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清菡招呼,夫妻两含蓄微笑,顺应坐在了客座之上,宜兰见此端茶而来,将冒着热气的两杯茶盏搁在方几上,客道了两句,清菡继道:“府上丫环一路上应该都跟你们说了吧?今个将你们老夫妻找来,就是想让你们认认人。”
那老头一只眼涣散,头上戴着帻巾,听了这话,忙得开口。
“是阿净吧?我家阿净不会犯事了吧?”
“犯不着事。”清菡嗐声,轻道:“我们江府家大业大,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你们阿净要是到我们府上做事,虽算不上光宗耀祖,好处定是少不了的。只是不知你们独子任净,长个什么样。”
“他呀,呃……”那婆子迟疑了下,似想不起了,眼睛极快地看了眼老伴,说:“我们儿子阿净,长得秀气,比十里八乡的姑娘还要俊,个高,肩阔,身子薄,笑起来就跟吃了蜜桃一样……”
老头夺过话,道:“他要是在府上,管家姑娘您就让他出来,让我们夫妻瞧瞧,半年不见,不知他瘦了没有……”
老婆儿挤过老伴,道:“他这好半年不来个信,吓得俺们都去报了官。府上这么气派,他要是不记得娘爹了,我可记得他脸颊有一颗芝麻大的黑痣……”
“俺们去官府问了七八次,次次都说没信,他要是愿意留在府上做事也成,家里的活用不着他操心,只是家里没钱使,他现在老大不小了,却也没有说亲事……”
“我们阿净性子好得很,管家您要是见了准喜欢,只不过他失踪好些天,在府上谋事了怎么也不跟老婆子来个信?”
“怕是出事了?他要是有事,您就……”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清菡笑呵呵听着也像那么回事,她抬手起身,靠近了几步,招呼着人,说:“别急别急,咱慢慢说。二老还饿着吧,府上已备下薄酒素菜,咱们边吃边聊,顺便也把你们儿子叫来。”
“好,好。”赶忙同意,两老人起身,脸上只挂着殷切地笑,热贴地真像他们儿子似的。
期间宜兰走了回来,低声同清菡言语。没人盯着两人,老头略带责怪地拉了下老婆儿。
“你怎么把咱儿子的事也说了?”
老婆子笑着,不免道:“有这么个儿子,我心里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