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严竹转过头来,“就算作为一个锅,也会有人愿意买它的。”
他瞧见罗厉神思不属地看着锅沿,以为对方作为一个厨师也很想要呢,就直接举着锅塞进了人家的怀里:“要不就给你吧,我估计也不会有空去卖的。”
鹦鹉发出了一点异样的声音,两人都没有管,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简直成了一点呢喃。或许是想要逃亡,或许是想到隐姓埋名。
殊不知罗厉盯的根本不是锅,而是严竹胸前的深色圆点,那是从发梢滴下的水渍,多了,便连成了片,让那本该柔软起毛的“睡衣”竟贴在了他的胸前,比直接看到还要惹人遐想。
罗厉颠了颠手里的锅,好像终于连上网似的:“行李这么多,怎么没有推发器?”
他说的是剃板寸的那种器具,寻常人家家里比较少,因为大家自己推终究没有理发店推得好。城里也有理发师,但人家现在理发可是要晶核的。所以能用一把剪刀/一个推发器解决的事,就不要破那个费了。
严竹好似是怔了一下:“可能,在别的地方。我找不到的地方。”
或许是嫌他太累赘,一早就打算舍弃他。也有可能是搬好了家准备给剩下的人一个惊喜但突然想要牺牲他这个废物
算了还是第一个猜测更靠谱些。
严竹努了努嘴:“也有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坏了,已经被丢了。”
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小狗,罗厉心想。
他的头发本来就短,现在已经把水滴完了,在手心里泛着潮意,蓬蓬的。
“电吹风在柜子里,待会还是去吹吹吧。”罗厉伸手捻他耳边的头发,“现在最低的气温也可以到20度以下呢。”
不过那是地下室的温度。
严竹背脊发麻,末世后他已经很少有这样与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女孩们都更追求未来而不是当下,另一方面,末世里的女人比一些软蛋男人要厉害多了。
罗厉的指背碰到严竹的耳朵,他这才意识到没吹头发带走了自己多少体温。手的温度极高,几乎烫得他一激灵。这种来自他人的触摸更是陌生。放三个月前,他还是个会出去做按摩剪头发的不纯情男大。
“嗯”严竹怀着男大迎难而上的勇敢,硬是没有躲开,“电吹风,功率很大吧。”
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宿舍和末世后,回想快速吹干的电吹风,只有在理发店才见得到。而现在,连理发店都不怎么用电吹风了。
罗厉收回手,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来:“不大,是以前买的国外的那种功率特别小的。”
鹦鹉听见这话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自家的孙子,为了把人骗到手,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讲得出来啊。
纯情男大哦哦地点了两下头,两边耳垂后知后觉地红起来。
正好东西都整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点杂物。严竹便把东西堆到墙边,领着人去拿电吹风。那玩意就在洗手台的正下方,里面简单地堆了一些纸巾牙膏牙刷还有沐浴露啥的,刚好就是一个单身汉的样子。
这可比厨房还有客厅啥的私密多了,连浴室里都只有一根毛巾来着。严竹咬了咬唇纯,看着罗厉插上线,才把电吹风递给自己,感觉人家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钩子。
怎么回事,是素太久了吗?还是到了一个安逸地方才松懈了?
严竹又注意到罗厉拉上了整个客房+浴室的推拉门,这才对着镜柜挤眉弄眼。是不是刚洗澡的时候打一发出来会比较好?可是那会自己也没有兴致啊。
严竹啊严竹,你变了,你要变成男同了,还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