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挎着同款健身包,穿同一个牌子的速干衣和运动裤,只不过颜色不同。
许南珩大方点头:“对,刚健身完过来吃个面,您一块儿不?我们取的反正是小桌号,坐得下。”
他并没有发现杨郜眼里的惊喜元素其实稍微有点诡异了。杨郜连连摆手,说:“嗐不了不了!我坐地铁去高铁站接我朋友,他们过来北京玩的。”
“噢这样啊。”许南珩点头,“那您忙。”
杨郜讳莫如深地看了眼方识攸。这眼神可能许南珩看不出,但方识攸懂,他这位同事对八卦热闹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方识攸也点点头打招呼:“路上慢点儿。”
杨郜要不是还得接人,高低得在这儿唠上半个点儿,但即便如此,杨郜也还是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他靠近方识攸,同时跟后边排队的人抬抬手笑笑表示自己不是插队的,然后问:“是不是同居了?”
面馆快排到他们了,许南珩已经往前走两步了,回头看方识攸,方识攸忽然朝自己比手,介绍道:“同居男友。”
杨大夫是克制着才没有仰天大笑,但不难看出已经笑成花了:“好好好!许老师改天一起喝酒啊!”
许南珩应了声,杨郜离开后他才眼神复杂地看着方识攸:“就这么说了?”
“没事儿。”方识攸笑笑,“走吧,进去了。”
虽说北京是个大城市包容性强,但这是宏观上的包容性强,北京两千多万常住人口,大基数下的对比数据也会是很大的数据。
吃饭的时候许南珩有点心不在焉。方识攸食指指尖在他碗边桌面点了点:“专心吃饭。”
许南珩抬眸:“杨大夫不会在医院里乱说吧?”
面馆里沸反盈天,大家畅快地聊天,很吵闹,甚至砸一只碗可能都有人注意不到。许南珩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方识攸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快他在说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方识攸说,“杨大夫他只是爱听八卦,并不爱聊,而且他这人是享受八卦当下的快乐,他好多时候听完乐完也就忘了。”
这话并没有让许南珩觉得好点儿:“我知道他人不坏,万一说漏嘴了呢?”
方识攸吃得差不多了,他把筷子搁下,抽纸擦擦嘴,又喝了口白水,说:“南珩。”
——好,叫名儿了,那么说明要说点正经话了。于是许南珩也放下筷子准备认真听。
方识攸说:“南珩,生活是面向自己的,这世界上每天有无数人在嚼无数人舌根,这些人里有90都只敢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用我们听不见的声音窸窸窣窣地说,你觉得这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