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云摸不清花笙的笨蛋脑袋里在想什么,可见他想走,下意识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碰我。”花笙一耸肩,绕开他的触碰,这会儿想起自己的手还被拷着,对着他扬扬手,“解开。”
“我答应你。”左行云神色认真,“学习互助小组。”
“现在答应晚了。”花笙不买账了,哼了一声,“你给我解开,我现在就走,就不信他们就能找……”
话音未落,右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花笙被吓得跳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大哥”两个字赫然在目。
还未来得及惊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嘟嘟嘟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带着几分愠怒。
花笙屏住呼吸,整个人定在原地,一下子后背贴紧了墙壁,两条腿都软了。
左行云撇见花笙的神色,深知他坐立难安,他抿了抿嘴,抬腿欲走向门边。
花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双手捏紧他的衣袖,不忘压低声音,讶异道,“你他妈的干嘛,你……现在去开门,你疯了?”
动作间,手铐叮当作响,花笙简直抓狂,“别去、别去外面,肯定是来找我的,我们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见人的……你快点给我把这个解开。”
此时此刻,花笙的模样确实狼狈,且不说股间湿漉漉的淫液还在不断溢出,也不说被吮吸啃咬的乳首正不知羞耻地挺立着。
这些看不见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衣衫不整的穿着,面色绯红的脸颊以及用途可疑的手铐,怎么看也不像是学习的样子。
花笙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虽说小时候没少惹祸,成绩也不好,可认错认得飞快,大体上来说还是一个乖孩子。
“云儿,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有没有看到一个叫花笙的同学?这边有个人在找他,现在在楼下,很着急的样子。”
花笙面色一僵,一丝不安迅速涌上心头,此时大脑飞速运转。
只有一个人来找他,那么不可能是老妈,因为她一定会跟着老爸一起,可老爸最近在马来西亚,基本排除。姐姐从不熬夜,11点之前必定睡觉,独自来找他也不大可能,排除。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大哥……花许。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花笙脸色惨白的喃喃道,“我哥一个人来的……完了完了……”
左行云眨了眨眼睛,歪头看他的表情,“怎么了?”
花笙额间沁出薄汗,面如死灰地看着他。
花许作为花家的大少爷,也是花家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和姐姐花榆的年龄差只有两岁,却比花笙足足大了9岁。
加上花父做生意,全世界遍地的跑,花妈有时也会跟着一起,所以从花笙记事起,基本上是他们三兄妹和阿姨管家生活的。
因为年龄最大,心智最成熟,所以花许便承担了教导和保护弟弟妹妹的责任。
花许很有豪门继承人的风范,对待弟弟妹妹严厉中带着慈爱,做事雷厉风行,姐姐就比较随心所欲,没事就爱豆豆花笙。
在花笙眼里,大哥是可靠的靠山也是最严厉的兄长,还是真的会打他的那种,并且他动手,全家都是站在大哥身边的。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愿意跟姐姐亲近。
假使姐姐和大哥一起来,花笙也不至于如此惶恐,至少大哥动手的时候,姐姐可以拉一下。
“云儿,你在不在里面啊?他们说看到你带了一个同学上楼,是真的吗?”门又被敲响了,那位大叔继续道,“楼下好像是他的家人,现在很着急……你快点把人放出来,要砸店了。”
前半段中气十足,而最后一句,显然压低了嗓音,是对着左行云悄悄说的。
左行云动作麻利的帮花笙解开了手铐,顺手塞进原来的枕头底下。
“我……”左行云刚说出一个字,便被花笙猛地扑了过去,双手按住了嘴巴。
左行云被扑倒在床上,花笙骑在他的大腿上,此时此刻体位互换,跟不久前花笙被他扒光压在床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不能说!”花笙神色严肃,严严实实地捂住他的嘴,“左行云,说了我会被你害死的!”
左行云面露疑惑,他抬手去抓他的手腕,花笙立刻用双腿环住夹紧了他的腰,着急道,“你要是说了,我就真跟你没完!”
左行云不为所动,轻而易举的制住了他的双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花笙就这样像螃蟹一样,双手被他握住,双腿挂在他的腰间,跟着他的姿势一同变化。
“喂,你不能这么不讲仁义啊,再怎么说咱们也买卖不成仁义在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想你要是开了门,他发现我在这里,你让你爸多为难呀,我哥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你这小破店他都给你砸咯……”花笙的嘴皮子在此刻像是装了马达哒哒哒的输出不停,“是啊我是要挨打,但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我要挨打,顶多是回家挨打,如果我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哥,你看他不把你的皮扒了!”
软硬皆施,刚柔并济,还是个伶牙俐齿。
但这些对左行云毫无作用,他盯着花笙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唇,提高音量回答,“我在。”
花笙鸡皮疙瘩从脚背窜到胳膊了,此刻,门外格外安静,静得他能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是在上楼。
是花许,一定是他哥!
“你在怎么半天不说话呢?哎嗯?你来了,嗯……云儿啊,你把门开开,那个花笙同学在不在里面啊?你哥哥来找你了。”大叔扯了扯嘴角,安抚身侧的高个子男人,“哈哈哈,别着急啊,我问问他……云儿,你开门啊?”
花笙挣了挣手腕,耐着性子小声的央求,“不认识不认识,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
左行云是个聪明人,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可此刻他迟迟不开口,门口的敲门声如同夺命咒,一声大过一声,敲打着花笙紧绷的神经,再多过一秒,也许花许就会破门而入。
“妈的,艹!”花笙低骂了一声,恶狠狠地看向他,这左行云他妈的就是跟他对着干,折磨他玩儿他呢,打心理战,操!
“你他妈不是喜欢我吗?我告诉你,只要你不让他发现我在这里……”花笙咬牙切齿,凑近左行云的耳边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的,“下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反抗。”
花许在光线昏暗的二楼包间前等了许久,站在他右侧是这个旧网吧的老板,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本就不浓密的黑发中掺了不少白发,一件秋季薄毛衣搭配市面上最常见的黑色外套,也许是啤酒肚过于惹眼,外套穿在他的身上有点发紧,只能敞开。
花许的目光一触即收,毛衣上的毛球、掉漆的皮带、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以及粗糙厚实的大手上的薄茧……只一眼,便尽收眼底。
不管是老板还是一楼熬夜通宵的网瘾少年,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样子。
电脑用的是78年前生产的机子,主机和显示屏不是一套,应该是换过的,就连前台的玻璃橱窗都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二楼的楼梯十分狭窄,最多同时容纳两个人同行,摇摇晃晃的灯泡不知是从哪里牵的根线吊上去的,壁纸是过气明星的海报,上面粘了不少肮脏物体。
按照常理,花笙不可能来这样的网吧。
可手机的定位真真切切的是显示在这里,见到此情此景,他不免有些着急。
傻弟弟本来智商就不高,万一听信了什么话,被人骗到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网吧老板见状,再一次敲响房门,正当他敲了一下之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个模样俊美、气质冷冽,身着四中校服的少年。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姿英挺。
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睫毛长的几乎碰到镜片,皮肤白皙,样子像个学霸模样,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里眸光淡漠,山根处有一颗微小的痣。
十七八岁的少年,竟和花许差不多高,身材还带有一丝少年人特有的单薄之感。
他穿着天蓝色的睡衣,头发蓬松的乱着,看向他的眼神夹杂着些许冰冷。
花许也看了他两眼,面色不善道,“你是云儿?”
他并不知道这位少年的名字,只是听见网吧老板云儿云儿的喊。
左行云抬手理了理头发,语气淡淡,“左行云。”
“哦,左行云,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花笙?”花许并不关心他的名字,上前一步,企图绕过他进入房间,“能否让一让?”
“花笙不在这里。”左行云似有若无地挡住门口,“他也没有上来过。”
花许盯着他看了一会,举起手机,屏幕中的红点确实显示在他们网吧,“口说无凭,我弟的手机装有gps定位,我是顺着定位找到这里的。人在不在里面,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先生,这是我的私人房间,现在是休息时间。”他按住门框挡住花许,皱眉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这很好解释,我今天晚上帮花笙补了课,他就回去了,结果拿错了手机,他的手机在我这。”
说着,他从口袋里将花笙的手机摸了出来,“手机是倒放在桌子上的,而且一直开着静音,所以没有接到来电。”
“补课?”花许明显顿了一下,接过花笙的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着27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短信。
壁纸是家里的小狗,这确实是花笙的手机没错。
“我不知道我弟弟竟然有学习的心。”花笙将信将疑,“主动找你补习,这不可能吧?”
左行云面不改色,“不是他主动找的,班上组织学习互助小组,我和他分到一个组。”
花许收起手机,轻笑一声,“你们学校挺特别的,都高三了,还搞这些浪费时间的学习互助小组……方便我进去看一下吗?”
左行云没有让开的意思,目光冰冷地盯着花许。
面前的男人高大健壮,即使一身休闲的黑色卫衣,也是四位数的价格,左手手腕上的表更不必多说,和他亲生父亲橱窗里最贵的名表不相上下。
这个与花笙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面部线条更加硬朗,轮廓流畅,眼神多了些花笙没有的锐利,如果说花笙是懵懂无知的白兔,那么,这位花先生就是警惕狠戾的鹰隼。
两人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楼下的网瘾少年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点击鼠标,时不时夹杂着几句游戏里骂人的脏话。
嘈杂而静默的背景音,花许和左行云相对而立,脸色各有各的难看。
周遭似乎掀起一阵寒意,网吧老板搓搓手臂上倒立的汗毛,深秋时节,鬓角竟沁出冷汗。
“左同学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但我更加好奇了。”花许声色如冰,“我弟弟是个喜欢新鲜感的人,或许这样别致的网吧包间令他流连忘返,忘记了看手机,又或许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知道会被我说教,于是躲了起来……呵,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如果花笙确实不在里面的话,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进去看一眼吧。”
声音不大不小,但埋在衣柜里、被衣服淹没的花笙刚好能听到,大气不敢喘。
左行云静了一会儿,话已至此,如果不让他进去检查一番,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遮遮掩掩,反而欲盖弥彰,虽然花笙的确藏在里面。
思及此,他侧身让了一步,“房间不大,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花先生,你便自己看吧。”
花笙连人带鞋钻进了左行云狭小的衣柜,最里面那扇衣柜被一个小型床头柜抵住,无法打开,十分钟前,花笙刨了好久才刨出一个能刚好容纳下他的坑,蹭的一下跳了进去,随后,让左行云用他的衣服盖住头顶,不留一丝缝隙。
左行云的衣柜干净整洁,每件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水至清则无鱼,花笙要想瞒天过海,必须把他的衣柜弄乱。
于是当花许打开右侧衣柜的柜门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各种衣服,冬天的夏天的秋天的,乱七八糟的揉成一团,袜子和内裤满天飞舞,甚至他一打开的时候就落到了地上,他神色复杂的回头看向左行云,左行云别开了视线。
桌上的书摆放的井然有序,按照从大到小的方面依次累加,还分了不同的色号收纳。
原来外面收拾的一切都是假象,他竟是个什么东西都往柜子里丢的主。
他抬手伸向衣柜的衣服——
“你说了看一看,还要每一件衣服都搜一遍吗?”左行云突然说道,“警察入室搜查还需要搜查令,花先生,你这样就不太妥了吧。房间就这么大,一目了然,本来衣柜就不是我想展示给别人的物品,当着我家人的面翻我的东西,如果没有找到人,你又该怎么向我道歉呢?”
花许的手停在半空。
左行云垂眸,继续道,“帮花笙补习已经占用了我许多私人时间,现在作为哥哥的你要来侵犯我的私人空间吗。”
花许无话可说,收回了手。
这么小的衣柜,要藏人看上去也不太容易,况且左行云现在脸色已然十分难看,网吧老板好心带他上楼,这小子可没那么好心,他说的也没错,警察搜人也要讲究证据,他凭什么翻别人的东西?
没有理由再继续找下去,花许关上了衣柜。
他转身举起双手以示歉意,“抱歉,是我找弟弟过于着急了,那请问左同学,你知道他现在有可能去哪里呢?”
左行云抬了抬眼镜,摇头道,“他没说他要去哪,不过我讲题的时候,他明显心不在焉,似乎不太满意我的讲课方式……他说,在教室听讲题听着发困,希望我下次去他的家里,到他的房间为他讲。”
花许越听越奇怪,明明他只是在问弟弟可能去哪里,这个好心的同学说了这么大一堆?
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也不相信花笙会有这样端正的学习态度。
“你辅导的那个人真的叫花笙,卷头发的哪个?”花许不禁怀疑起来,他哪有这么爱学习?
“卷发杏眼,鼻梁上贴着个创可贴。”左行云描述,“爱说脏话,三心二意,喜欢把腿翘在桌子上……”
行,确实是他弟弟。
花许突然觉得有些丢脸,转移话题道,”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今天晚上的精神损失和花笙在你那的补习费用都算在我头上,下次你来到我家的时候我会付给你,抱歉了,左同学。”
左行云脸色稍霁。
……
误会已经解开,花许又郑重道了两声歉,便打道回府,下楼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钱包里摸出五张100的递给老板。
网吧老板受宠若惊,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不行,哪能收这钱,误会解开了就好,就是你弟弟没有找到……”
“我大概猜到他到哪里去了,我会继续去找,今天晚上打扰你了,刚才态度不好,抱歉。”花许神色诚恳,将钱塞进他的手心,“以后花笙还要多麻烦左行云同学了……”
“哎呀,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哎,你拿走……”
“收着吧,这是我的一番歉意。”
……
两人一阵过年亲戚塞红包似的你推我往,脚步声与说话声逐渐飘远。
直到再也听不见一丁点声响时,花笙才松了一口气。
左行云站在二楼,目送着花絮离开网吧,他回到了房间,轻轻将门合上反锁。
花笙扒拉开头顶盖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冒出一个头,劫后余生似的大喘气。
“呼……”
左行云挪开床头柜,打开左边那扇柜门,花笙挣扎着从衣服堆里出来。
刚探出半个身子,便被左行云抓住,他托着花笙的腋下,将他拎小孩一般地拎了出来。
“哎哎哎,停停停,把我当小孩呀,哎呀等一下,等一下鞋子卡住了!”花笙咋咋呼呼地乱动,主要是害怕左行云把他摔着,“我自己来可以的,我自己来可以……唔嗯……”
忽地唇上一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薄荷清香闯进他的唇齿之间,挑动着来不及反应的软舌。
花笙想不到有这么一茬,下意识向后一缩,左行云按着他压了下来,花笙招架不住,又重新蹲在了衣服坑里。
“唔唔……你……”花笙的惊奇来不及说出口便被,左行云饿狼扑食般的堵住了嘴,他捏住花笙的下颌,强迫他仰起头接受自己来势汹汹的粗暴掠夺。
“唔……啊啊……你你他妈有病,别呜……别亲了……”花笙揪着他的衣服向外推,而左行云的力气不是他这等凡人能扞得动的,所以挣扎半天反而令左行云靠的更近。
“唔……嗯……真、真是有病……”
“不行不行……放开我……唔啊……”
左行云边吻边凝视花笙的表情,花笙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视线,羞赧地闭上了眼睛。
入侵者灵活的舌头搅动着花笙香甜湿软的唇舌,发出绵密色情的的接吻水声,在柜子这样隐蔽而狭窄的角落,接吻令他产生了一种背德的禁忌感,就好像他哥哥还在门外,隔着一扇门,他正在跟一个陌生男人如此疯狂的法式舌吻,只要一回头推开门,就会看见他们两个做的荒唐事。
他有些喘不过气,情欲的红晕爬上耳尖,在肌肤上蔓延开来,就在左行云舌头闯入的那一刻,肉臀间的小缝又淫荡的渗出淫液,将他的内裤染的湿漉漉的。
“唔……嗯……啊……”
“停,不要再吸了……”花笙羞恼的语气软糯动听,像是求饶,又像是凶狠的命令,“再亲唔……我就把你舌头嗯……咬烂……”
左行云干脆扣住他的后脑勺,轻咬住他不断闪躲的舌头,微微用力向外吮吸,扯得他舌尖被迫拉长,丰沛的唾液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到下巴,再润湿的左行云修长漂亮的手指。
花笙面颊因为羞怒和缺氧而变得绯红,那道存在感微乎其微的小穴因为被左行云抱着舔过,像是开了荤似的,此时一碰到它就变得异常兴奋,他蹲在柜子的角落,任穴内流出的透明粘液滑到屁股,甚至后穴也开始变得潮湿,他夹紧了大腿,想要抑制住这种兴奋,却感到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啊啊……唔……嗯唔……”抓着衣领的手上力量渐渐松懈,花笙挣扎的力道变得暧昧起来,甚至连呻吟都变了一个调,“啊……嗯……呜呜……唔……”
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和这种讨厌的人接吻都能变得如此……舒服?
尽管他十分不想承认,但这种来势汹汹的悸动令他有了爽意。
胯下无人照料的小花茎渐渐变得硬挺,两条腿之间粉嫩的女性器官反应更是剧烈,隐秘的穴口淅淅沥沥地流出水来,他埋在左行云的衣服里,被他身上冷冽清新的气味熏得晕头转向。
由于花笙的挣扎变得微乎其微,左行云便大胆地长驱直入,半个身子伸进衣柜与花笙亲密接触,用唇舌品尝花笙青涩稚嫩的接吻反应,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似乎这18年来,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而生的……
花笙在他不疾不徐的指导下,慢慢地回应了他的吻,甚至会在自己舌头退出去的时候追随过来。
花笙紧紧闭着双眼,心跳如擂,身体间发生的奇妙变化令他感到新奇,左行云的吻令他尾骨酥麻,仿佛全身上下的力气都随着和他接吻逐渐流失。
吻着吻着,左行云的手从把他的脸上移下来,划过脖子锁骨,探进了卫衣里,他的手指轻轻捏着花笙石榴大小的乳首,花笙身体一颤,剩下的小穴就一张一合地羞涩吐水,顿感一阵快感激荡,他夹紧了大腿,内裤已经完全湿透,几乎能挤出水来。
左行云的唇离开些许距离,花笙仍旧是半张着嘴,露出一小截红艳艳的舌尖,一副被轻薄坏了的傻瓜模样。
“有感觉了吗?小花笙。”
左行云朝着花笙轻轻吹了口气,笑道,“为什么小乳头都立起来了,我让你很快乐吗?”
花笙眼神迷离,恍然间听到他的声音,意识才逐渐回笼。
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左行云,挣扎着从衣柜里爬出来,“啊啊啊啊啊……滚滚滚滚滚!”
花笙的脾气比天气还难猜,根本想不到前一秒在他怀里被吻得酥酥麻麻的人,下一秒就突然暴起凶狠的把他推开。
左行云踉跄了两步,抬眼看他。
花笙的脸色比之前被舔了小穴还要难看,带着不可言说的心虚,他二话不说,抓起身边的衣服就往左行云身上砸。
“你他妈的就是胆大包天熊心豹子胆肆意妄为厚颜无耻!”花笙居然流利的骂出了一连串成语,还都用对了语境,“我他妈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艹!你真是有病,亲什么亲?粘粘糊糊的恶心死了!”
左行云接住他扔过来的衣服,下意识辩解了一句,“可你也很……”
“闭嘴!”又一件白色毛衣啪的飞来,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他的脑袋上,花笙又拿起下一个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泄愤般地砸过去,“让你说我不在就不在了,说些废话干什么?什么学习互助小组,都说了这个方法不管用了,你直接说我不在就行了,说后面一大串干什么?还什么……我希望你到我家里,到我房间里来讲题,你想干什么啊?你还想私闯民宅吗,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你还嫌我不够惨吗?”
左行云摘下头上的围巾,又取下白色毛衣,好脾气折起堆在床上。
花笙总算是拔出双腿,衣柜的衣服也弄乱了一大半了,他一个箭步跨了出来。
左行云一声不吭,脸上带着莫名的失落,看上去有些委屈。
“你不说话什么意思啊?保持沉默是吧,我告诉你,你今天帮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学习互助小组的事情不算,去我家补课的事也不算,到时候我随便找个理由跟我哥说这事儿黄了,你去辅导别人了……赶紧把这页翻过去。”花笙拉起校服拉链,结果卡到一半拉不动,他卯足了劲往上拉,猛地一下,拉链失灵了。
“操,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花笙拧着眉,捡起地上的拉链碎片,盯着看了三秒,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再换一……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花笙随意一瞥,见左行云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就像家里的边牧盯着自己手中的鸡腿一样。
左行云上前一步,花笙如临大敌,立马撒腿就跑,动作利索的一个翻身,越过小床跳到门边,
他顺手拿了一本左行云的书卷成一个圆柱体,指着他威胁道,“干什么还想动手啊,我我告诉你,不打了,我不想和你打了……以后也不找你麻烦了。今天咱们一笔勾销你。你舔我的事情,我……我他妈就当被狗咬了,咳咳,行吧,大志的事情,我回头再问问,今天就切磋到这里,我要回家了。”
他扭开反锁的房间门,刚转动把手就被左行云一掌拍在门上,按了回去。
花笙抬头,脸色一白,“不是,你怎么还不放我走?到时候我哥回家找不到人,我还是……”
“把我的手机带上。”左行云把自己的手机塞进花笙的校服口袋里,“如果你哥问起来就说补课的时候拿错了。”
花笙顿了顿,愣愣道,“啊……”
他以为左行云还要对他动手动脚,想不到是要帮他圆谎,还要把自己的手机给他……
“你哥现在一定是去医院找大志了,所以最好先联系一下他串通一下说辞,就说你聊着聊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11点了,发现自己手机拿错了,也没办法解开锁,所以告别了大志直接回家了。”左行云说,“然后现在直接回家,赶在你哥之前到,这事儿就过去了。”
花笙听着听着露出了钦佩的眼神,恍然大悟道,“我去,你真聪明,这么短时间内想出这么完美的一个借口,我怎么没想到呢,好的好的我马上就给大智打电话……”
他摸出手机一看,刹那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花笙的手机被花许拿走了,现在只有左行云的手机。
左行云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沉稳可靠的表情有一瞬间崩裂。
花笙举起手机,“额……或许你有大志的电话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花笙回到了家,回家时别墅内漆黑一片,他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轻声合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他第一时间找出几本学习资料翻开,对照着答案在上面勾勾画画,假模假样写了几个题,然后迅速地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睡衣,一副学习已到尾声,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
左行云的手机和他是一个型号的,当下苹果的最新机,两个星期前才上市。
他反复检查了一番,看型号配色和磨损程度,竟然不是二手的。
这玩意可不便宜,左行云到底是什么人?住在老旧网吧,看上去也不是大户人家的样子,怎么用的东西还挺贵?
要是单纯为了充面子,那这个人还爱慕虚荣嘞。
那那块表也是真的了?不可能,那个东西可做不了假,100个小破网吧也不够那块表的价格,也只有像花家这样的家底才能挥霍得起。
可不是花笙优越感作祟,他菜市场的菜是认不到几个,但从小生活在优渥的家庭条件里,对各大奢侈品牌了如指掌。
话说左行云转学这件事就很奇怪,四中是百年老校,虽然教学环境相比之下是差了点,但师资力量是一顶一的好。
他所在的班级是年级尖子班,要想进来,成绩和关系缺一不可,花笙成绩差,大哥动了不少关系才把他塞进来的。
因此,花笙从高一起就是班级垫底,剩下的大多是艺术生,体育生,这些高考对文化成绩没有那么高要求的学生。
左行云成绩是好,但是没有一点点关系,又怎么能进来?
花笙坐在桌前摊开的练习册,仍旧是洗澡前写的模样,上面涂涂改改的作业痕迹简直以假乱真。
他右手转着笔,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大哥。
只要能糊弄过去,这件事就完了,什么补习?他才不需要。
说到底,他根本没有好好学习的必要,他以后又不用出去找工作,花家的资产可供他衣食无忧到下辈子、下下辈子了。
家族的企业有大哥撑着,他只用当个混吃等死的富家小少爷就行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翘课就翘课,想玩就玩,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像左行云那样的才需要学习。他的思绪开始畅游,想到几个小时前和左行云发生的种种事情,他有些反胃。
他妈的死变态,恶不恶心,竟然喜欢男的!
花笙无声的啐了一口,低骂几句脏话,对左行云知道他的秘密感到疑惑不解。
这件事是怎么会被他知道的?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啊。
他不会偷看我上厕所吧?我操,变态。
不行,这种人不能深交,大志的事情就算了,不能帮兄弟出头把自己也搭上。左行云这种人闷骚的要死,一肚子坏水,不行,这个学也不能上了,先请几天假。
花笙想着便拿起手机,摁亮屏幕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他郁闷地托起腮盯着手机发呆。
忽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
【爸:锁屏密码是4827。】
花笙一愣,坐直了腰杆。
显示的是微信消息,锁屏的状态下可以查看。
什么意思啊?这个爸应该就是左行云的爸爸吧,那么现在发短信的人是他爸爸,不对,他的锁屏密码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么就是左行云在用他爸爸微信发的?
打在脸上的光熄了下去,他重新摁亮屏幕。
【屏锁密码4827,花笙。】
指名道姓,还真是跟他说的。花笙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搓搓手,划开屏幕,输入密码4827。
屏幕嗖的一下开了。
哼,还真敢把密码告诉他,不怕他用他的手机做坏事吗?
左行云的壁纸是苹果自带的,和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一点新意。花笙左右划拉两下,发现他手机里的软件少的可怜,只有几个搜题软件和微信没有游戏,没有视频软件,也没有音乐播放器。
切,真无聊。平时没点什么消遣活动嘛。
虽然密码是解开了,但花笙并不想点进微信、相册、备忘录等去查看他的私人信息。
总觉得这样是不道德的。
此时,左行云的消息又传送过来。
【解开了吗?】
【屏锁密码4827,花笙】
花笙拧了拧眉,烦不烦……
他不打算搭理了,合上手机,谁知下一秒消息如潮水般涌来,一连好几条重复的都是同一句话。
【屏锁密码4827。】
【屏锁密码4827。】
【屏锁密码4827。】
……
不是他有病吧?花笙忍无可忍,还是点进了微信,我可不想看你的私人信息,是你逼我的。
他气冲冲的打字:
【知道了,有什么事?】
微信那头。
【爸:嗯。】
嗯什么嗯,况且顶着这个备注聊天,总有点不自在,好像在跟长辈聊天似的,自己的语气充满了不礼貌。
【爸:回到家了吗?天气有些冷,多穿点。】
顶个备注,就想当我爹啦?还搁这演上了。
花笙抬手就想打个关你屁事,又想着万一手机还了回去,左行云他爸看见了……虽然素未谋面,只闻其声,可他不想在长辈面前丢面子,万一以后还有遇见的时候,多尴尬。
以不变应万变,花笙删掉对话框的字。
【爸:你肯回我的信息,我很开心。今天是我迄今为止的日子里第二快乐的一天,我终于和你产生了交集。】
花笙摸不着头脑,什么第一,第二,莫名其妙。
【爸:舍不得换床单,舍不得洗澡,连你弄乱的衣柜都舍不得整理,怕你的味道消散。我躺在你躺过的地方,床单是湿润的。】
花笙脸瞬间涨得通红,低声咒骂一句,我操!
顶着个中年男人的微信头像,聊天备注是爸,用这种语气来给他发消息,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什么背德文学,变态鬼父求爱不成,转而进行言语骚扰。
花笙愤怒的回复,【你滚!】
【爸:我已经想象到你的表情了,花笙,如果我在你面前,大概你会用脚踩着我的脸吧……嗯,我喜欢这样。】
【老子踩着你的鸡儿!】
【爸:……】
【爸:谢谢,硬了。】
花笙瞳孔地震,汗毛倒竖,扔烫手山芋般的将手机塞进了抽屉里。
他无法理解身为变态的脑回路,惊愕中他的眼前仿佛出现左行云捧着他的脚痴迷吮吸舔吻的画面。
他顿时觉得自己这双脚不能要了,被左行云碰过的地方都脏了,脸颊、嘴唇、腰身、胸口……甚至现在开始有了轻微反应的……花穴。
不行,这变态就是找打,他不能放过他,不修理他一顿难解他心头之恨。
觊觎他的身体,大逆不道,胆大妄为。
盛怒之时,花笙听到身后的拍门声。
他愤怒的火苗猛然间被泼了一盆冰水,熄灭的无影无踪,连一丝余烟都无处寻觅。
转而涌上情绪的是心虚与惊恐。
“花——生——”花许的声音带着冷气,从狭小的门缝钻进他的耳朵,直直敲打着他的灵魂,“开——门——”
刹那间,花笙如同惊慌失措的兔子一般手足无措,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哥哥找了你半个晚上,开门,我知道你还没睡,灯还没关。”
啪的一下房间的灯熄了。
花许的声音更加森冷,“现在关灯也来不及了。”
花笙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本来想开门的,一紧张手按到了开关,更加显得欲盖弥彰。
他亡羊补牢地按亮灯,转动把手开了门。
迎面便是花许严肃的脸。
上一次大哥这么生气还是他不小心把教导主任的假发给掀下来,被请家长的时候。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11点之后不回家的性质跟掀假发一样严重?
“哥,这么晚了还没睡呀……花笙讪讪道,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找我这是……有什么吩咐?”
花许冷哼一声,抱臂上前一步,花笙连连后退,刚洗完的头还未干,桀骜不驯的卷毛软趴趴的搭在额前。
“哥,别动手,我错了……”花笙语速飞快地认怂,“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回来的这么晚……”
“几点回来的?”
“十一点五十……十二点啊……”他抬手护住脑袋,“大概是12点10分……”
“去干什么了?”
“去医院看大志了,然后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11点半了。”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手机拿错了……”
“怎么拿错了?跟谁拿错了?”
“左行云!我同班同学,年级第一学霸……老师安排我跟他成为学习互助小组,他帮我补习,然后然后就拿错了……我们的手机是一样的然后我走的已经没分出来……”花笙紧张到语无伦次,“哥,对不起,等我发现拿错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家在哪,然后我就直接去医院了,也没有用到手机后面,醒来的时候发现时间不对,我记不到你们的电话,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打电话给你们,我就、我就直接,回来了……”
“学习互助小组是怎么回事?真的有这事?”花许狐疑道,“别跟他串通好了来骗我的,左行云说你邀请他来家里补课,这事也是真的?”
“额……是……花”笙硬着头皮答道,“老班说我下次再考班上倒数第一,就再也不让我请假。”
“你什么时候请过假,你不都是逃课吗?”
“没有你胡说,谁说的?我好久没有逃课了……”花笙他双手作揖,可怜兮兮,“哥,我这次真的错了,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花许的面色早已缓和,弟弟所言和左行云的说辞相差无几,况且花笙认错态度良好。
他从口袋摸出手机,拍到他的胸口,“下次记得把人家的手机还给他。”
花笙点头哈腰如获大赦,“好嘞好嘞,一定还。”
“你能主动学习,说起来挺令我意外的,不过,左行云算是讲义气的,肯花自己的时间帮你补课。”花许说,“既然你说在教室学不进去,那么把左同学请到家里来吧,我很期待你下一次考试的成绩,相信你不会再是倒数第一了,对吗,花笙?”
花笙面色一凝,“带回家……啊这不太好……吧?”
花许眼睛一眯。
“好好好!请回家请回家哈哈……”
花许又数落了他两句,便退出了房间。
花笙庆幸这次没挨打多少,也沾点左行云的功劳。不过他很清楚,左行云才是罪魁祸首。
态度端正,学习互助?见鬼去吧!左行云这种人还是不见为妙。
他打开手机,点进通讯录,拨打了班主任的电话。
接下来的三天,左行云都没有在教室见到花笙。
他习惯了从第一排的最左侧以对角线的角度向右后方望去,通常的时候,花笙会在睡觉或是交头接耳,把书垒得很高,在里面做小动作,吃零食,讲小话等等,总之就是不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可这几天却见不到花笙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用他爸的手机给自己手机发微信,却再也没得到过任何回应。
左行云有些纳闷儿,难道是他把话说的过于变态,花笙打算不理他了?
他前天去跟班主任提议了学习互助小组这件事,也成功的说服了班主任将自己与花笙分到一个小组,眼看着线下大家都有自己的组员,而他的花笙已经三天没有来了。
他知道花笙的家在哪里,花笙的家境优越,住在离校区很远的一处富人区内,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平日上学都是司机接送。
他握着笔,面对眼前一片空白的卷子迟迟不能下笔,思绪在漫无目的的飘荡。
很快,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了。
左行云收拾好东西去办公室跟班主任请了个假,便离开了学校……
花笙美滋滋的在家呆了三天。
最近秋冬换季,他有些小感冒,加之不想看见左行云,所以可怜兮兮的给老师打电话,请了三天的假。
这几天在家可谓是如脱僵的野马,游戏玩到爽,零食吃到饱。大哥出差,姐姐上学,家里只有几只狗几只猫,还有做饭阿姨和管家等人,没有烦人的作业,也没有老师的啰嗦,他感慨地想,这才是他想过的理想生活。
只是好景不长,潇洒的日子到了,第三天结束,他哥打电话给他,还未等花笙开口,便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就算不是逃课,无缘无故请假,也是不允许的。
花笙只能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去上学。
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上学这么烦人的事情。
花许烦死了,又不是他爹,怎么一天到晚管这么多事呢?公司一堆事都不一定处理好,自己年纪不小了,也不成家,天天管他,他也不是他的儿子!
花笙骂骂咧咧了半个晚上,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单手拎着书包走出了别墅,他拒绝了司机的接送,执意要自己挤地铁。
平时在车上玩个手机他哥都知道,那肯定就是司机干的。什么司机,明明就是他哥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
拒绝他哥给他准备的一切安排。不搭车只是第一步。
唉,其实他哥说的也没错,在家太待久了确实不好,但是去学校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哥也知道他什么德行,去学校肯定不会认真的。
况且和左行云结下那么大的梁子,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看见那张脸。
只是人家的手机还在自己这边,不还给他,还以为要贪他的私有财产呢。
几千块钱的手机谁买不起,天天发消息骚扰他造成的精神损失找谁赔。
好在他一直是关在抽屉里,昨天晚上拿出来好像已经没电关机了。
他还好心的帮他充了个电,手机一开,发现56条微信消息。
花笙没兴趣去看那些恶心的性骚扰文字,随意塞进书包了。
早晨七点半,正赶上上班高峰期,地铁更是人满为患,一到站下几个人上来一波人,源源不断,熙熙攘攘。
花笙本是坐着的,但上来了几个老人,屁股怎么也坐不住了,别别扭扭地给他们让了座。
他懒散的靠着杆子,右手握着手机,手指无聊的上下滑动。
手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打游戏和支付的工具,他点进微博,逛了逛常玩的几个游戏的官博,百无聊赖的点进热搜。
谁谁谁染个头发做个美甲都得上个热搜,屁大点事也要上热搜。
花笙腹诽道。
人贩子张开富判处12年有期徒刑
花笙的手指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他点进了话题。
【凭什么人贩子才判12年?我就说人贩子应该枪毙!】
【是啊,谢家集团大公子被拐了八年,这事还不够大,怎么才判12年?】
【张开富虐待儿童,那17个无人认领的残疾儿童安置好了吗?12年真判得出来。】
【绝对是团伙作案的,张开复一个人肯定没办法的。】
……
广大网友义愤填膺,慷慨陈词。花笙被勾起了兴趣,了解了一下这件事。
大致意思就是说有一个大公司老总的儿子在十几年前被拐卖了,直到两三年前才找回来,于是这老板就花了大价钱去追查拐卖他儿的人贩子,半年前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名叫张开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缩在一个烂尾楼的小屋里,乌烟瘴气,臭气熏天,他还在里面睡觉。警方趁其不备,破门而入,当场抓获,在经过一阵搜查,还发现了17个焉焉一息的残疾儿童,皆是断手断脚,瘦的不成人形。
儿童的照片被打了码,花笙没看清,他只看到了这个长相奸诈的油腻中年男人,他不禁握起了拳头,暗骂一句,妈的,畜牲!
这个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恶魔在人间!
这种恶性事件居然才在热搜排行20多名?
垃圾微博看了就来气。
花笙气冲冲的退出了应用。
他把手机揣到口袋里,此时地铁门又开了,一团打扮的精致却面带疲色的年轻打工人蜂拥而入。
花笙取下书包,背在胸前,紧紧抓住那根杆子不放。
我去,真是不能小看早上上班高峰期的地铁。
没一会儿,地铁就显得更加拥挤,周围人头攒动,擦肩接踵,
不是学生党就是上班族,一个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站着打瞌睡,低着头玩手机,像塞了一车死气沉沉的行尸走肉。
他想起今天是星期一。难怪……
忽地他的后背被人撞了一下,起初花笙以为是人多,没太在意。他扯了扯自己卫衣的下摆,靠着杆子站直了身体。
谁知身后那人又撞了上来,说壮也不贴切,如果换个词的话,可以说是贴。
如同他方才倚靠杆子的动作一样,身后的人上前一步贴住了花笙的后背。
花笙额角的神经突突跳动两下,忍着没发作,离开杆子向侧边走了两步,避开那人的触碰。
谁知身后那人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如影随形的贴了上来。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就不太好了吧。
花笙不是吃素的,他捏响了手指关节,右手手肘猝不及防的用力向后一击!
结果被身后那人准确而迅速地握住了手臂,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的化解了他的力。
一时间,花笙竟动弹不得。
他短暂的愣了一下,第一时间去看周围的人,好在没有注意到他丢脸的样子,都低着头昏昏欲睡。
他磨了磨牙,向后退去,在那人的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
只听闷哼一声,身后人抖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反击,花笙洋洋得意,正欲转头去看,突然觉得后臀的部位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
硕大的炙热的滚烫的,不可忽视的……
花笙的身体僵硬了,本以为遇到什么不法分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地铁痴汉?
像是感觉到了花笙的紧绷,那人似有若无的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摆动起腰肢来,就这臀缝和大腿的空隙抽插起来。
花笙向来不爱穿秋裤,薄如蝉翼的校服裤子无法隔绝那孽根的热度,他气得脑瓜子嗡嗡发疼,想不到他堂堂花家小少爷竟被人当众在地铁上猥亵!
不能动,绝对不能动,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这事传出去了,他花笙在四中还怎么混?
他紧咬牙关,尽力把胸口窒息的作呕感压下去,挣了挣右手,可那人早有预料,铁钳一般的手指抓得更紧,甚至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间,满含玩味地捏了一把!
花笙尾骨酥麻,内心的羞耻感蒸腾上来,熏得他脸颊绯红,他开始扭动着身体,抱着书包向前逃。
他感受到后臀的肉柱快速膨胀起来,甚至能体会到那巨物鼓张着跳动。
那地铁色狼左手沿着他的腰身向下滑落在他挺翘的臀部,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猫咪踩奶一样揉着。
“你他妈的……”
这实在是触碰到花笙的底线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也不重要了,他现在就当着所有的面把那个色狼绳之以法!
他愤然地转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一连串的脏话突然断在嗓子里,他的瞳孔骤缩,大惊失色,“左……左行云?”
不错,眼前出现的俊美面容,正是他厌恶至极的左行云。
“你……”花笙眼睛左右瞟了瞟,唯恐被别人看见,小声愠怒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放开我……”
左行云的眼眸漆黑而湿润,水灵灵的像两颗从水里捞出来的黑珍珠,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左手按住他的腰,向上重重顶了一下。
花笙尾椎涌起一阵颤栗,两片臀肉被顶的颤震不已,左行云好似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的不满。
他娘的,你有什么不满,吃亏的是我!
“你三天没来学校了。”左行云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说到“不回”这两个字,他又重重向上一撞,花笙被迫垫起脚尖,左手抓住左行云的衣袖,双腿发软。
左行云的龟头饱满且大,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他下身的花穴小缝处,顿时,一阵难言的羞耻涌上心头。
他心里咯登一下,慌张的按住左行云的手,后臀被迫高高翘起,被左行云缓缓研磨顶弄的柔嫩之地,悄然流出一缕奇怪的液体。
“跟……跟你有什么关系?”花笙尽量维持着正常的语气,忍不住挪了挪肉臀,“我感冒了,给老师请的假,不来学校很正常……你快放开我。”
最后那句声音极小,“左行云,你在地铁上做出这种事你爸知道了多寒心……”
“你上次说下次见面让我做什么都行。”左行云低下头,炽热的鼻息喷在花笙颈肩,他的左手勾起了花笙宽松的校服裤子,“你是为了逃避承诺吗?”
“我什么时候说……嗯啊!”他小声的喘了一声,受不了左行云接二连三地顶弄他,连连改口,“啊想起来了……我我是有说过……你他妈的别撞了,万一被别人看见……””
“我每天都在等你,我看不见你,我晚上睡不着。”左行云一本正经地说,下身的动作却淫邪无比,他耸动的幅度不大,可那巨大阳物动起来,令花笙惊心动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还可以偷偷的暗恋。”左行云语气带有浓浓的失落,“可是你那么柔软,可是我体会了这种幸福,我食髓之味,就再也不能只是看着你了。”
“说的什么屁话?”花笙几乎咬到舌头,“你先松开,我不报警,不然的话你也知道我哥是什么样子。他发起火来,路过的狗都得掉两层皮……”
“花笙,要兑现承诺。”左行云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手钻进了花笙的裤子,目的明确地挑开他的内裤。
带有凉气的手忽地碰到他的肉臀,花笙猛地打了个颤,立即大幅度的挣扎起来。
“如果被别人看到,你会更兴奋的话,那么我就喊他了。”
花笙拧着眉,喘着粗气道,“说的什么东西……谁?”
他顺着左行云的视线向右前方望去,看见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坏了,是小胖。
他立刻闭上了嘴。
如果周围是其他不认识毫不相关的人员,他倒是可以放肆闹一回,可但凡有个四中的学生,把这事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那他的一世英名可不就毁了?
不行不行,花笙这个人,面子比钱还重要。
“你要是敢喊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的。”花笙低声呵斥道。
花笙的表情像是真的生气了,连臀缝都夹紧了几分。
这令左行云的肉棒十分舒爽,他只露出了一丝端倪在眉梢,喜悦的神色转瞬即逝,隐藏得无影无踪,他波澜不惊地说,“那你之前答应的事还不作数吗?”
”我操,真是服了你了,做做做!”花笙拿他没辙,边骂边说道,“那你想干什么啊?左行云大哥,大早上来地铁堵我……你是故意的吧?老子今天就一天坐个地铁都被你发现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左行云靠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现在松手,你先别跑。”
“跑哪去?全是人。”花笙没好气道,“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左行云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勃起的下身依旧抵在他的屁股后面,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话说的不假,他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叔堵住了路,形成一座天然的人形墙壁,甚至他听见前面的那位大叔还打起了呼噜。
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惊扰他的美梦,说不定有什么起床气,把他臭骂一顿。
离不开,挪不开,甚至都钻不出去,他揉了揉手臂,臭着脸站直了身体。
“万一被别人看见,你就死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的。”花笙再次表明了态度。
左行云扶住他的肉臀,揉发面馒头一般地捏了捏,勃起的肉柱在它的股间缓缓抽动,嘴里说着痴汉般的呢喃,“花笙,我好想你。”
“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一想到你下面就硬的发疼,教室里没有你的声音,我不喜欢。”
“滚。”花笙面颊通红,左行云的呢喃似情人之间的细语,听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要不是地方太小,人太多,左行云才没有机会占到他的便宜。
“我跟老师申请了学习互助小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补习对象,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学习。”左行云磨磨蹭蹭的,还是把手伸进了花笙的内裤里,“别动,我想摸摸你……”
“操,你刚刚不是说放手吗?摸你妈……”花笙声若蚊呐,耳垂红的要滴血,“死不要脸的,还真敢在地铁上就……手拿出去,还有几站就下车了……”
“花笙,你的小穴好柔软,比果冻还香甜。”左行云嘴里吐出虎狼之词,“舔过之后我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除了你还是你。”
花笙两眼一翻,差点被送走,他想不通这死变态的下限在哪里,“你他妈闭嘴,我真是服了,滚开!”
“那天晚上我非常高兴,其实我本来就想帮你圆谎,可你居然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左行云如痴如醉地说,“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教室里堵住我,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教室的灯坏了,空无一人,只有你和我,我把你拉进了座位,抱着你亲吻。”
“你的嘴唇好软,就像我现在摸到的一样,还会流出水,不管是口水还是淫液都如此香甜。”他的手指拨开幼嫩的阴唇,“你会时不时,用虎牙咬我的舌头,咬得我酥酥麻麻的,可你的下面只会乖巧的吞吐冒水……花笙,你又湿了流了好多水。”
“那天晚上你的吻是真心的吗?亲你亲到后面,你不抗拒我了,是不是也因此沉醉?”左行云罕见的喋喋不休,或许变态才是他的常态,“你真的好可爱,一摸就出水,花笙,你现在已经把我的手指打湿了……”
“闭嘴,你有完没完?”花笙忍无可忍,耳边的色情话和左行云的手指配合的相得益彰,一边用手指挑逗着他不堪一击的情欲,一边说着骚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左行云用手指挑逗着普通男生不存在的小穴,想叫叫不出来,双腿发软。
花笙此生怕是没有做过比这更加过火的事了。
左行云修长的手指扑哧扑哧的插着他的小穴,没见过世面的花穴瞬间汁水横流,一张一合的配合他的手指羞涩吐水。
不一会儿就将他的内裤浇得湿淋淋,他尽量保持着正常的站姿,两条腿本能地夹紧,想将左行云的手指挤出去。
可被扣挖玩弄的触感无比真实,滑腻又清晰,他感到臀部后面粗壮挺拔的阴茎有意无意地朝着臀缝挤,即使中间隔了两层布料。
这他妈不是耍流氓是什么?变态都没办法形容这种罪行!
可花笙被他这样抚摸抽插,下身竟然涌起奇异的快感,那个鲜少出现过异状的小穴又胀又爽,他抱紧了书包,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像是渴求,又像是难以自持,他盯着小胖的后脑勺,心脏在胸口狂跳。
“花笙,你在主动夹我。”左行云有条不紊地抽弄着,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边说,“我好硬,可以插进去吗?”
“不可以!”花笙咬牙切齿,“你看我等会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不会有人看到的,他们把我们挡的严严实实。”左行云的手指摩擦着嫩滑的阴唇,时不时地拨弄那颗阴蒂,“不插进去……蹭一蹭可以吗?”
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男人的嘴。
男人口中的蹭一蹭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你敢伸进去,我一定把你那玩意剁了!”
左行云抽插的动作顿了一下,粗硬的阴茎又硬挺几分。
“如果你敢……我会恨你的。”
左行云手指的动作停止了,连带着他挺动的幅度也停止了。
半晌,他抽出手指,向后退了半步,粗硬的阴茎离开了他的臀部。
左行云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花笙愣了愣,缓缓扭过头去。
他看到左行云垂着眼,如同做错事的大型犬一般盯着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么看着我干……”
“哦。”左行云老实地吐出一个字。
接下来的路程,他果然没有再碰过花笙。
他能感觉到左行云向后退去的动作,那根滚烫硬挺的肉柱也从自己的臀部移开。
花笙见状,连忙把胸前的书包背到身后去,隔绝了自己与他的接触。
约莫过了15分钟,他的站到了,花笙嗖的一下从门缝中挤出去。
左行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花笙没有回头,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却总能感觉到左行云炙热的眼神凝聚在他身上。
走出几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从书包里摸出左行云的手机,拧着眉看向左行云。
隔着五米开外,他对左行云举起手机,“老子帮你保管了这么久,你还不谢谢我。”
左行云走到他面前站定,接过手机微微一笑,“谢谢你,小花笙。”
没正经的称呼,他听了就来气,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物归原主,他和这个姓左的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我大人有大量,上次那事儿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你刚刚在地铁上的流氓行为了,从此以后你离我远一点,最好在学校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花笙双手抱臂,抬起下巴看他,“你做你的三好学生,我当我的不良少年,明白了吗?”
左行云定定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行,学习互助小组,我们是一组的。”
花笙蹙眉,“哪来的学习互助小组?”
“前几天跟老师申请的,你和我一组。”
“什么?”花笙大惊失色,“你一天吃饱了没事做啊,你申请这个干什么啊?你高三了,你不高考你做慈善,你是菩萨吗?他妈的,谁允许你跟老班申请让我们一组了,也没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
左行云垂下眼睫,“我帮你学习不占多少时间,只是想多看看你……”
“看你妈滚。”花笙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脏话,他抓了抓一头卷毛,在左行云面前来回踱步,他抬起食指,指向左行云,你你你了半天又放下,然后他又指向他,咬牙切齿道,“哎你是诚心跟我对着干的是吗?我们俩的关系有这么熟吗?要球你来管我?”
“因为我喜欢你。”左行云直白地说,“这是我的私心。”
“我他妈说了多少次了,不稀罕你的喜欢,你的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男的。”花笙情绪激动,一顿连珠炮的输出,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左行云的脸上,“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激怒,非得让我找人打你一顿才行,你信不信我真的哪天把你堵了,我不用亲自出场,都能把你打的找不着娘。”
“补习的时间很短,我申请了不上晚自习,可以和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补习。”
“你说什么屁……啥?”听清了他的话,花笙一下子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你说不上晚自习,谁说的?”
“我跟班主任商量的。”
花笙杏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也能商量啊,不上晚自习不是要了老班的命?”
左行云眼神透露着不解,他微微歪头,“为什么?”
“还有什么为什么,老班向来把成绩看的比命还重要,少学习一分钟都感觉吃了大亏一样,更何况是足足三节晚自习。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花笙反复确认了一遍,“他真的同意,那不是所有人都不用上晚自习了?”
“不是。”左行云解释道,“只有我和我的组员可以不用上。”
“怎么就你有优待?”花笙狐疑,“你不会是框我的吧?”
“因为我是年级第一。”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确实,年级第一就有这个自信,无论怎么创新,怎么胡来,班主任都会顺着他的意。
花笙的脸上渐渐泛出喜色,不上晚自习的话,那不是就合法逃课啦?
平时请个假比登天还难,逃个课就扬言要请家长,有这机会,他怎能不抓住?
跟左行云补课能有多少时间,反正到时候一出教室谁还管他补不补课,他想跑,他不想学,左行云能管得着他吗?
况且就算去补课了,找个机会上厕所,顺便溜掉就完事了。
他按耐住上扬的嘴角,愉悦兴奋却从眼尾眉梢露出来,“嗯……那我得考虑考虑……什么时候开始啊?”
“下周。”
花笙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周三。
“好吧,那下周看我想不想学咯?总之这个星期你还是要和我保持距离。”他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行了,这事再说,走了。”
花笙背好书包,转身就走。
左行云抬起脚,迈了几步,走到他身边,神色自然的与他并肩。
“你跟过来干什么?”
左行云一本正经的看向他,“上学。”
花笙撇撇嘴,“别跟我一起走,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两个很熟,你先走,要不我先走,别跟我同时进教室。”
左行云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关系很好。”花笙抬手阻止他的前进,鄙夷的看着他,“死变态。”
……
接下来的几天,花笙果真没有在搭理左行云,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左行云仍旧会下意识搜索花笙的身影,目光有意的停留在花笙身上,而花笙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没有表现出喜怒,似乎真把他当成没有任何交集的普通同学。
罢了,只要能看见花笙就行了。
花笙老老实实呆了几天,没有翻墙逃课,也没有破坏纪律,低着头在后面追番,已经把最近新出的国漫和日漫都追完了。
他的同桌是语文课代表,戴个小眼镜,留着厚重的刘海,上个星期才和花笙成为同桌,没有别的原因,抽签抽着的,说起来,他有些怕这个混世魔王。
自己性格本来就不强势,再遇上这么刁蛮的不良少年……
他坐直了身体,神色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单眼皮下的小眼睛,不住的朝左前方瞟,英语老师正气势汹汹的朝花笙走来。
他紧张得汗都快沁出来了,这个同桌每天必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师来了提醒我。
眼看她手上的英语书就要落在花笙头上,眼镜同桌在桌下重重拍了拍花笙的大腿,“花笙,老老老师来了……”
花笙临危不乱,反应迅速,按住屏幕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在抽屉下方。
花笙的抽屉大有讲究,里面层层叠叠的塞满了书,最下方的数学一轮复习资料里塞了一个备用机,欲盖弥彰的夹在书页之间,空出一小格缝隙,而他抽屉下方涂满了胶水,真正的手机早就被粘在抽屉下面。
他视若无睹的装睡,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神色淡定地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英语书不轻不重的敲在了他的肩膀。
花笙猛地一弹,做出被惊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望向老师,下一秒看清楚是谁蹭的一下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英语老师是一个教龄数十年的中年女老师,一眼就看出他的伎俩,抱着书冷笑了一声,“有进步,这次装挺像。”
花笙微微站直了身体,无辜的看着她,“啊?”
“拿出来吧。”她摊出手。
“什么?”花笙继续装傻充愣,见她表情严肃,心虚便爬上了眼角,“对不住,不该在上课睡觉,芬芬,我错了。”
班上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芬芬是英语老师的小名,曾经她丈夫来接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喊的,被班上的同学听见了,至此,英语老师在学生之中就痛失真名。
英语老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花笙!”
“错了错了,刘老师。”花笙立刻认怂,从书里摸出备用机双手恭敬地递给她,诚心诚意的认错,“我不该上课玩手机的。”
刘老师板着脸收了他的手机,“这是第几个了?”
花笙眼睛转动了一圈,竟真掰起手指数,“嗯,大概是第六个……”
“上次是vivo,这次是华为,你还支持国货的。”刘老师撇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弄个苹果的,下次拿回去的时候直接开手机店。”
花笙挠挠头,憨厚笑道,“没有没有,支持国产手机,谁买那玩意儿?那都是、都是……”
突然想起左行云也有个苹果,他的视线向右上角扫了一圈,“都是智商税,我家庭条件差,不买那个东西来装面子。”
话落,又是一阵哄笑。
学校内谁不知道花笙家是出了名的富有,高一刚分班的时候就给全班的同学和老师点了星巴克,给和他关系好的兄弟每人送了一双aj,平时出没于各种高消费场所,校服之下的卫衣是奢侈品联名品牌,全世界仅此一件,随意丢在桌上的表高达七位数,接送是保时捷迈巴赫轮流着来,就连脚上穿的那双袜子都得2500……
还家庭条件差,他要是家庭条件差,就没有家庭条件好的了。
花笙这话别人听不懂,他当着全班的面讽刺左行云呢,他得意的偷瞄左行云,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正好撞上左行云望向他的眼睛。
没有生气,还有点宠溺?
他慌忙的收回视线,心里低骂了一句,有病吧……
“油嘴滑舌,不学无术,自己一个人不学就算了,还跟着同桌勾肩搭背。”刘老师开始絮絮叨叨的数落他,“你们俩贴那么近干什么,我一来你就反应过来装睡了,是不是你玩手机他放哨?别带着崔雨同学讲小话。”
崔雨大气不敢喘。
“我没跟他讲小话”。花笙一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做出关系亲密的兄弟伙动作,“那是同桌之间的友好交流,崔雨是我的好朋友。”
崔雨汗如雨下,花笙这番话反而是将他拖下水,他坐得笔直,感觉到刘老师严厉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刘老师气的直翻白眼,想数落又不知从何说起,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最后无奈的说道,“行了,你俩出去站一会儿,十分钟之后进来。”
花笙如获大赦,“好呀。”
“你要是敢跑,我就告诉你哥。”刘老师知道花笙的软肋,威胁道,“在外面站十分钟是为了让你反省,再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她扬了扬书,花笙笑嘻嘻地缩了缩脖子,“知道啦,知道啦。”
下一秒,他抓着同桌的手臂,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崔雨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哭丧着脸跟着他出了教室。
小风波过去,课堂重新归于平静,同学们纷纷停止了吃瓜的动作,转头将注意力投向自己的书本。
只有左行云还保持着转身的姿势,目光直直地看着后门,眼神冰冷。
“嘿,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嘛。”花笙撞了撞崔雨的肩膀,“行吧,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崔雨向侧让出一步,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不过芬芬还真是可恶啊,明明是我玩手机,还连累你一起,太过分了。”他抱着臂靠向崔雨,崔雨又向旁边绕了一步,花笙差点摔倒,“哎你别躲呀,我又不会打你……嗯,看你平时挺怕我的,我有这么吓人嘛?”
崔雨用力摇了摇头,脸上的肌肉抖动。
“难道我长的很凶恶?”
崔雨再次摇了摇头。
花笙啧了一声,皱眉道,“说话。”
“不、不是。”他哆哆嗦嗦的开口。
“你不要对我带有偏见嘛,都21世纪了,现在的校霸已经不流行打架了,我都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好校霸。”花笙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介绍自己的商业宏图一般侃侃而谈,“而且你是我的好同桌。刚刚又帮了我,所谓路遥知马力,患难见真情,我们也算是一起罚站的好兄弟了吧。”
崔雨张了张嘴,很想纠正他的成语用法错误,又闭上了。
他搞不懂花笙想做什么。
“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我,他们觉得我就是一个拖油瓶,是一个笑话,所以我找不到朋友,一直很孤单,只能和别的班的做朋友。”花笙叹了口气,“如果有人愿意陪我玩的话,我也不至于在上课看那么多动漫。”
崔雨迟疑道,“你在班上……朋友不是挺多的。”
“那些都是假朋友,他们是冲着我的钱来的,你不是,你是真心对我好。”花笙笃定地说,“你都不接受我的任何示好。”
在成为同桌的时候,花笙曾偷偷往他的笔袋里塞了五百块钱,吓得崔雨当场就交给了老师,放在失物招领处放了许久都没人去拿。
其实他心中隐隐有猜到可能是这个新同桌放的,但一直没有证据,眼下看花笙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那500块钱是你放的?”
“对呀。”花笙干脆的承认,“本来想买个小礼物的,但是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就塞钱了。”
崔雨简直不能理解花笙的脑回路,他当时还以为是谁偷了钱栽赃陷害他,上交的时候还一直撇清关系,说是自己捡的。
难怪花笙当时在台下脸都青了。
他满眼震惊地盯着他,“谁跟你说交朋友是要靠塞钱的?”
花笙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这么多年交朋友摸索出来的经验,塞钱是最快速的方法。”
“难道他们也是……”
“是啊,只有要出去聚餐的时候会想到我,因为到最后单都是我买。”花笙摆摆手,“害,这事不提了,反正我也有钱,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嘛?嗯嗯嗯?”
崔雨摇了摇头。
花笙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望下来。
然而崔雨继续说道,“交朋友是靠真心的,不是这些,我之前不跟你说话,是听见了别人口中的你,所以有些害怕,不敢跟你说话。”
“其实相处了一个星期,我觉得你人还不错,虽然不爱学习爱逃课,天天跟老师顶嘴,书桌乱七八糟,东西总会堆在我这里……但是你从来没有打扰过我,这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也没有对我说过脏话。”他抬眼瞄了一眼花笙,“可能是我自己性格的原因,我不会主动去跟别人讲话,而且跟你交朋友,我会有压力,因为我的家庭条件也不是这么好……”
花笙半垂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崔雨不会是说到他的伤心处了吧……
“花笙,其实如果要交朋友的话我是愿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刚刚说的……”
忽地,他听见花笙抽了抽鼻子。
崔雨:?
下一秒,花笙拥抱住了他,用力捶了捶他的背,语气中颇带着几分喜极而泣,“好小子,没看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花笙这个班上最好的朋友!”
崔雨受宠若惊,“啊,一来就最好的朋友?”
“还有最最好和最最最好的。”花笙补充道,“不过我还没找到。”
崔雨身形晃了晃,抬手拍拍他的肩。
“怎么还搂搂抱抱上了?让你们罚站,你们就这样思考问题的?刘晓芬讲完题就给班上同学安排做完形填空,寻思着出来看看这两个学生反省的怎样,花笙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结果怎么也想不到,一出来就看见这样兄弟情深的一幕。
“罚站还罚出站友情了是吧!”刘晓芬一拍墙壁,“站直。”
两人立刻并排站直,老老实实地低头。
“喜欢站,再多站十分钟。”
“好。”花笙立刻答应,崔雨也跟着点头。
刘晓芬不想管他们了,扭头深深叹了口气,重新走回教室。
她是今年才接手这个班的,班上的同学是尖子中的尖子,学习习惯良好,成绩优异,只有花笙一个不法分子。
没办法,大户人家的富家子弟,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了。
讲得口干舌燥也不听,多么苦口婆心也不好使,上辈子杀了人,这辈子教书育人。
她揉了揉眉心,拿起讲台上的保温杯,刚拧开盖子,就看见一个身影动作极快的掠过她的眼前,像是没有脚步声一般,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闪出教室了。
看着穿校服的背影,一时分不清那是谁。刘晓芬朝桌下一扫视,发现最里面靠窗第一排的位置空了一个。
左行云?
与此同时,推推搡搡的声音,从后门传到前门。
“干啥,你他妈有病啊?哎!左行云我操!”花笙熟悉的骂街声响起,顿时吸引了班上人的注意力。
“似乎也意识到这样有失他的校霸面子,”他立刻闭了嘴,用指甲去抠抓左行云的手。
左行云非但不松手,反而越抓越紧。
盛怒之下的左行云力气极大,即使花笙不想走,也被他的蛮力拖着向前。
花笙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松手……”
众人眼睁睁的看见两人走到门口,左行云一言不发地拽着花笙的手腕。
画面一闪而过,然后便是长达十几秒的寂静。
刘晓芬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出教室。
“啊?”
“什么什么,我看见了什么?”
“我操,那是左行云和花笙?”
“啊?”
“啥?我刚刚在写字,没看见,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我靠我操?”
“啥情况啊?”
走廊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刘晓芬向后看,只看见一脸惊愕的崔雨……
“松手松手,你他妈的……”花笙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满脑子都是刚刚教室的情形,那么多人伸着脖子看他们,还有崔雨震惊的表情,那双平日里小得都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的眼睛突然间撑大,瞳孔里都是惊愕。
左行云不知发什么癫,他和崔雨罚站罚的好好的,突然从教室后门窜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花笙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他一言不发黑着脸将他拉走,花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拉扯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才不至于左脚绊右脚摔到地上。
他欲哭无泪,大家都看到了,丢人丢到家了……
他有意和左行云保持距离,避嫌避的他妈都不认识了,本以为左行云也是一个不惹事的,谁知突然整这么一出,弄得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下别人会怎么想他?这副管家婆的凶恶模样,谁看了都会误会吧!
“喂喂喂,你他妈松手!”花笙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愤怒的双眼几乎将他灼穿,“你要带我去哪里?哎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非要全班人都误会你才甘心?”
“我靠你别捏这么紧,痛啊你妈的!”
“你这是什么模样……你有什么资格拉我?怎么,我跟别人一起罚站,你吃醋了呀?”花笙努着嘴巴刺激他,句句戳中左行云的心窝,“你是谁呀?你顶多算我一个同班同学,还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交友,你以为你是我老婆呀?”
“且不说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过节,就算没有,像你这样穷鬼,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我以后是要和一个香香软软的可爱姑娘结婚的,谁看得上你这种道貌岸然变态猥琐的男人?”花笙一面喋喋不休,一面隐隐感觉到左行云逐渐收紧的手指,掐得他骨头挤做一团,生疼生疼的,他本能地用手抠他的手指,“你……我再说一遍,松手!”
他痛得到吸一口凉气,见左行云没有任何反应,拉着他大步流星的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花笙磨了磨牙,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结果刚刚抬起脚,左行云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猝不及防的转了过来。
他神色冰冷,眸光结成一片薄冰,眼睫长而直,像是湖畔低垂的杨柳,他看向花笙的时候机器具有威慑力,花笙不自觉的收敛起来。
他视线飘忽,心里发虚,干嘛这么凶?难不成刚才说的话刺激到他了……
“看、看什么看……”他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欠揍,“我还没踹你呢,别这么盯着我。”
下一秒,他的右手被人抬起,他只感到胳膊处快速一痛,又很快消散,原来是左行云一套流畅的动作,压着花笙的手背在了他自己身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被压得向下一弯,他骤然睁大了眼睛,直到身体一重,左行云贴近了他的耳朵,他才惊觉自己早已动弹不得,
花笙不可置信地转动眼珠,鼻腔里露出一个迟疑的——“嗯?”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是警察逮住犯罪嫌疑人时的标准擒拿动作。
他的脑子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句网络热词,不是吧,阿sir?
“左左行云,你敢压我?”
左行云冷着脸压着他往前走,神色严肃的如同警方办案,英俊的眉头紧蹙着,剑眉星目更显得正义凛然。
花笙被他压得快要脱臼。另一边手在空中挥舞,拳打脚踢,他打不着左行云的身体,便发出一连串不满的脏话,左行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按着他的肩膀右手托在他的腰上,往前轻轻一推,
“你妈……哎我操!”咋咋呼呼的花笙被他推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他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两脚,在即将要跌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手已经活动自由,反应神速地撑在一旁的物体上。
差点摔死……
他稳住身形大喘气,转眸看向周围的陈设。
破旧残次的桌椅,无人认领的书柜,盖着白布的长方体,被涂上各种色彩的画板,还有几件堆在一旁的校服……
四中有名的垃圾堆。
所谓垃圾堆,就是存放各种杂物的地方,班上遇到破的桌椅、被扫的秃噜毛的扫把断掉的拖把、音乐室坏掉的钢琴、美术室里不再使用的画板等等等等。
“你有病吧,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也不挑个干净点的地方,脏死了!”他立刻将手从钢琴上拿开,嫌恶地掏出纸巾擦自己的手,边擦边骂,“不说话,你以为自己很拽啊……你、你关门干什么?”
在花笙的讶异之下,左行云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将门锁别住。
花笙想起来了,这间房间还有一个鬼故事。
正是每个学校都有的校园怪谈,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教室,他是一间仿古的建筑,红墙青瓦,歇山顶,门外有几根红柱子,像极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