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习习,浪声阵阵,两人身侧还有一个小型的鲜花拱门,扎满了自肯尼亚空运而来的玫瑰,日晒一天,即便不如早晨娇艳,依旧柔美芬芳。
冯卓铖问她:“在想什么?”
江乐单手支颌,“买这样一座岛要多少钱?”
冯卓铖笑了,“胃口这么大?”
“随口一问嘛。”
“岛不贵,岛上设施要花一笔。”
江乐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冯卓铖讶然挑眉,慢腾腾道:“我和谁结啊。”
“我不知道啊。”江乐神情无辜。
“啧,”冯卓铖揪她的圆脸,“装什么可爱。”
江乐抿出两个小梨涡,瞪大眼眨巴两下,装了个大的,冯卓铖看乐了,戳着她的梨涡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总不是刚过法定,你就想结婚了?”
江乐:“我在想你哪天要是结婚,我有没有分手费拿。”
冯卓铖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怎么不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江乐凑近他的脸,虚心问道:“怎么钓?”
“少来这套。”冯卓铖明明板着脸,却在她唇上亲了亲。
“阿铖。”
江乐转头,游方宜笑吟吟地站在对面。
冯卓铖和游方宜离开之后,江乐找了个折叠椅躺着,漫天彩霞,惬意黄昏,不远处乐队演奏的悦耳乐声萦绕耳畔,她闭目放空,什么也不想。
“江乐。”
江乐睁眼,金松芸搬了个椅子,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江乐:“干嘛?”
金松芸凑近她:“我刚刚听说一个小道消息。”
江乐:“讲啊。”
金松芸:“游方宜要离婚了。”
江乐:“哦。”
“这么平静?你不是已经知道她……”金松芸没有说完。
“知道啊。”江乐莞尔一笑,“冯卓铖的白月光,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晚,冯卓铖迟迟未归,一直到江乐入睡都不见人影。第二天,冯卓铖让江乐和金松芸一同回国,自己留了下来。
游方宜在海外嫁的人来头不小,离婚官司自然打得沸沸扬扬,冯卓铖带着律师团一直陪同左右。八卦网站有好事者连篇累牍,科普了两人的前尘旧事,说冯家小公子当初眼看心上人嫁人,在婚礼上就闹过一场,现今苦守多年,终于要得偿所愿,抱得佳人归。
江乐简单清理了放在润禾的东西,搬回了宿舍。
没有实习的假期格外闲散,江乐找了几本专业相关、堪比板砖的英文著作,打算通读一遍,提前适应下一学年。
一日读到头昏脑涨,江乐出门觅食,在宿舍楼外的银杏树下,看见了大半年未见的孙康。
自去年元旦巨石前一别,他没有再找过她,她也没有找他。他的消息倒源源不断从葛云慧那儿传来。她知道他和师兄合写的一个小游戏卖了一笔钱,知道他申请了普林斯顿的交换。
江乐从他面前走过。
孙康跟了上来。
江乐原地转身,双手抱胸看着他。
孙康:“你有时间吗?”
江乐:“孙康,你不缺人追吧。”
孙康置若罔闻,说:“陪我去漳卢。”
漳卢。江乐拒绝之前,将两个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她的地理常识中没有这个地方,记忆中有,夹杂在葛云慧絮絮叨叨的诉说里。
江乐沉默半晌,问他:“为什么?”
孙康:“我想去一次。不想一个人去。”
江乐答应了。
她没什么可收拾,孙康有,他暑假住在师兄与人合租的出租屋的客厅里。
小小空间可供下脚的地方不多,江乐没有进去,垫了张报纸,坐在半层之上的楼梯间等他。
等了没几分钟,楼下传来的一阵均匀脚步声,停在了孙康大开的门口。
江乐往下看了眼,意外发现是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