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好似很平静,追问道:“然后呢?”
周淮阳:“然后医生把他接走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被接走前,他们说他伤的很重,全身上下都是刀伤。”
祁楠:“好的,我知道了,你先睡觉吧,明天再说,他不会有事儿的。”
周淮阳当然很希望他没有事了,“嗯嗯。”
祁楠虽然听声音很平静,甚至上次在新柯他毫不犹豫转身走了,但是周淮阳很清楚,他是在乎苏西的。
并且他肯定也和他一样担心苏西。
手脚并断?
昨晚下了场大雨,很大很大,雨点打在窗户上,让他一晚上都没睡着,当然这并不是雨的错。
昨晚下了雨,气温骤降。
出门时路面好几个大水坑,里面漂浮着落叶,除了环卫工人正在扫街,路上行人少得可怜。
他去问了苏西在哪家医院,他想去看看他。
其实对于苏西他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吧。
或许他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容易识别十三中的学生了,因为他在他们身上看见了苏西的影子
到医院时还很早,他找了很久才找他的病房,其实真实的是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见他。
重症监护室外站了很多人,一个白头发的大叔看见他了,朝他走了过来,微笑说:“先生是昨晚救了苏西的人吧?我是他的堂叔。”
我哪有救他?不过是贪生怕死而已。
周淮阳不言,苦笑摇头,堂叔也不需要他回答,问上一句以示礼貌罢了,面上带着感激说道:“很感谢先生的举动,我们会有谢礼相给,只是还希望先生不要给其他人透露苏西出事的事情。”
周淮阳不解,皱着眉道:“我和我朋友说了。”
堂叔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意识到自已失态,又挤出一抹笑容,问道:“先生的朋友是?”
周淮阳回道:“祁楠。”
他没有隐瞒,毕竟苏西和祁楠认识。
果然,那个堂叔一听霎时松了口气,脸色也柔和了。
“噢,那没有事,对了,先生今天来是?”
“他怎么样了?”周淮阳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玻璃,里面是苏西。
堂叔听此不禁叹了口气,面上多了几分萧瑟,带着周淮阳走到了玻璃墙处。
说是玻璃,其实只有一个小小的区域能看见里面。
苏西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隐约能瞧见那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不知道的以为他睡得很沉,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的话。
他的周围布满了各种仪器,机械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
“他伤的很重,不仅仅是身上有刀伤,手和腿都断了,还有一处致命伤,在胸口,只是偏了一寸,避开了心脏,抢救及时,现在还有生气,但是——”
手和腿都断了。
周淮阳的手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