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给他下过术。”胡芷说,“一切自然靠他的意志。”
李进闭上眼。
“那两个孩子可是你最大的功德啊。”
胡芷给自己斟了一盏,和李进碰杯:“从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执念了,不是吗?”
李进只是看着自己的茶盏。
“狐族长到七个月都在为繁衍做准备了,哪像人一样还在喝奶。”胡芷说,“我难道养得了他们俩吗?再者说,他们只是我捡来的。”
“如果你对他们没有真心,又怎么会给回月找好养父母,怎么会继续把回海带在身边?”
“我爱他们妨碍我恨人吗?”胡芷眼中闪着天真的微亮,“我为人养大了两个孩子,就应该放下那十七只崽崽的仇?李进,它们可都死了。”
她的手指触及李进的手,指尖忽轻忽重地按着他的手背。
“你别忘了他们是怎么称呼我的。”胡芷说,“狐母,不是吗?”
“既然你当年选择了帮我,那么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一路走来,你也算个元老。我也帮了你不少吧?”
“但我不会忘了你是怎么报答我的。李进,你做到今天这个位置,有没有靠我的消息你自己清楚。就那么一天,回月的改造完成了——”
“你就这么怕你的好下属找不到指认我的证据吗?”
李进面露不忍,闭上双眼:“你是在透支回月的阳寿。”
“可我最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李进。”胡芷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你如果真的那么心疼她,还会放黎予去查?你不要觉得是你自己上了我的贼船,你背后做的手脚我都清楚。”
他睁开眼,眸若寒潭。
胡芷说:“我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毕竟我们是……”
她一字一顿:“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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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
李沐然说:“东西拿到了。”
电话另一边的黎予嗯了一声:“让老马去,别人我不放心。”
沈淡奇去办住院手续,她只能坐在急诊室门外等着。
今早胡回月发起高烧,浑身冒出密密麻麻的血点。她把昨天刚回唯处办的聂升叫了出来,留高知觉看家。
胡回海被吓个半死,痛哭流涕地摘下胞妹脖子上的玉坠递到聂升手里,求他们不要见死不救。
现在已经上了消炎药,他们也确定了胡回海身上毫无能力。
胡回月身上笼罩着的浓浓死气,但凡是一个有些灵感的人都能看出。
胡回月的手心烧得滚烫,沈淡奇回来把单据交给护士确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事办的,什么都没查出来,还给孩子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