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连说:“你好?”
“你好。我想问问当年辽清狐狸养殖场的事。”
鲁连目光平静。他笑了笑:“没想到过去快二十年了,还有人记得。”
黎予点头:“那家养殖场出售白狐皮?”
“从北边引进来的,一开始就他们家有,后来生了几窝,卖了点。不过他们卖也只单卖公或者母,其实就是不想别人弄呗。”
“引进了多少只?”
“一公一母。”鲁连说,“那畜牲可值钱。辽清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谁有钱弄多少多少只去。”
黎予和江珑对视一眼,沉默了。
鲁连说:“母的才怀上第一窝,那只公的夏天就热死了。后面配出几窝杂毛狐狸,皮毛品相真不怎么样。要不是因为颜色少见,谁也不要他们家的。”
黎予问:“可后来为什么都是白的?”
鲁连咧出两排发黄的牙:“你真想不明白?无非是小子弄老娘,兄弟姐妹互相配种么。畜牲哪有什么伦理。”
江珑问:“那近亲繁殖不会夭折吗?”
黎予转述一遍。
鲁连说:“大家要的是皮,又不是别的。小的死了就给小孩做毡帽,大点的做皮草,做围脖。什么生下来站不起来的,嘴歪眼斜的,那都是配了多少窝之后的事了。可养肥了不也不耽误剥下来吗?”
江珑别过头去。
黎予耐着性子问:“那最初的那只母狐狸,什么时候去世的?”
鲁连回忆半晌:“那家场子拢共就开了那几年。那只老的我就见过几回,后来生崽生得都站不起来了。兴许难产死了。”
“那么难看的皮,给人家也不收啊。”
黎予在门外找到了双眼赤红的江珑。
他抬起头说:“我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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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
河滩下沉积的森森白骨在阴司人员的协助下被取出,马文州将其投放到辽清处的楼顶。
在这里,它们按形态进行初步分拣,再交由江珑最后确认。
“珑哥说血缘关系很复杂,进展很慢。”王雨云说,“要我帮忙去查集会申请记录吗?”
黎予摇头:“随时待命吧,趁着暂时没有明确线索,可以处理处理别的事。狄哥有没有说那条大鲟鱼的情况?”
“没养好,只有初步的形态,距离能交流还很远。”
黎予叹气。
“莫名其妙地闲下来,好难受啊。”
王雨云说:“要不然你去给珑哥打下手,我来跟进?”
黎予摇头:“你去干点别的。带两个人进山去,看看有没有能查到的生物活动情况。胡回海和胡回月的事还是有点模糊……至少该把行动轨迹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