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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沙拉(1 / 2)

宁竹安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压出了几道红印子的小手循着声音在床头柜上胡乱0索,抓到手机后又迅速缩回被窝里,含混地朝对面那人撒娇道:“外婆,我再睡会儿就起。”

她夜晚睡得不大安稳,一会儿梦到爸爸妈妈,一会儿又梦到各种怪物,现在即便醒了也都还是迷糊,竟错以为自己是在外婆家里呢。

“谁是你外婆,宁竹安,别告诉我你睡了一整天还没睡醒。”沉闷的男音b往日所有闹铃的叫醒效果都要好,宁竹安猛地睁开眼,彻底看清了完全陌生的房间和当时被丢在花苑的手机。

她郁闷得很,g巴巴地憋出两个字来:“g嘛……”

“烧退了没?下来。”

ga0半天原来就一个楼上楼下的距离,真不懂这电话打得意义何在。

宁竹安满腔腹诽地0了把额头,在挂断电话和继续开睡之间,她选择艰难起床:“知道了,我马上来。”因为不服气,nv孩儿悄悄在挂电话前用蒲渠当地的方言骂了谭有嚣一句。

谭有嚣没听懂,尽管宁竹安努力把这句话解释为“早上好”,但不用想都知道那张小嘴里是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他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顿时觉得好笑——笑那个前两天被咬了一口就哭到不行的人这会儿又开始天不怕地不怕了。

直到他看完了一集莫名其妙的电视剧,某人才做贼似的从楼梯拐角处磨蹭下来,还没等走近,叹气声就先一步传进了男人耳朵里。

nv孩儿的衣服依旧宽宽大大,只是这回短袖下摆被她掖进了四分的黑se短k里。联想到上次的亲密接触,谭有嚣此刻满眼都是她那被布料g勒出的纤弱腰肢,薄而软,被人箍住后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触感叫他忍不住开始回味。

那强攻击x的眼神盯得宁竹安一阵脸热,于是讷讷出声叫他的名字:“谭、谭有嚣?”

视线循着声音上移,在宁竹安微隆起的小巧曲线上短暂停留后就那么直gg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视线一撞,nv孩儿就迅速挪开了目光,揪着k线的手却沁出了冷汗。

“会不会做饭,”男人闭起眼往后仰了仰脖子“我饿了。”

“会做,但……”被莫名其妙绑架到这里就已经够惨了,现在难不成还要叫她当免费的厨子?

宁竹安当然不敢把肺腑之言说出口,便换了条路子委婉道:“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请人专门来做饭?”这里跟萨婉家差不多,大归大,但都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生活痕迹,想来房子里唯二会喘气的也就只有他俩。

男人怎会听不出nv孩儿话里话外的不情愿,他忍不住哼笑出声,偏不往对方预设好的逻辑里走:“我怕蠢货太多,到时候杀不过来。”

“那你不担心我给你下毒吗?”

谭有嚣睁开眼,透不进光的眸子睨向满脸认真的小丫头,一时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前提是你能在我家找到可以毒si我的东西,”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宁竹安紧抿的唇“你要说往里头吐口水倒还现实点。”

宁竹安一看谭有嚣的视线挪到了自己的唇上,瞬间就想起了些不美好的t验,她捂住嘴如临大敌般往后连退好几步,失去了继续跟谭有嚣迂回的想法,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认命地钻进厨房里去倒腾午餐了。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nv孩儿盯着眼前为数不多的食材犯了难,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做沙拉最合适了。

当宁竹安端着成品心虚地返回客厅时,男人已经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睡着,一双长腿就那样fangdang不羁地搭在茶几上。

从客观角度来说,谭有嚣的外形绝对是胜过大部分当红男明星的。他肤se健康,身t上留存着常年锻炼的痕迹,可五官却反倒不算y朗,nv孩儿觉得那更倾向于是一种媚而近妖的邪气,就像是蛇跟狐狸的混合t。

这种长相和他身上独一档的痞子气质融合起来,反倒成了很容易招nv人喜欢的类型。

但坏人长得再好看也依旧是坏人,她宁竹安才不会傻乎乎地单纯因为长相就抛去自身底线呢。

“宁竹安,”谭有嚣其实压根没睡着,这突然一下开口直接把小丫头吓得手抖“端过来,然后坐下。”

“哦。”

起初宁竹安以为男人会因为做的是沙拉而不高兴,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后者其实连看都没怎么看便随手端起透明的沙拉碗,舀起一勺菜叶就往嘴里塞,看得坐在旁边的nv孩儿直皱眉头。

要知道,她刚刚非常“不小心”地往里撒了b正常量多出两倍的盐。

谭有嚣面se如常地吃了几口,注意到某人正瞪着双狗狗眼盯着他看:“怎么,没做你自己的份?”

见男人确实毫无反应,宁竹安大失所望,托着小脸沮丧地将头转向电视,瓮声瓮气答道:“我不ai吃沙拉。”

“那你还做?”

“明明是因为你家冰箱里只有这些。”

“我让人送点过来不就行了。”

宁竹安懒得理他,默默为自己失败的小小反抗哀悼去了。

但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情绪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几分钟,她的视线就全被电视剧x1引得去了。

男nv主的校园日常让她想起了自己那戛然而止的高中生活。

也不知道现在再回去,文化课还跟不跟得上……对了,还有吉他,好在这次出来没带它,不然肯定要被ga0丢了。

b起蠢得让人无语的电视剧,nv孩儿的反应对谭有嚣来说才更加有看头,如果换成是其他人,想来短时间内是做不到在同一张脸上显出好几种不同的表情的。

“你想回学校么?”谭有嚣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宁竹安刚听完这个问题时愣了愣,随后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不想。”这个回答倒是很出人意料,他盯着小丫头似乎因某种回忆而痛苦起来的神se,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因为朋友?”

“不,没有……”宁竹安的否认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像她这样的小nv孩儿究竟能藏住什么心事呢?分不清试探和事实,只在一听到内心深处所排斥的话题后就开始真情实感地展示恐惧,像是直接把最柔软的腹部露给猎人看,然后换来开肠破肚的一刀。

恰好这时谭有嚣的手机震了震,他放下碗,准备去书房接电话。路过宁竹安身边时,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在她的后颈上捏了捏,疼得小丫头没忍住直往旁边缩。

等走进转角的书房,厚重的房门直接就隔绝了所有声响。

“小谭总,”对面人语气恭敬“市长先生知道那礼物出自您手了,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

谭有嚣往桌边一靠,抓起个金属的小摆件在掌心里随意把玩起来,语气轻蔑得很:“当然是等他亲自来请我见面咯。”

二人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宁竹安渐渐习惯了男人想一出是一出还蛮不讲理的x格,所以总会在餐食上给他的那份多一些“特殊关照”,b如今天中午多放点盐,明天晚上多加点糖——尽管从对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不适,但至少可以让她用jg神胜利法尝到点捉弄谭有嚣带来的甜头。

宁竹安咬着叉子想得投入,直到一只手伸到面前的果盘里捏走了片苹果她才猛然回首,鼻尖堪堪擦过对方衬衫的门襟时她就立马仰头拉开距离,动作带出的微小空气流动将男人身上的檀香和烟草味扯出条无形的丝线,利落地绕住了她的嗅觉。

谭有嚣懒得低头,就边嚼着苹果边拿眼底瞧她。不出所料,nv孩儿是怕极了跟他对视的,只是稍微多盯了一会儿,那双浅棕se的大眼睛就开始毫无聚焦地乱瞟,无一例外都是尽力避开了他的。

尽管他今天下午还有要事在身,但ch0u出几分钟时间来逗一只小狗还是绰绰有余。

于是男人捏住宁竹安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去,果不其然吓得她立马闭起眼,紧张兮兮地连呼x1都忘记了。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吹起她刘海的温热气t。谭有嚣松开了nv孩儿的下巴,转头握住她搁在餐桌上拿叉子的小手,给自己喂了块苹果:“刚刚是在等我亲你?”

“你!”反应过来这是戏弄的宁竹安一下羞恼起来,甩开男人的手后转身就将头往胳膊里埋,隐没在乌黑发丝间的耳朵已是熟成了粉红se。

谭有嚣正打算捏捏看,手刚伸到一半权御就走了过来:“嚣哥,那边说人已经到了。”

权御的视线在二人间一来回,不难猜到嚣哥刚刚又逗了人家小姑娘,尽管知道他在男nv之事上向来玩得放肆,但对着个b他小了八岁的nv孩儿展现出浓厚兴趣倒还真是鱼的x1盘x1住,宁竹安眯起眼喘得厉害,原本推阻的小手不知不觉就cha进了男人的发丝间,无意识地揪着:“好疼……”

直到在两边的小r上都留下了几圈牙印,谭有嚣才捋着后脑勺处凌乱的发丝直起腰来,哼笑着拍了拍nv孩儿滚烫的脸颊:“宁竹安,老子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随即他又掐捏起左边那团痕迹累累的n豆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么小。”

他都怕给捏碎了。

“那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做那种事情。”宁竹安抬起胳膊遮住眼,话刚说完便哭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小声啜泣的声音。

眼泪不仅没让谭有嚣心软,这说出来的话反而还把他给惹生气了:他谭有嚣难道是什么很脏的东西,能让她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还去找别人,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很特别的角se吧?

“没有那个必要,”谭有嚣扯开nv孩儿遮眼的手臂,啜泣里掺进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冷笑“今天要是不他妈把你给c了,老子就跟你姓。”

ps:今天忙着收拾东西,就先写个前戏吧。。。

说着,谭有嚣解开了身下的浴巾,捏住宁竹安的膝盖把她两条腿往上推起又分开压至两侧,正淌水的sichu被牵扯着敞开道小缝,x器就y挺挺地贴了上去,顶端正因为兴奋往外渗出粘ye。

宁竹安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她认命似的扭开头,嘴唇咬得si紧,明明还没开始她就仿佛已经饱尝了所有痛苦,在男人身下颤得像被雨珠砸得破碎的浮萍,她最终选择抬起手臂遮去眼里的光,在吞吃人骨的黑夜里静默了,连哭泣声都藏住,被折去翅膀的蝴蝶飞不走,逃不了,最后只能丑陋地si掉。

这副样子看得谭有嚣想笑——被气笑的,动作便也狠了。

,实际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想揍他。”

“这有什么。”沈寰宇脚步停顿,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快速滚动着把天压得很低的灰se云层,明明上午还yanyan高照的江抚马上又要沐在新的雨里了,没办法,这个季节的天就这样,总毫无预兆地说变就变。

“让你录音你录了吗?”

“谭有嚣的?”洛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录了。”

“去医院。”

走进病房时,李讨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个短发的中年nv人,应该是来陪护的妻子,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边喂边抹泪,在见到沈寰宇和洛川后她立马把碗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碎花的短袖上胡乱抹了抹手,被生活压得向下撇的嘴角怎么努力抬都抬不起来:“二位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找李讨的,可能需要您回避一下。”洛川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

nv人大概是不太放心,频频看向自己那算得上是半身不遂的丈夫,狠狠咬咬牙才往门口走,沈寰宇贴心地替她打开病房门,同时注意到了她一高一低的跛脚。

李讨的脖子好了些,至少能小幅度地转动,他扭过脸来,问道:“警官,今天找我啥事啊?”

“上次你不是说只听过那位谭老板的声音……”沈寰宇等不及似的在后面一拍洛川的背,后者无奈地止住铺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出录音给他听。

“这个你听着耳熟吗?”

李讨眼睛转了转,反复听过几遍后才给出答案:“没听过,应该和那个给我派任务的不是同一个人。”

并不意外,他们家的人如果真要安排这种事,怎么会蠢到直接自己下场,只是这样的话又得重新找理由才能把谭有嚣请进局子里来,实在头疼得很。

氛围一时间僵住了,李讨打量着二人的神se,试探x说道:“警官,其实我有事情瞒了你们……我是因为赌博欠债才被威胁的,上回怕罪加一等就没敢说实话。”

又是赌博。

他们这些个沾过赌的就和魔怔了一样,无论自不自愿,威不威胁,事后总要祸害点人才觉得爽利。

“赌场在哪儿?”

“舟、舟汇区小学旁边。”

沈寰宇和洛川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瞧见了一抹光亮,于是立马严肃了,非要叫他说个详详细细不可。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李讨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道:“那地方叫希望文具店,有三层。一楼是普普通通给小孩子买学习用品的地方,二楼是不需要门槛的棋牌室,而真正的赌场则开在了它的地下仓库里。”

“开在文具店里的赌场”,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像恐怖片的标题,想想自家孩子在jg挑细选卡通橡皮的时候,嚼着小零食把油往衣服上擦的时候,骄傲炫耀作业已经写完的时候,楼上楼下的大人们正扑在牌桌边一轮一轮地消耗金钱和生命,也确实算得上恐怖了。

“这竟然还有门槛?”

“嗯,怎么没有,”李讨颇有些沾沾自喜了,在这种并不值得骄傲的事情上“老板那儿有记录,只要是在二楼赢钱金额达到十万的人,就都可以去地下室玩大的……”

沈寰宇二人是越听心情越复杂。

原来这赌场ga0了个类似会员的分级制度,先ga0出噱头,靠着人本能的好奇心和赌徒薄弱的自控力来不断刺激他们在二楼的棋牌室里小赌,一次一次又一次,运气好的凑够个十万,被夸着捧着请到地下的赌场,不光赢的钱翻了几番,好像连自己都变得高人一等起来,然后就是小输、大输、满盘皆输,已经陷进去的赌徒们肯定无法接受这种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带来的落差感,总认为赌运会在下一把来个触底反弹,等最后看到欠条上一连串的“0”后才痛哭流涕地清醒,其实天早就塌了。

他们会就此戒赌吗?不会,他们只会再次把生家x命交给赌博。

房子、车子、父母的养老金、伴侣的存折、少一个也能活的器官……用所有不是靠运气得来的东西去为运气买单。

以借养债,以债养赌,无数个“0”都填不满人x贪婪的窟窿。

“刚刚出去的那是你妻子吧,她知道你赌博的事吗?”沈寰宇问他。

“不、不知道,我从没跟家里人讲过。”

“那你为什么要赌博呢?”

每每询问起犯人类似的问题,沈寰宇的思绪就忍不住飘回自己那还不需要把唯物唯心分得清清楚楚的学生时代,“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唐朝慧能大师说的话时常出现在对主观唯心论的探讨中,书本上,考试时作为错误选项被排除在外,但白纸黑字y是让他看出了温度,毕竟人的内心世界关联着道德,1un1i又源自个t的良知,总觉得算半对,不能一bang子打si,悄悄想想也还能当个心理慰藉。

李讨支吾不语,那点得意早在警察目光的b视下跑出窗外,令他自惭形hui地闭上眼,包括吴麒的si。

如果没去赌博的话——

“警官,如果你们要去查那家赌场的话,得等到舟汇小学开学才行,假期时间那儿的老板不会营业的。”

他心里有愧,能做的只有这些,不说捡条命回去,但求si后别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嚣哥,你跟她讲那么多没关系吗?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权御所知的计划里并不包括对方要和警察的nv儿不清不楚,所以他疑心谭有嚣受了什么蛊惑,竟然愿意把以前在泰国时的经历当成故事似的讲出来,怪得很。

谭有嚣笑而不语,在黑丝绒的盒子里挑拣着戒指,这个太花,那个太宽,没几个喜欢的,大部分也不适合他,最后勉勉强强才选出俩最素的普通银戒戴到食指和中指上,虎口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半圈牙印:“这设计师审美堪忧,以后再送东西来直接给我扔了。”

“用来给薛兰的那条项链还不错,”权御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宁竹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男人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谭有嚣忍不住哂笑出声,随即往后仰靠到椅背上,眯起眼对光端详着那两枚戒指:“长得不错,就是x格b她爹还奇怪,有点像我小时候捡到过的一条小土狗,逗逗她还行。”

谭有嚣说是这么说,自己也知道这话里的扯淡程度,也明白权御的担忧,毕竟哪有逗着逗着逗到床上去的,那还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呢。

要说喜欢,肯定没到那个份上,除非他今年也十六岁,但显然不可能,何况他自己也理解不了何为喜欢,何为ai,这方面大概还是宁竹安更有天赋。

她怎样都美好,怎样都洁白,像香格里拉山脉上化不掉的积雪,wuhui攀不上去,只能看她泠泠地待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末了不忘骂上一句,怎么这么清高。

没错,谭有嚣突然想通了,问题就出在这儿。

他对宁竹安讲的故事真假对半分,有杜撰出来夸大其词的部分,也有羞于言说一两句话带过的部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以前的确过得很下贱。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作为畜生们的孩子也是畜生,这其实叫天经地义,可凭什么必须得是他?

天堂离自己太远,于是只能当山脚下腐烂的泥泞,仰着偶尔从山顶处漏下的光,繁殖出最恶毒的细菌。

宁竹安有错吗?当然没有,她只是个b较幸福的普通人罢了。

但男人看不惯的恰恰就是这点,有时还觉得她傲慢,简直恨得牙痒,既然落到了泥里,就不应该还是gg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人生还真是不公平,所以我想让她变得跟我一样脏。”

权御听谭有嚣已经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多嘴,反正这么久以来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哪怕最后真喜欢上了宁竹安,他能得到幸福也是好的。

“您里面请。”

守在外面的保镖此时打开了包间门,踩着恨天高的nv人扬着下巴走进来,臂弯处挎个jg致的名牌小包,一身黑se的吊带裙,扭得摇曳生姿,连头发丝都是新烫过一遍的。

“薛助理,您来了。”谭有嚣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随后递给权御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很快离开了包间。

“哎呀,”薛兰嗓音娇嗲得刻意“谭小少爷今天单独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呀?”

谭有嚣笑意不减,却是在忍着强烈的厌恶:“自然是有求于您了。”

男人把桌上的礼盒推到薛兰面前,打开,里头是条坠着钻的细项链:“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您,可千万别嫌弃我的品味啊。”其实这条谭有嚣也觉得丑,不过转手拿来当赠礼敷衍敷衍,嘴上还是要夸,真称你,真适合你,不着痕迹地溜须拍马,把nv人哄得直乐,喜滋滋地就准备把项链戴上脖子。

但看着谭有嚣,她动作又停顿了,拢着发丝将项链放回盒子里,嗔怪地埋怨起自己新做的美甲如何如何影响生活:“哎呀,真是一点也不方便,能不能麻烦小少爷帮我戴上啊?”

“行。”

男人答应得果断,拿起项链绕到了她身后。

“您不晓得……谭涛身边的年轻nv助理原来是潘龙的姘头,靠他牵线搭桥才攀上了高枝,两个人现在还藕断丝连着没断,再说了……那nv的水x杨花,见到好看点的男人就走不动道……您不妨去试试g引她?”

现在看来老鸦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似乎都是实话,那么也不枉他还要在这儿扮演个男b1a0子哄人高兴,否则回去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薛兰不知道此时身后的谭有嚣脸上表情如何y毒,只以为他也和谭涛似的轻贱,但颈后温热的鼻息竟让她萌生出了一种作为上位者的快感。

毕竟她在谭涛那儿需要随时照顾一个身材发福、五官走样的中年老男人脆弱的自尊心,生怕不小心做错什么,整天谨小慎微,连在床上都得演戏,要对他那同样萎缩了的男x特征装出有多折服的样子。

如果不是为了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谁会愿意去给别人当玩物。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说的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的俗,超脱在其之外的那是圣人,少见,至少不会降临在这个包间里,大家都在沼泽里打滚,各有各的无奈,所以谁又b谁差?

这会儿薛兰支配着谭涛的儿子,何尝不是让她扬眉吐气了一把。

nv人的手搭上了谭有嚣的胳膊,然后缓缓0到了他的手腕,那里戴着的血se佛串实在好看,早在上次他和谭涛吵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底下则压着凸起明显的筋脉,这一沉稳一张扬的对b,用x感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随后她便自然而然注意到了那块沿着虎口处咬出来的牙印,两侧深,中间浅,“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恰好这时服务员推门走进来,谭有嚣便不着痕迹地把手拿开了,重新换上笑脸坐到她的对面,回答道:“被别人家养的小狗咬的。”

胡说,那分明是人的齿印。薛兰没戳穿,只是意味深长地回之一笑,将垂在x前的头发全撩到了肩后,上身往前探了探:“我不过是个普通工作的小助理,怎么能帮得到你?少爷还不如直接去找老板呢,父子又没有隔夜仇,他虽然平时面上不表现,但心底还是很在意你的。”

不愧是能在谭涛身边待这么久的人,讲话跟那个老东西一样圆滑。

所谓父子没有隔夜仇,前提至少得是谭涛有把他当成过亲儿子,他有认过谭涛这个爹,可现实显然不是这样,他们两个更像是被司法鉴定所一章盖定,因血缘诅咒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仇人,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心里都巴不得对方赶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只是谭有嚣迁怒的人更多罢了。

“薛助理既然能踩着老相好的头爬到现在的位置,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小少爷,这种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谭有嚣盯着薛兰不说话,习惯x地去0掌心里那道疤,nv人倒不觉得恼,迎着这道目光看回去,没过几秒脸颊就开始烫了起来,她只得咬着手指低下头,颤颤地呼出几口气。

她是穿着衣服,可男人的眼神却偏偏把她看得ch11u0:“小少爷不妨直接说目的,这种事情拐弯抹角的我可看不懂。”薛兰嘴上虽是在装傻,但桌下高跟鞋的鞋尖已经滑进了男人西装k的k腿,不轻不重地蹭着,等看到他微变的神se后忍不住在心里面讥笑,果然男人就是男人。

谭有嚣没把腿收回去,就任由她蹭着,想骂的话都努力憋回了肚里,y是演出一副恳求的模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有些事情需要见见潘龙,但如果是我亲自去找他,这事儿肯定没法瞒住,所以我想请薛助理帮帮忙,您去把他约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薛兰大失所望“潘龙那个憨货会听我的话,但——”

“外头正在下雨,你今晚可得好好陪陪我才行。”

薛兰的眼神在谭有嚣脸上游移,像融化后烧焦的过期糖浆,黏腻地甩不开。锋利的眉,多情的眼,他简直不像谭涛的孩子,也和她的pa0友们完全不一样,这分明是张用来取悦nv人的脸,似妖非妖,兴许连有钱的男人们也会喜欢,却偏偏命好,要让人仰望着,令她不住地为谭有嚣是谭家的小少爷感到一种近乎愤恨的惋惜。

这是她提出无理要求的原因,不为别的,就是想在看似地位无法被撼动的男人身上找补自己空缺的r0uyu,像收藏家那样,只不过追求的东西没有实t,更偏向于去享受jg神上各式各样的满足感罢了。

“薛助理不管怎么说也是父亲的nv人,我不能逾矩,您还是换个条件吧。”谭有嚣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都是千年的狐狸,以进为退当然b打直球更有效果,而他在正事上意外地很擅长等待。

垂钓者在钓上大鱼后无法立即将它们拉上岸,便自动产生了一个名为“遛鱼”的阶段,以此来改变鱼的游向并让它们脱力,最后收入囊中。

谭涛那老树皮好不容易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薛兰自然不肯放过送上门的机会,快速地握住了男人的手,用尖尖的指甲在他掌心里画着圈:“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哪儿有那么重要,我看他都想把我给踢了。再说了,人活这一辈子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要是凡事都按规矩活,还不如不活着呢……况且你情我愿的,又不伤天害理……”

这话说与不说都一样,谭有嚣本来就是个不规矩的,主要是没人制得住他,所以可以明着暗着地为所yu为,大概对“自由”的见解也因此b薛兰要深得多,于是心里十分地不屑,笑着攥住了她的手指:“既然薛助理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

世人总警惕越强势的nv人越危险。白天酷ai用“蛇蝎”来形容,好叫人避之不及,等到了夜晚,就要悄悄在后头补上个“美人”来框定范围,免得yy时把恶毒的丑nv也算进去。反观男人,尤其是长得美的男人,那都是被nv人惯坏了的,不自信的也自信,不傲慢的也傲慢,之后作恶就更容易,因为不光同x群t能帮着说话,连部分nv人也把“男人不坏nv人不ai”云云,一并当成圣旨给接下了。

薛兰对谭有嚣的态度正是源于此,不为别的,就为初见时男人眼中的那把烧山烈火,沸腾了她的血和心,随即她撑着桌子站起来,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嘴唇,而男人并不回应,睁着的眼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逐渐黯淡下去。

他总嫌宁竹安清高,结果自己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nv人这种讨好x的行为,分明是同流合w,他却一下子高贵了起来,顿时觉得好笑,他竟然贱成这个样子,难不成非要去热脸贴冷pgu才好?

想来还是那小丫头带来的影响太大,毕竟在以前如履薄冰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正常人,导致现在普通的人和事到他这儿也成了丢入池潭的pa0仗,轻轻地落入水面,重重地掀起一汪波澜,哪怕最后归于平静,空气里也还会残留着火药的味道。

薛兰感觉到了男人的走神,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至少说明在当下的情境里,接吻并不能让他提起兴趣,这不单单是尊不尊重的问题,而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彻头彻尾的否定。

“怎么还走神呢?好伤人。”她手撑在桌面上,大方地展示x前傲人的g0u壑,谭有嚣看着,画面传输给大脑,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家里宁竹安涨红着脸si命遮挡x部时的场景。

小矫情鬼连换衣服都要防贼似的躲起来换,稍微逗狠了就急眼,“谭有嚣你能不能别再一直盯着我看了?”说完还得抄东西往人身上砸,好在枕头就算扔中了也打不出暴击,他甚至可以借此嘲笑她“多吃点饭争取砸si我”,等到了这一步,nv孩儿大概率会自己气自己似的闷闷不乐一整天。

简直就是个笨蛋。大笨蛋。谭有嚣忍不住哼出声笑来,薛兰还以为是对她的,一时间有些被迷住。

长得美的男人其实不应该笑,因为那太容易把人引诱得不知好歹。

二人就这样开了房,但谭有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和她做——和自己的爹v人——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够他出一身冷汗,更别说还能y得起来,他不yan痿就不错了。

薛兰热情似火,可心里仍想着男人刚刚走神的事,唯恐他到了床上也如此,便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包里掏出了瓶写满外国字的药,取出一小片含进嘴里,转而搂住谭有嚣的脖子亲了上去,舌尖直把药片往他嘴里顶。

之前的男人们都会乖乖吃下去,可谭有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一幕的既视感太强,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b他咽下过劣质的药丸,所以他扯着nv人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开,牙齿刮破舌头也不在乎,歪过头去把东西狠狠吐了出来,又连续呸了好几下,直到口腔内g涩:“你给我喂的什么?”他声线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

薛兰被扯痛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男人:“能是什么药——”

“权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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