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焦土和枯草染得发黄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血色,陈玉楼率先在空气中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那既不是鲜血,也不是人血,那是一种极其肮脏且充满腥气的古怪血味,仿佛无数种血液被混在一起发酵的臭味。
事实证明段水歧所言非虚,血榕在白天陷入沉睡,就连那种红色的树根都不再活跃,众人见此各个如释重负,而段水歧则带着张门治和丘门星率先靠近了那棵血榕。血榕粗大,树冠郁郁葱葱,如果忽略周围那寸草不生的荒地,它看上去几乎就像一颗普通的榕树。段水歧走的最快,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陈玉楼的那句话,因此在靠近血榕的瞬间,他几乎情不自禁地弹指扣了扣血榕的树干。
“叩叩叩。”
空心的树木所发出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段水歧像一个撞在南墙上不得不回头的人一样重新思索起了陈玉楼的话——这棵树是空心的。
血榕高约十二丈,段水歧有意居高临下看个究竟,而眼下众人中,属封门仙和鹧鸪哨轻功最好,于是他让二人一起爬到树冠顶上,亲眼看看这棵血榕是不是空心的。
鹧鸪哨快,封门仙只会比他更快,她自小长在高原上,年幼时学得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取灵芝的功夫,论拳脚她的确不如鹧鸪哨,可要是论轻功,她比鹧鸪哨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血榕高大,枝叶繁茂,树冠郁郁葱葱,树枝粗长坚挺。封门仙站在树顶俯瞰那棵血榕,竟见其树心内有一尊水晶棺材。
“我草!”
面对眼前的奇景,封门仙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厚重的水晶将棺内的一切折射的几近散光,她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可那接近深紫的血色却让人无法忽视。段水歧说血榕会吸取周围生物的血液为生,此刻看来,这话倒不是假的,那通体透明如同毛玻璃的棺材里几乎充满了血色一般的液体。
这到底是什么?
几乎片刻之后,鹧鸪哨也攀到了血榕树顶,他没有像封门仙那样尖叫,但他面沉如水的表情早就吐露了一切——他这一生走南闯北,见过无数墓穴,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水晶棺。那棺材里分明有个“人”,可这个人看上去未免也太高大了。
这真的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