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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苓擦干身体,换上给来宾准备的浴衣,出门后向徐谨礼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可快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脚步,觉得自己这样贸然进去不好。
她就这么停在那截路上,被正要出门透气的徐谨礼看个正着。
徐谨礼走过来,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和一点烟味:“怎么在这?不是去泡温泉了吗?”
“泡完了不知道干嘛,”水苓看着那双等着她继续说的琥珀色眼睛,“……有点想您。”
徐谨礼笑着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吻她,边吻边说:“怎么这么黏人?”
这个吻并不长,但是水苓能感觉到他没有抽烟,只是喝了点酒。
牵着她的手,徐谨礼说:“跟我过来吧,带你走走。”
徐谨礼边走边问她,今天吃了哪几道菜她比较喜欢,有没有和哪个小孩交朋友,晚上太清淡不合她口味现在还饿不饿等问题。
这些稀疏平常的对话,逐渐让水苓的心安定下来,她一一回答,跟着他走着。
走到一个套房的门口,徐谨礼敲了敲开了门,里面没人。
他带水苓进门落了锁,开了两盏落地灯,把水苓拉到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和她接吻。手轻轻一拉,浴衣的绳结被拉开,宽大的布料一下子散开,女孩雪白的身体在浅紫色的浴衣里忽隐忽现,像花朵结出的嫩果。
吻结束之后,徐谨礼的手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腰上揉着,低头问她:“为什么不开心?遇见什么事了?”
水苓发现自己有事是瞒不过他的,藏了也能被看出来:“刚刚…吃饭的时候遇见了两个高中生,好像在theclouds见过我……”
“高中生?常壬靖?常壬骁的弟弟现在在上高中。”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我并不认识。”
“他们问你什么了吗?”
“问我和您是什么关系……”
徐谨礼抱着她的腰,拉着她的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俩人目光相对,他问:“怎么答的?”
水苓避开目光,倚在他怀里:“我说是能一起来吃饭的关系。”
该说什么?不出所料?徐谨礼发现她在这种问题上总是格外诚实,要借用一些暧昧的关系撒个谎简直难如登天。
带着一点无奈,把她抱在怀里,徐谨礼缓缓开口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你遇见的不是我……我们还会变成这种,能一起来吃饭的关系吗?”
徐谨礼很少吐露心事,水苓默不做声,安静地听着。
“或者,如果遇见一个开出同样条件的人,你会和他走吗?”
徐谨礼在她耳边说着,不急不躁,却让水苓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种猜测很狭隘,没有度量,甚至不那么光彩。我思索过后的结果是肯定的,这个答案很理智客观,却并不让人高兴。按理说,我也知道我们变成这样的关系是因为什么,但是好像答案并不能够让人满意。”
水苓听着心里难受,她双膝跪在床上,直起腰,双手捧着徐谨礼的脸:“没有这样的如果,时间是不可逆的,人生就是选了一条无法步入另一条。我遇见您就是唯一的结果,唯一的。”
她吻着徐谨礼的眉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眼眶有些发红,越说越慢,徐谨礼把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这又是道什么歉,没有需要你道歉的地方。”
靠在他的颈间,水苓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些哽咽:“……要是,我不是那样遇见您就好了。”
如果她能像一个正常的学生一样,和他在某个街角无意间邂逅,从此相识,就好了……
可她偏偏不是,这道坎就是怎么也跨不过去。
“不是,我在乎的不是什么样的开始,而是你做出的选择。而你的处境只是影响你选择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它并不影响我的判断。自从决定和你签合同的那一刻,这些事就翻篇了,我并不介意。”
这是徐谨礼的实话,他确实不在意出身的问题,因为他不缺什么,所以他更看重别的东西。
水苓看着他的眼睛,徐谨礼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可是即使您不介意我当时的身份,但是日后要是被人发现我以这样的身份留在你身边,您也不在乎吗?”
把她拉得更近一些,徐谨礼认真地说:“不在乎,你想多了,我真的不在乎。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很忙,没有时间去理会什么闲言碎语。说得傲慢一点,别人对我的评价对我来说不过清风过耳,一飘就没了,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比起我,更吃亏的是你,这种事情上,你往往会比我面临更多的难题。”
得到答案的水苓心中有了一些底气:“没事的,您这么说,那我就有数了。”
“真的?”徐谨礼总觉得她并没真的有数,“那以后遇到这种问题你该怎么答?”
水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前没想好,估计是要当撒谎大王了。”
低低一声笑,徐谨礼吻在她软乎的脸颊上:“嗯,没事,随时可以让他们找我求证。”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月色溶溶,已经快九点了。
腰带是徐谨礼解的,也是他系的。在那之前,水苓的身上除了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剩下的都是暧昧的痕迹。
等徐谨礼带着她回到那间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烟味。小孩也坐在里面玩,所以没人抽了。
水苓又见到了那两个高中生,不过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她只是安静地和徐谨礼坐在一起。
话题已经过渡到孩子学习的事,这种事没小孩的只有听的份,不过常壬骁和徐谨礼例外,他俩有弟弟。
“嗐,别提了,之前老师一天能给我打三个电话,现在他长大了终于消停点了。不过他说要上什么电影学院,我就纳闷了,人家可可能上也就罢了,他凑个什么热闹,白瞎我的钱。”
“哥!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常壬靖抱怨。
常壬骁嗤笑一声:“我现在不打击打击你,怕你真自信上了,冲去报名。也不看看你那舞都跳成啥样了,还天天搁镜子前瞎比划。”
男孩低头嘟囔着:“我又不是瞎自信,我文化分肯定够的。就是别的要加把劲罢了。再说了,我跳舞怎么了?学过的明眼人都知道我跳得还行好吧?”
常壬靖回头对着女孩说:“可可你说是不是?”
俪可犹豫之下点了点头。
常壬骁一个平风巴掌扇过常壬靖的后脑勺:“你怎么好意思问人家,那是你同学,能客观吗?”
常壬靖不服气,俪可帮他说话:“跳舞这个事,有时候还是吃天赋的,壬靖还算是有天份的。有的人学的时间短,也一样能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