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给你吐黑泥真是不太好意思。”杜季青下意识撩一下头发,碰到了狐耳挂着的耳饰,他再喝了一口茶,长长舒了口气,“其实我在罗浮总觉得喘不过气来,不,是在景元面前感到难受。”
“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丈夫?”
“是,我在潜移默化去接受他的好,去成为他的夫人,罗浮人眼里的乱玉真君。他经历和承担了那么多,但是失忆让我像个逃兵一样苟且偷生,一想到以前的事我就觉得很对不起他。”捏着杯子的秀气指尖掐得泛白,他的声音隐隐颤抖,“天知道我忍了多久,越是沉沦景元的好,越让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他总说没关系,他来解决一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会给他添乱。我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于是我逃避了,潜意识想着少了我他就会轻松许多,实际上我知道,我就是个懦夫而已。”
丹恒听着,听他低柔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来:“我那么差劲的人,还能被他当成个宝一样,不得不说我的确沉沦了,我害怕自己会爱上他无法自拔……”
“你已经沉沦了。”
狐人的眼睛瞪大了几分,并非是震惊自己,而是惊讶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怎么他却还在自欺欺人。
“我曾经还那样子质疑过他对我的感情,我真该死啊……”杜季青捋起袖子,洁白细腻的手臂上没有任何碍眼的东西,“我是个堕入魔阴身的孽种,即使还不太完全,但是我知道,如果再继续待在景元身边我会很忧虑,也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有办法治好的,你这症状虽然罕见,将军已经让我们协助调查了。能让你开口说出这些可真是不容易啊,将军一边想着我们带你放松身心,一边想着在不让你怀疑的情况下能够开导你。不过把话说开后就好办了,从明天开始你要配合我们做身体检查,不疼的。”
杜季青并没有流露太多喜悦神色,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与其在这里内耗,不如去跟穹打打游戏放空大脑,也能够让他安静一会。”
“额,他很烦人吗?”
“那倒不是,只是经常搞一些无厘头的事情,毕竟不是谁都跟他一样有三岁小孩的心智。”
杜季青怀疑自己在丹恒心中也是三岁小孩了。
……
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景元吃了一顿休闲的早茶,杜季青已经离开了一整天,疯长的思念就堵塞于心胸,梗塞得不上不下,分外困扰。
他还好吗?吃穿如何?还是说已经去到了匹诺康尼?
有情人之间心有感应,景元认为自己思念至此,想来杜季青也不会好过。
“如果你给我发短信说想我,立马就把你接回来。”
作乱的丰饶势力都已经被景元慢慢清扫干净,而因罪入狱的杜家人都慢慢衰老死亡,年幼的孩子脱离祖籍回归社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