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争一半,这么一算,我能留下的就是110万。这么算倒是可以接受。可问题是,那367万,不是真实金额。
按真实的算,就亏了。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咨询。
前台给了我赵鸿信的微信,发出申请以后,我才走出律所。
到门口,正好看见苏情和许亦之出来。
他们站在一颗树荫下说话,许亦之摁了一下车钥匙,黑色的宝马亮了一下灯。
见我过来,苏情站在车边皱了一下眉,立刻又放松下来,轻声问我:“今天回家吗?给你留门。”
这问得简直可笑,我轻嘲:“苏情,你这么装,不累吗?”
“还行,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苏情手里拿着一袋资料,稍稍站直:“既然到了这一步,你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先搬出去住。”
“凭什么我走?”
苏情笑了一下:“也可以我走,那你就得照顾孩子。”
这些我不会。
上次她走两天,我已经焦头烂额。况且,我得去陪文宿。要是管着两个孩子,我根本走不开。
“我走。”
我决定搏一搏。
我和苏情商量好,过几天再去拿东西。
苏情微笑着点头,“需不需要我替你打包?”
“我谢谢你!!!”我指着她,“最好别进我的房间。”
“有犯罪证据?”她抱臂轻笑,开着玩笑,完全不像其他离婚案的原告那样愤怒。不仅不愤怒,连伤心和烦躁都没有。
而我,一个提出离婚,本该占据上风的人,却在在这承受着愤怒、悲伤,甚至是后悔。
我本不想跟她多说,但我听不得她这般嘲讽。刚走出两步,我又大步倒回去,“苏情,你现在很得意是吗?!”
我那完全失去理智的样子,就像一个掉进陷井的野猪,面目狰狞,无力反抗。
苏情站在人行道的台阶上,瞥了眼着站在柏油路上的我,“算不上得意,应该说…”
她捏着一把皱眉思考了几秒,才说,“应该说,解脱。”
解脱!
这个词的另外一层含义是:痛苦。
合着这些年,我拿这么多钱给她,还痛苦了?!
真他妈可笑!
“苏情,我自认对你不错。”我食指用力戳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正名,“这些年,我自认没亏待过你!”
“丁文,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想过你是个丈夫,是个父亲吗?”她眼神里带着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