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在心爱的妹妹未来的人生计划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在场十几名医生差点儿没被他噎死。
贺主任连忙解释,病人并非面临截肢,这只是最糟糕的可能性。沉吞墨亟待施行手术。
满屋子的人都在讨论他的病情,沉吞墨恍若未闻,侧过身,裹着一层强韧薄肌的双臂卡入妹妹腋下,出其不意将她拎到床上。
沉拂砚小声惊呼,“哥!”七手八脚扶着床头,稳住自己的身子,以免碰到他受伤的部位,一面提醒,“你的腿,你的腿……”
沉吞墨哈哈大笑。妹妹的关心显然令他十分愉悦。
“哥不要闹呀,小心弄疼伤口。”沉拂砚挪腿后缩,要退下床去。
沉吞墨攥住她胳膊,“小砚陪哥说说话。”拍了拍身侧的床板。
沉拂砚跟她哥向来亲近,往日躺一张床上玩闹是常事。但这么多外人在场,霍骠性子霸道……她不由目露踌躇。
“小砚好些天没来,哥很想你。”数月来,沉吞墨历经生死,身心遭受极大磨难,一般人也许都撑不下去,精神崩溃。他脸色苍白,消瘦支离,风骨依然不改。
无论何时何地,他彷佛都能保持从容淡然的气度。
“对不起。”沉拂砚指尖儿一颤,蜷坐在他旁边,将头偎依在他颈窝。
霍骠将她盯得太紧,除了去学校上课,她几乎时时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男人喜怒无常,疑心病重,对她的占有欲近乎病态。有时沉拂砚稍微走神,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话,或是心里烦躁,不想搭理他,他就勃然大怒。他力气大,下手没轻没重,沉拂砚身上被他掐捏得青青紫紫,衣服底下,都没剩几块儿好皮了。几个月来,她过得其实也不轻松。
沉吞墨不落眼注视心爱的妹妹,嘴角噙了丝温柔宠溺的笑意,“没关系。”指他自己,轻轻揉她浓密的长发,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砚生得太过了,她本身不具备自保的能力,他暂时无法保护她。被一个男人欺凌占有,总胜于当一大群人的玩物。不然怎么着?让她为了保存自己的清白去死?真他妈不值得。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沉吞墨清楚知晓沉拂砚的处境,以及她为他作出的牺牲。正如他为了沉拂砚,也可以不顾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沉拂砚听明白了,慢慢点头,“我知道,哥不用担心。”
又不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年代。
她多次激烈反抗霍骠,不肯跟他发生实质的关系,并不是为了那层处女膜。
一方面是因为她实在不喜欢他,二八年华的少女,谁不向往爱情呢,但更主要是怕怀孕。沉拂砚没指望霍骠主动戴套。她还没成年,年纪这么小吃避孕药,难免损伤身体。如果不慎怀孕,以当下的医疗条件,人流手术极有可能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造成终身不孕。
霍骠不是善男信女,他铁定会碰她,她终究躲不掉。能拖一天是一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