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阚天易啧了一声,一脸的不自在,“我也是刚知道的,具体怎么回事臭小子还没给我细说。”
司马荀沉默片刻,才说:“我有点信你了。”
“唔?”
“我说,我有点相信你说的,纪无锋是无辜的。”
“!”阚天易骂了一句,“那你当时非要给投除名那一票!”
“从当时来看,双青坪血夜就是纪无锋的手笔,但如今再想却有种种疑点。一是那天指认纪无锋的老仆居然就在现场,而后又消失不见,过于巧合。二是双青坪刚刚出事,宗门就有人提议除名纪无锋,在他死讯传来前就完成一切手续,速度之快,引人怀疑。第三,就是他身上的阎王录,当年剿灭噬蝶这种邪物之时我是在场的,我深知此蛊霸道,若他当年身中此蛊失去理智,屠戮武林一事倒是说得通,但应早早身死,若他是后来中蛊,只怕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彻底掩盖当年的痕迹。”
阚天易愣愣地听着司马荀的话。
司马荀继续说:“近些年来,天灾不断,朝政不明,江湖势力错综,青鸾阁一手把控天下消息,炀和宫在东洲无冕称王,中原各个小门派星罗棋布,咱们归剑宗虽还是西岭第一门派,但凭吕一平这手平庸的能力,早晚滑退到二等门派,再加上四处流传的青穹图和万寿族传闻,颇有风雨欲来之势。他纪无锋若真是有不轨之心,只怕早就自立门派,或者再做出几件如双青坪血夜一般的大事,而不是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现在想的倒是清楚了。”阚天易嘀咕着。
司马荀毫不避让,直视着阚天易:“我当时被热血冲了头,的确投了除名的票,但若有证据证明他的确无辜,我必会为其正名。”
“证据?我这些年也不是白过的。”阚天易嘟囔一句,随即大声说,“记得你的话啊,我肯定让你当众认错。”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陆容辛走了出来,见到司马荀,后退半步,见无事才对阚天易说:“处理好了,顺利的话一两个时辰后就能醒了。”
阚天易点点头,扒拉开司马荀,走到陆容辛身边:“多亏有你在,他这小命能吊到现在还真是万幸。”
而后,阚天易拉起陆容辛的手,笑得满脸慈祥:“这小子就托付给你了啊,徒弟媳妇。”
陆容辛虽然表情未变,但脸“哄”一下就红透了。
归剑镇里,纪南北和秦泱泱找了家小饭馆吃饭。
“唉……”秦泱泱闷闷不乐地用筷子戳米饭,又一次叹气,“这几家商行最近一个去浩阳城的都要一个月以后了,看来我只能自己走了。”
纪南北关切地问:“为何要这么急?”
“我外公一个月后要过生日,我若赶不回去,他会伤心的。”
“老人家高寿?”
“今年要过六十大寿呢。”
“哎呦,那可得回去呢。”
“是啊,”秦泱泱无精打采地趴在了桌子上,“刘大叔,你说我怎么办啊。”
两人正凑在一起想办法,就见人群忽然躁动起来,纷纷向一处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