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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一下敲没敲出个好歹来,来不及细思,前桥已经被那道光吸引过去,游魂般飘去一处地方。
香风满溢的房间饰以艳俗重彩,魏留仙正与乐仪面对面坐着。
这是哪段?
只见魏留仙葛优瘫在一位红郎怀中,拿腔拿调道:“不是我不帮,实在是太贵了。她瞅准了我们势在必得,才狮子大开口。”
乐仪则好言好语求道:“若你都觉得贵,那就没人买得起了。你心地善良,富可敌国……”
yes!听到这里,前桥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在商量买下罗子昂的事。子昂与明庚入府初期焦不离孟,想要的八卦铁定没跑了。
魏留仙丝毫不为彩虹屁所动,截住话头道:“要是让我皇姊知道,绝对饶不了我。我现在耍脾气不回府,她理亏,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我一掷千金争风吃醋,信不信御卫立马冲到我面前,把我揪回府去?”
于是乐仪让步:“你出一半,我出一半呢?”
魏留仙嗤地笑起来:“还你出一半?我竟不知武德侯俸禄如此之多。”
乐仪双手一摊,道:“既然我的钱跟你比是九牛一毛,那你就别推辞了……要是怕圣上怪罪,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乐仪认真道:“你出钱,对外说是我出的。反正我母侯离着远,管不了我。是我一掷千金争风吃醋,圣上也管不着你。”
魏留仙看着她,仿佛看一个傻子:“……我长得像冤大头吗?钱我出,名给你,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乐仪叹息道:“人睡了,豪言壮语说了,希望也给了。你真忍心放手,对子昂见死不救吗?”
提及对罗子昂的承诺,魏留仙最终还是忍着肉疼答应了。
“先说好,钱是我出的,人也是我要的,仗义疏财的名可以给你,但你以后都别想打他主意。”
“把他引荐给你时,我就做好这个准备啦。当然,若你日后对他没兴趣了,随时欢迎送给我。”
魏留仙撇撇嘴,拍拍身后那位红郎的手,微转了头道:“你那宅子甚大,只有一人住未免可惜,让罗子昂陪你吧?”
那位红郎为她捏肩的手顿了顿,笑道:“既是公主赐的宅邸,自然由公主安排。奴无二话,恭候罗公子。”
魏留仙对他的回应十分满意,对乐仪夸耀道:“明庚就是乖巧,不枉我如此疼他。”
诶,他就是明庚?
骤然听闻这个名字,前桥马上去注视那位红郎的脸。只见他眉目俊朗,身形健壮,神色间隐隐带着些傲气,原来这就是明庚本尊。他此刻顺从地为魏留仙捏肩,待乐仪走后,便踱到她身边跪着,执着甜橙为她剥皮。
“如此巨资,公主眼也不眨,难不成被他伺候一次,便爱得紧了?”
魏留仙看着明庚笑:“怎么,吃醋了?我上月赐予你的,可是昔日留王府旧邸,不也没眨眼就买下了?你吃的什么邪醋?”
“公主宠爱奴,奴当然知道。只是宅院再好,终是外邸,公主有朝回府,奴也成了外人了。”
魏留仙明白他的暗示,就着手咽下橙瓣,眨眼道:“你不知道,我那庶卿令我不喜,他又奉旨掌府,我并无打算回去。将红郎封为使奴送入府中,只为碍他的眼,主动向我皇姊提出和离。你若是也想去,可要做好今生都见不到我的准备。”
明庚哪能当真不见她,笑嘻嘻地解了发辫,道:“奴有公主此话,便足够了。”他倒在榻上,由魏留仙提着裙子,去他面上坐着。裙摆一放,整个头颅笼在黑暗中放浪,将女子好生服侍一番。
是夜,魏留仙便召明庚、子昂共侍。
明庚本是争强好胜的性情,怕罗子昂与其分宠,还想在魏留仙面前有所较量,可目睹他身上种种痕迹,又不禁吃惊,收了攀比之心。此后子昂搬来宅中同住,明庚还主动与他序齿,因年纪稍长,亲切唤他为弟,又嘱咐道:“公主虽说不回府,可上次听她和江公子对话,仍隐隐有回府之意。你我二人既是兄弟,届时纵然落下了谁,另一人也要帮忙争取。”
罗子昂丁点争宠之心都没有,但因寄人篱下,不好忤逆,只能称是。
此后月余,魏留仙果然携了成璧回府,未提将二人带走之事。明庚终日着急,只要见了魏留仙,便去软磨硬泡,可魏留仙只道府中住不长久,迟早还要出来,以此为由搪塞过去。
好在她仍旧每日出来看望两人,在宅邸内作乐一番,明庚耐着性子小心侍奉,总算捱到一日,听魏留仙说起梁穹的不是。
“庶卿是个棉花性,忒能忍,我想给他个下马威,送入府中的使奴竟没一个顶用。到底是烟柳巷中的杂人,只会床上风骚谄媚,根本不济事。”
明庚得了机会,毛遂自荐道:“公主苦恼无人可用,却不知有人想施展拳脚,都无处请缨。”
“你说自己么?”魏留仙道,“你有何本事,说来听听。”
“奴本事不大,只是曾学过如何调教男子,对付那些倨傲不从者亦有心得。公主若想让庶卿屈服,需有些手段才好。”
魏留仙迟疑道:“他是梁太师内孙,家风出了名的死板,整座梁府都死气沉沉,卿子大气不敢出一声。你那些手段管用不?给些教训就好,别弄过了头。”
明庚保证道:“公主只要信奴,奴不会辜负所托。”
于是魏留仙又对子昂道:“既然如此,你也同去府中吧?”子昂只淡淡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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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留仙派了专车接明庚和子昂入府,阵势浩大,梁穹亦亲自出来迎接,为二人安排好独居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