她发泄完了。

杨榛璘听了就用自己的左手当成手刀，对着自己的右手腕来回切割，再用左手抓起右手掌拿到李楷葳面前。

李楷葳笑了一下後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包紮，而杨榛璘则是一直看着窗外，想着待会要跟她讲什麽。

突如其来的场面总让她词穷，尤其是面对长辈，她总是要先打好草稿才能表现的游刃有余，总不能对着长辈讲一些莫名其妙的g话带过。

刚刚在厕所的迅速反应真的是个意外，又或许是她进步了？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

包紮完後，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关灯走人。

李楷葳看向墙上的电子钟2016年11月8日-19:52

「欸快点快点，八点保全就锁起来了！」她轻声催促着。

不久後两人走出导师室，这时候天空已经聚集了不少乌云，还响了几声闷雷。

但两人却都很有默契的走的很慢，没有说话。直到已经快到停车场的时候李楷葳才开口。

「啊你怎麽回家？走路？骑脚踏车？」

「我还没要回家啊。」杨榛璘故意又开始皮皮的答非所问。

「那麽晚还不回家？又要去哪里闲晃？」

「吃晚餐啊～老师都不用吃饭的喔？真省钱。」

李楷葳只是有气无力的笑着「哭就饱了还吃什麽吃。」

可能是稍稍把杨榛璘当朋友了吧？才敢这样说了点心里话，毕竟她真的很难相信一个高中生会有那些举动，情商如此之高。

唔。杨榛璘很意外会听到这句，她以为李楷葳会一直无视、不提这些糗事。

杨榛璘不知道该回什麽，本来以为李楷葳会说对耶都忘了要吃饭！或是哪像你跟猪一样永远都吃不饱。

突如其来的真心话让她不知道自己也该认真的关心她还是继续摆出p孩样。

跟着正经的话气氛会很僵吧？但如果幼稚的回应会不会让她不开心？也许她现在是需要被关心的？但学生的关心对於老师有用吗？心理上的抚慰？

李楷葳以为自己的真情流露吓到她了，也对，师生间还是要小心注意分寸的，即便是nv生也一样。

她赶紧接着补上一句「那你要去哪吃饭？」

杨榛璘如同获救般的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呃那个…在中正路那个平交道附近。」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李楷葳的车前，而脚踏车车棚还要再走50公尺才会到。

在跟李楷葳道别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李楷葳说她最想讲的话「老师，数字在实际能触碰到的东西里只有0及0以上，负数是不存在的。」

「呃嗯？什麽？」李楷葳此时还没意会过来她想表达什麽。

正当杨榛璘想继续讲时，她却开不了口，因为她越想越尴尬，由一个学生对着老师这样说真的好吗？她不敢讲出原本想讲的话便又改口说「没有啦那是电影台词哈哈哈，老师掰掰、路上小心！」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诶？掰掰？」李楷葳对着莫名其妙的话跟举动感到困惑又好笑，原来杨榛璘也会别扭呀！

她上车後发动引擎热车一下，开了小灯用手机上网查了那句电影台词，结果只有出现一堆跟数学有关的东西。

这小子是又在乱唬烂什麽！

李楷葳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便把车驶出车棚。

她ga0不好又是随便乱讲句话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0及0以上？所以是“没有”跟“有”的差别？

正当她绞尽脑汁解谜时，挡风玻璃顷刻间打落了无数滴雨，每一滴印在玻璃上的水花足足有50元y币那麽大。

她瞬间想起了刚刚跑走的杨榛璘，那麽大的雨就算有雨衣也很难回家吧？！

她立刻慢下车速往左看向脚踏车棚寻找杨榛璘，没几秒就看了一个白痴连雨衣都没穿就要冲出去。

李楷葳立刻摇下车窗大喊「白痴啊！给我把车停回去！」

「这样我要等很久耶！雨那麽大！」杨榛璘也大声的喊回来，因为那雨大到车棚全部都是雨滴声，几乎快听不到李楷葳在讲什麽。

「过来！我载你！」李楷葳讲完直接关上车窗，撑着伞下车小跑步跑向杨榛璘。

杨榛璘看见她用跑的紧张的喊更大声「欸你不要跑啊！」她害怕这样万一滑倒了怎麽办？受伤倒还好，但肚子里的小孩万一流掉了还得了。

李楷葳听以後便听下来以为杨榛璘只是单纯怕她跌倒，突然又感到一阵窝心，这小孩总是能不经意的温暖她。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杨榛璘急忙的停好车朝自己跑过来。

「欸欸欸你也别跑啊！小心滑倒！」

「我才没那麽烂！」

「所以你刚刚是在嫌我烂吗？！」

接着两人又边斗嘴边急忙上车。

上车後杨榛璘没有先急着系上安全带，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小方巾跟一条运动毛巾，运动毛巾还是被装在塑胶袋里面的。

她把小方巾递给李楷葳「喏，乾净的。」然後自己就开始用那条运动毛巾擦去自己身上的水珠。

李楷葳看了一眼杨榛璘後结果了毛巾「不然你那条是脏的吗？」

「刚刚打球擦汗用的，擦过胳肢窝唷！」说完还故意伸手把毛巾拿到李楷葳面前，作势要擦她的脸。

「呀！！」李楷葳尖叫着闪躲後抡起拳头也作势要打她。

过了大概3分钟，两人终於把身上跟车内的雨滴都擦乾净。

李楷葳看雨越下越大「欸，不然我跟你去吃饭好了，这个雨我看是会下到半夜了吧…」

「喔，好啊。」

「那你明天有人可以载你来上课吗？」李楷葳系上安全带问着。

「有啊，我叫林湘婷载我就好。」杨榛璘看了一下她的动作，也跟着系上安全带。

李楷葳一听又开始姨母笑了「你们俩到底哪时候才要公开关系呀～到底有什麽好不说的！」

「齁你跟其他人一样八卦耶！就没有是要讲什麽！」杨榛璘听了也没生气，只是假装生气笑着回答。

李楷葳听了有点不平衡「欸，你都看到我秘密了，跟我讲一下你的秘密是会怎样！」她放下手刹车後开始往校门口开去。

难得的，杨榛璘听完没有讲g话，她真的思考了一下「原来你是想要我的把柄喔！放心啦我口风超紧好吗。」她讲完还做了把嘴巴拉链拉起来的动作，最後手还用拳头盖x脯一下又竖起食指bangbang糖，虽然食指在握拳的时候根本就弯不下去，但还是看的出一点差异。

「齁！」李楷葳这次显然已经免疫了她的智障bangbang糖，这次对於她的ga0笑没有买单。也可能她的重点在於讨不到秘密。

李楷葳抬手跟警卫打了个招呼後就左转出校门「那你就都没有喜欢的对象吗？」她仍然不si心的追问，她心里发誓今天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怎麽可以只有自己有把柄被抓着！。

「现在喔？没有啊。」

「那以前有交过nv朋友吗？」

「嗯…2个。」

「对过往倒挺坦承的嘛！」

「我本来就没有隐瞒什麽好吗！是你们打si都不相信！」

李楷葳扁了扁下嘴唇，在红灯前停了下来「…那你前任我认识吗？」

杨榛璘眼球从左边转到右上，眉毛挑起来想了一下李楷葳有没有教过三年级「嗯…302的h郁佳。」

h郁佳是一个挺漂亮的清纯型nv孩，乾乾净净、白baengneng的，课业算不错，总是乖乖的，也很受师长喜欢。

但她当初x1引杨榛璘的点是因为她的羽球很厉害，是校队等级的。

「诶？！你居然喜欢成熟型的吗！」李楷葳很惊讶的直接转过头看着杨榛璘。

唔…不过湘婷也算蛮成熟的类型啦，好像又没那麽难以置信…

「我本来就喜欢姊姊啊，不然侯正勳g嘛老是跟我分享哪个学姊很正。」

李楷葳听了才突然想通，原来是这麽回事。

「…欸，不对啊！那h郁佳一定眼光有问题，怎麽会喜欢你这款幼稚鬼。」李楷葳放下手刹车踩了油门。

「真是谢谢你的称赞喔，跟方智良一样没品……前面右转啦。」杨榛璘只是用酸酸的语调回应，李楷葳接着哈哈大笑。她已经习惯被这样攻击，因为当初班上同学知道以後也都是这种反应。

「那怎麽会分手啊？」

「你不是已经得到秘密了吗还挖！」

「欸，智良也知道哪算秘密呀！」

「齁你们这些大人也是很八卦又幼稚耶！」

「nv人有一点孩子气才可ai好吗！哎呀你就说嘛反正你又没差！」

此时她们又停了一个红灯，杨榛璘斜睨了李楷葳一眼，路边招牌的灯光打在杨榛璘脸上，李楷葳把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李楷葳就装起了无辜，微微的垂下两侧嘴角「啊不是要帮我拨云见日…」

杨榛璘看到她的表情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萧查母真的是越来越没底线耶！好歹她也要意识到自己被归类在姐姐…。

「我发现我没那麽喜欢她啦！」杨榛璘没好气的说。

「什麽！！！居然是你甩了人家！！」

「也不算甩好吗！不要讲得那麽难听！」

「啊她不就哭很惨？」

「欸起码我很诚实啊。哪像她前任不喜欢了还骑驴找马。」杨榛璘才刚说出口就偷瞄了一眼李楷葳的表情，她应该没那麽敏感吧？

「噢…看来男人都一个样…。」

「她前任也是nv生啦。」

「唔！」

「不能说出去蛤，那是她的黑历史，她一点都不想让人家知道。」

「噢。」

交通号志转换成绿灯了，李楷葳又继续往前开。

「再来都直走，看到小北百货右转就到了。」

「噢。」

安静了一阵子，李楷葳又再度开口「那你就没喜欢过湘婷吗？她很不错呀！我很喜欢她耶！」

杨榛璘像是已经被问到算了，一点都没抗拒的反应「有啊。」

「诶？！」李楷葳听了不管是否还在行进中，直接把头扭过来看着杨榛璘。

杨榛璘给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是你们不会问问题的好吗，你们每次都问有没有、要不要在一起，啊现在就真的没有也不来电啊！」

「那你也可以顺便讲一下之前的事嘛！」

「我们两个才不会没事在这方面自找麻烦好吗。」

李楷葳听了以後努了努嘴，但又想到什麽似的开口「欸等一下…你说现在？意思是你们在一起过吗？」

杨榛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啦，这个可以算是秘密了吧，高中没人知道。」

李楷葳听了立马兴高采烈的露出满足笑容「嗯嗯！」

後来的一路上她居然也真的都没有再问问题，而是很开心的跟着电台哼歌，杨榛璘心里觉得逃过一劫的松口气。她们就这样一路开到了小北百货旁边的路边停车格停车。

「啊餐厅在哪啊？」李楷葳按开安全带，准备拿起伞要开门。

杨榛璘用左手指向在小北正隔壁的钓虾场「阿城啊。」

「钓虾场？！你不会又在耍我吧。」李楷葳挤眉弄眼的满头问号。

杨榛璘翻了个白眼「老师，我只是ai玩了点，不是ai唬烂好吗！」

「是吗！你刚刚在学校里面那个0跟什麽0以上不就在唬烂！我查了根本就没有那什麽鬼台词！」

杨榛璘有点脸红但又不想解释「齁哪有舞台剧的台词可以被估狗到的啦！」

「你刚刚明明就说电影！」

「啊我讲错咩！」

李楷葳这次下车後从後车厢又拿了把伞给李楷葳，因为雨实在太大了，个别撑伞才不会ga0得两个人都sh答答的。

两人快步走进钓虾场，李楷葳这才发现原来这家有冷气耶。

「欸我现在才知道钓虾场有冷气的。」李楷葳稍微踮脚尖在杨榛璘耳边低声的说。她们个在nv生里面算高了，杨榛璘有168，而李楷葳略矮一点。

本来杨榛璘的确是要去没冷气的那种，但一听到李楷葳要跟，就立马换到这家了，因为这间室内禁菸。

「是b较少啦，而且b较贵。」她也低声回应

接着杨榛璘拿起菜单领着李楷葳熟门熟路的走到某一桌停下来。

「坐吧，你看一下要吃什麽，我是觉得他们的炒饭都不错吃。」但杨榛璘却没有要坐下，讲完就又往门口走了。

李楷葳觉得奇怪，她以为杨榛璘要去厕所，不疑有他的划了虾仁炒饭。

结果划完一抬头就看见李楷葳拿着钓竿回来。

「你要钓虾？！」

「对啊，我晚点再自己回去就好了，这里离我家很近了，感谢你载我来这里。」说着便在李楷葳旁边的位置坐下，把一瓶饮料放到李楷葳面前「这个请你喝，老板娘自己煮的，很好喝唷。」

李楷葳无视於她刚刚给的饮料，觉得有点扯的说「啊你不是要吃晚餐吗？」

「对啊，我要钓了啊。」

「你晚餐就单吃泰国虾？」

杨榛璘也满头问号「对啊，你不会吗？」

「…会是会啦，啊但为什麽不去热炒店或用买的就好？」

「因为用钓的b较划算啊，在外面吃虾要到吃饱很贵欸，我才没那麽多钱。」

李楷葳想想也是没错，一般高中生哪那麽多钱，而且就算去热炒店也不一定每间都有卖泰国虾，技术不错的话用钓的的确是b较划算。

但她居然有那麽会钓吗？！

李楷葳满脸狐疑的看着杨榛璘在量水深，原来她很常来这种地方吗？感觉很意外，但好像也没什麽不对。

不过她把钓虾也表现的太自然了吧！原来对於他们这边来说学生来钓虾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高中生常来钓虾耶！这在李楷葳的认知里不常见啊。她边想边打量周遭环境，就发现角落里居然还有不少国中生！不过都是那种戴着金项链、小腿整只都是刺青的类型，看起来跟杨榛璘八杆子打不着的样子。

接着李楷葳又看着杨榛璘很克难的把饵挂好後丢进水池，看来那包bangbang糖还不至於有太严重的影响嘛。

接着杨榛璘转身过来跟她拿菜单「点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