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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晕倒(1 / 2)

路问渠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急慌慌地问:“会不会是小舅?”

“有可能是。”周寄安正起身准备去开门,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一阵眩晕,随后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又坐回了原地。

路问渠拽着她的衣摆,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还以为自己一早上吃了菠菜变大力水手了:“姐姐,我的眼睛还肿吗?”

知道是自己没站稳的周寄安看着他核桃般红肿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她很难说不肿。

路问渠似乎从这片刻的沉默中品出了真相。

此时,门又被敲响了。

他听到这阵敲门声急得打转,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多敷几次热毛巾消消肿呢!

周寄安看他这么急,安慰他道:“不一定是你的小舅。”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上面赫然三个大字:路稚宁。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去碰那个手机。

路问渠跳下椅子,来回踱步时急中生智:“把小舅关在外面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在不在,就假装我们出去了。”

周寄安都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要知道路稚宁的听力可不像她这个聋子。

“我听见了。”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控制一下音量,仅仅隔着一道门的路稚宁很清楚就听到了这句话,他满头黑线:“路问渠,开门。”

路问渠听到路稚宁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地打了一个冷战,不过碍于路稚宁的威压,他只能慢吞吞地挪到门边,犹犹豫豫半天才打开门,脸都不敢露出来,低着脑袋转头就走,路稚宁拽着他的后领:“哟,这才一晚上不见,胆儿就肥了啊?二五仔?”

路二五仔造孽兮兮地看着不远处的周寄安,后者抿唇忍笑:“你先放开他,这样抓着怪难受的。”

路稚宁手一松,路问渠就跟上了电动小马达似得一下子蹿到周寄安身后去了,路稚宁也不急着收拾他,慢悠悠地往屋里面走:“有没有什么吃的,没有吃早饭,饿的肚子疼。”

周寄安一脸憔悴地给路稚宁去热牛奶,路问渠则是殷勤得像只采蜜的小蜜蜂,埋着脑袋把食物都推到路稚宁面前,还没等路稚宁说些什么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溜到厨房里面了。

周寄安把牛奶递给路稚宁的时候,他一嘴叼着吐司,一手去接牛奶瓶,方才背光没注意周寄安的脸,现在她倚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两眼发青的困倦模样印入眼帘,吐司直接以嘴巴为做自由落体运动,然后被他迅速地又抓住了:“哪家人的牛被你给偷了?甚至人家的奶你都不放过!”说着又喝了一口牛奶。

路问渠好奇地从周寄安身后探了探头去瞧她,路稚宁看着新出炉的两只鱼泡眼半晌没能说出话来,随后指着他俩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们组团偷牛去了是吗?你是被牛踢哭了吗?哈哈哈哈…”

周寄安翻了个白眼,然后连打了几个哈欠,一晚没睡的样子实在是不要太明显了。

路问渠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路稚宁没忍住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周寄安还真没想到大清早的还能这么快乐,三人笑作一堆。

路稚宁拿着周寄安给的热鸡蛋给路问渠敷眼睛:“舒服吧?”

只听路问渠元气满满道:“嗯!”

周寄安又恢复了没精打采的样子,杵在桌子上面:“不要再秀甥舅爱了。”

路稚宁闷掉牛奶:“要是你不介意,我也可以好好疼爱疼爱你。”

周寄安闻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腾出双手做出搓胳膊的动作:“又憋了什么坏招儿呢?妥妥的阴谋,我又不是傻。”

路稚宁一脸真诚,谁不信我谁就是猪:“说真的。”

周寄安坚决当猪也不相信路稚宁:“恶心心。”说着她突然朝着垃圾桶干呕了两声。

路稚宁听到这两声还想感叹呕的还挺逼真,却不曾想这是周寄安的真实生理反应。

周寄安眼睛眯了又睁,睁了又眯,他有些看不过去了:“你去睡一会儿吧。”

周寄安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摊在原地,动也不动。

路稚宁突然道:“要我抱你回房间吗?”

周寄安迷迷糊糊道:“嗯……嗯?嗯!不不不,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毕竟我是有手有脚的人,没脚,爬也要爬回去,你说是与不是。”

路稚宁看着她突然清醒,飘回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又飘回来,把穿了一根黑线的钥匙给路问渠挂在脖子上:“备用钥匙。”

路稚宁抿着唇,看着疑似小包租公的小路,和周寄安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不过周寄安还算有人性,不是拿一根红线穿的钥匙。

不明白两人恶趣味的路问渠不知所措地拽着胸口那把小钥匙,路稚宁道:“让你拿你就拿着,我们先去搬家了。”

周寄安长长地嗯了一声:“那我怎么能去睡觉?还是去帮忙吧。”

“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除了挡路能做什么,睡你的觉吧。”

周寄安想要证明自己还是有那么点价值在的,这还没来得及以行动来向主公表示忠心,整个人天旋地转,保持平衡的小脑突然就不起作用了,她不受控制地向一边倒去,视线就如同被电磁波干扰的电视信号,一直不停地晃动,兹了两下就熄火了。

路问渠惊呼一声,她还在想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如同被强制拔掉开关的电视,瞬间失去了意识,唯一留在自己大脑皮层最后的感觉就是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

周寄安还没完全清醒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历史总是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前几天虔见英晕进医院,如今自己又晕进医院,果然嘲笑衣食父母是会得报应的。

她费力地睁眼睛,一道明亮的光线透过眼皮之间的缝隙直接钻进眼睛,刺的她又敏感地合上了眼皮,眉毛随着眼睛的紧闭而曲成一条弧线,慢慢得知觉逐渐恢复,被什么热的东西轻压住的右手有一种肿胀刺痛的感觉,左手的小拇指似乎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

她眼睛睁不开,也没有太多的力气来搬动自己的手,索性又沉沉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环境,还是原来的配方,橘黄色的小灯漾出微弱的光线,在周寄安的眼睛可接受光线范围内,此刻的神志也格外清楚,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两双清透的招子巡视四周,坐起身一低头眼睛就捕捉到了一个小朋友,已经睡着了,传来轻微呼吸声的小朋友。

她抬起酸痛的手臂,把放在一边的外套轻轻披在路问渠的身上。

整个人倚在床头,在昏黄的灯光里显得有几分脆弱。

周寄安偏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路问渠,心上泛起些许难言的感动。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生病之后自己独自忍着难受,自己一边按着抽过血的针孔,一边用另一只手缴费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甚至和程舟交往期间这种事也是时有发生,那会儿他们关系已经不太好了。

当时是觉得挺好笑的,现在想来竟透着一股子心酸。

平时倒也不会想这么多,这不是正赶上心理防线比较低的时候吗,悲春伤秋一下倒也并无大碍,她这样想到。

门被轻轻地推开,路稚宁一手拿着水杯,一手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周寄安瞧他这样,便露出一个很是虚弱无力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话,但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你来了啊。”路稚宁那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酥麻的感觉从头蔓延到身体各个部位,心脏砰砰直跳,他蓦然间垂下眼,杯子里弥漫出来的热蒸汽贴到面上,让眼睛有些发酸:“嗯,你醒了就先喝点水,输液过后应该有点渴了。”周寄安当时在医院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处于半梦半醒之中,残留的意识告诉自己,有一个人一直在给自己喂水,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和自己晕倒之前的一模一样。

她接过路稚宁递给她的水杯,温水流过干涸的喉咙,使它得到了滋润,起初有点干裂的嘴唇也布满了水光,一件衣服突然就被披到了她的身上:“自己发烧都不知道,真是蠢得可以。”周寄安穿着对自己来说是超大号的外套,坦然地接受了路稚宁的批评,真诚地看着他:“唔,谢谢。”路稚宁微愣,难得有周寄安不反驳他的时候,不自在地帮她拉了一下快要掉下去的外套:“哦。”

“幸好我轻,不然这一上一下就够你喝一壶的了。”在周寄安165的身高下居然是那么瘦弱的身体,着实让路稚宁吃惊了一番,比之她高中的时候确实是瘦了不少。

他倒不觉得她现在这么瘦有多好,和营养不良似的:“秧苗。”又来回看了周寄安一圈,蹙眉说道,“怎么瘦了那么多?”周寄安目光闪烁,避开了这个话题:“虽然瘦了,不过比以前好看多了好吗?”她曾经偶然听到程舟的朋友在背后议论她,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人还胖。就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有在刻意减肥,很短的时间内就瘦了十几斤。

但那个时候165的身高,100出头的体重,其实算不上胖的,只是和程舟历届女友比较起来,确实是稍显逊色了。

路稚宁顶着一张面瘫脸,讽刺道:“你确定有以前好看?”他突然伸手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还是以前好看。”

高中时期的周寄安脸上还是有点婴儿肥的,捏起来比现在爽多了。

烧的反应迟钝的周寄安像是不敢相信他刚刚做了什么一样,弱弱地质问他:“你干什么啊?”尾音还有点上翘。

路稚宁见她这般很好欺负的样子,左侧唇角下压,露出一个坏笑:“看你瘦了多少。”

某个睡的正香的小家伙儿唔了一声,然后换了半边脸睡。

两人相视一笑,路稚宁正想把这只小猪弄醒就被周寄安阻止了:“让他再睡一会儿。”

路稚宁思及路问渠今天也跟随他跑上跑下,没有怎么休息就随他去了。

房间里面的灯光在此时显得有些昏暗,窗帘被拉上了,周寄安也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手机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到什么地方去了,伸了一个懒腰问道:“现在几点了?”

路稚宁挑了一下眉,示意她床边有个电子闹钟,睡昏头的周寄安一看都晚上八点多了,才突然想起这人今天的主要任务:“你搬东西搬了吗?”

路稚宁道:“刚刚才收拾完。”

周寄安在心里给这个今天打了双份工的小伙子竖起一根大拇指:“你一个人啊?”

“不是,还有一个朋友。”

“霍索什么反应?”不怪她这么问,霍索这人好像不太喜欢接触生人。

路稚宁显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我跟他说过有朋友要来帮忙搬东西,他说他今天不在家。”

要说之前周寄安是诧异,现在就是惊异了:“他不在家?”

路稚宁不了解霍索,所以还不是很清楚情况:“很稀奇吗?”

周寄安道:“简直不要太稀奇了,你要是给他提供足够的食物,水电,总之就是没有什么必须要出去的理由的话,他能把地板坐穿,就是世界末日到了,他都不会挪窝的。”

路稚宁哦了一声,显然不太能够理会她的大惊小怪,不过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理解了,周寄安缓过神才想起这人刚刚提到的朋友:“你朋友呢?”

路稚宁用指端拍了拍周寄安冰凉的额头:“早走了,本来要请他出去吃饭的,结果念着还有一个要死不活的病号就没去,快记着我的好吧。”

周寄安双手合十:“我还真的谢你了,把发烧说的像是断手断脚。”

路稚宁嘿了一声:“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吗?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揍?”

周寄安自得道:“运气太好没办法。”

但是如果背景音乐是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的话就不那么美妙了。

路稚宁嘴巴还没来得及动一个角度就被周寄安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瞪着,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敢有一点笑的趋势我就咬死你,但是配上卡白的脸,瘦弱的身躯,穿的还是路稚宁的衣服,摆明了只是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奶猫,或者说活脱脱的病娇而已,一点威胁都没有好吗?

他挑衅地扯开嘴角,露出大白牙,还抽空发出了令她讨厌的笑声:“呵呵。”

周寄安会接受他的挑衅吗?她会奋起反抗吗?她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吗?答案是不会,这么悬殊的差距,她是有病吗要去和路稚宁比武,明显会被ko掉啊,简直没有任何悬念,就是没生病的时候,她也不一定斗得过路稚宁,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默默地翻出心里面的小本给路稚宁狠狠的记了一笔。

如果有历史记录的话,还可以看到自己n年前居高不下的败绩,对战路稚宁,她就没有几次是赢过的。

路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被这只小奶猫挠一下:“皮蛋瘦肉粥吃吗?”

周寄安这个没有一点原则的家伙为了吃的东西瞬间就原谅了路稚宁:“吃!”

路稚宁一本正经地逗她:“是这样的……生病的人呢,就只能吃小白粥,所以呢……”

周寄安听到他欠扁的语气,就恨得牙痒痒。

关键他还一脸无辜地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磨牙?咯吱咯吱的。”

周寄安算是发现了自从她和路稚宁重逢之后,自己生气的频率是越来越高,这几年加起来生的气都没和他这段时间在一块生的气多。

她在心里苦念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越想越气,她忍个屁,今日仇今日报,绝不隔夜。

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路稚宁的手,刚扯到嘴边,就感觉要跑了,牙也不顶用了,毕竟不是伸缩的,心里一急,就上了舌头……在路稚宁手背上狠狠地舔了一口……

路稚宁早就防着她咬人这一招,所以被抓住的第一时间就要挣脱,谁曾想……

他蓦然把一边的被子突然掀起来,盖住了周寄安。

“幼儿园出来的吗!”

周寄安扒开被子,路稚宁又把路问渠身上的外套丢到周寄安头上,抱着睡熟了的路问渠逃到了门口,周寄安只来得及从门缝里看他的背影一眼。

这下,憋得一肚子气是没了,脸给羞红了。

幸好手机铃声及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程舟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探寻,站在楼下的他多次压抑着想要上楼看看的心情,又怕把她逼得太紧了导致她反感。

周寄安心道:不接你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但她并不是一个会主动去说伤人的话的人,所以习惯性地她憋住了。

但想到程舟伤害她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客气,她就顶了他一句:“不想接。”

程舟闻言,委屈道:“那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吗?”

周寄安顶了他一句自己也没有很痛快,反而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没有意思,何必为了伤害而伤害。

听到这句卑微的话,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你没必要这样。”

“今天去医院了,忘记带手机。”

程舟听到这话,担心的情绪已经胜过了周寄安愿意给他解释的喜悦,他不由自主地就迈出了脚步:“怎么去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发烧,现在烧已经退了。”

程舟试探道:“那我能过来看看你吗?”

周寄安撒谎三连:“不用了,我已经吃了药了,饭也吃了,马上就要睡觉了。”

程舟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着,语气颇为受伤:“我就看一下,不看我不放心,你每次感冒都挺严重的,是不是因为昨天在外面呆久了被冷到了。”

“不用了。”周寄安听到他要来,头都痛了,她并不是很想让他和路稚宁碰面,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应该是被见英哥传染的,不关你的事。”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她有些后悔,然后她立马想到他们已经分手了,她也就没必要再那么照顾程舟的情绪了,心一下子就松了。

程舟多少是对虔见英有点心结的,因为他们很多次吵架都是因为他,不过现在周寄安没必要顾及那么多了。

为了不让他来,周寄安真的是苦口婆心了:“真的不用你过来,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又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小孩子,再说你又不是医生,看两眼就能好的,当然医生也做不到这样,所以还是不要过来了,挺麻烦的。”

“讲真的,这次感冒真的不严重,你看我都没有咳嗽的,你也没有听见我擤鼻涕的声音吧,我精神蛮好的。”

程舟其实已经没那么介意虔见英的事情了,但是还是有一丢丢的不爽,这时听到周寄安这么好声好气跟他讲话,突然就心花怒放了,毕竟好言好语不是时常有。

只不过还没放晴多久的心情马上晴转多云,多云再转阴了,天气如果真变得这么快的话,气象局的人不得忙死,器械估计都得短路死机。

他察觉出了周寄安是真的不想他来,原因或许是……

程舟站在门口静静地听,那扇门的背后有小孩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他在天台上看见的那个男人,那个和周寄安动作很亲密的男人,因为距离太远了,他看不见那人的脸,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认识,不过他们应该还不是那种关系,不然周寄安在昨晚就会直接拒绝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单独和他见面。

但这也并不代表那个男人对周寄安没有想法,想到以后周寄安有可能属于别人,他就感觉心在发疼。

周寄安现在就像沙子一样,即使他抓的再紧,也会从指缝里面溜出去,他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扇门,迸发出的火焰似乎要将这扇门烧出一个洞来,紧皱的剑眉在脸上拉出两条粗细均匀的线条,薄薄的的上眼皮盖住了双眼皮褶皱形成两道笔直的痕迹,如利器一般锋锐的双眼比以往更加深邃有神,这是程舟生气的时候才有的样子,周寄安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她却看不见,当然,她也不在乎。

程舟将手放在门上,却始终敲不下去:“你一个人不方便的。”

那个快要被程舟捏碎掉的手机里传来微弱的声音:“也不是一个人,有朋友的,有事的话我会让他帮忙的。”

程舟心口的大石忽然掉落了下去,她没有骗自己,那个人也只是朋友:“那……”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那扇门突然被打开了,手还保持着要敲门状态的程舟和刚刚被路稚宁抱出门就醒了,因为顺嘴问了句为什么小舅的耳朵尖尖红了而被中断睡眠差遣为小长工,现在一脸懵逼的路问渠面面相觑。

前者想的是不能让周寄安知道自己来了,因为她那种略带抗拒的心情传递得实在是太成功了,后者则想的是眼前这凶巴巴的眼神带刀的怪蜀黍像是个追债的:“叔叔,有什么事吗?”

周寄安在电话里面听得愣了神,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你那边怎么了?”

程舟此时显得脑袋不够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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