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愧静躺在床上,他觉得谭恒殊真是奇怪,讲话奇怪,做的事也奇怪,分明不喜欢他也不受制于他了却还装做一副贴体温柔的样子。
乔愧呆坐了会儿,就想通了,谭恒殊本就是爱装的性子,更别提还有个宗门内的弟子在,无论是温柔还是柔弱都是假的。
这点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早夕相处谭恒殊也算是他养大的,心儿小的不行又爱装大肚,睚眦必报却要装得善良,分明野心勃勃却要装的柔弱可欺。
毕竟没有哪只温和善良的白兔子,会主动学武艺剑术,驰骋在山林间手下兽类亡灵一条又一条。
乔怀丝毫不怀疑谭恒殊当时没杀过人纯粹是因为那山间有他的禁制一般遇不见外人。
谭恒殊是一条标准的美艳毒蛇,乔愧就是明知他有毒还爱上了,如今无比后悔。
过了会儿他裹着锦被起身在谭恒殊的房里逛了起来。
这屋内的装潢十分华贵,不用说便能叫人知晓居于此处的人非富己贵,屋中物件皆散者浓郁的灵气,房内物品无一不是那些散修及至宗门普通弟子趋之若鹜的至宝,却也只是这房中供他人使用的日常器具。
这便是仙门大宗中受重视的天骄所受的待遇,这就是世人皆想成为天才的原因。
他们拥有比常人更强的天赋与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世界的参差是一端在艰难求生食不果腹,一端闲庭信步边吃边丢。
乔愧沉默的看着,他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些东西是让他如何努力也无法给谭恒殊的,而他的父亲在享受过极端资源后自然不愿跟他与母亲过那极端清贫与可能与他父亲而言也不是很幸福的日子。
可明白是一回事,他恶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合理与明白,并不代表背叛就情有可原令人原谅这只更令他觉得人性令他作呕。
泪水无声的滑落,他笑出声来,他的母亲与他都只是乱世中最劣等的祭品,天神从不愿向他们垂目。下场也只是被捣成烂脆的碎屑被碾进土里烂成一片,与其祭品一起,没什么不同。
天骄之外一一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想若是有机会能活着逃出这里,他会去寻母亲的骸骨,时间太过久远八成找不到骸骨,那就带走遗物。带着去实现母亲离开混沌之地,去凡人生活的中原做一个凡人,成日无所事事,住腻了就去游遍山川大海的愿望。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年轻的母亲一手抱着书,一手抱着他,声音兴奋的指着那本不知如何传到混沌之地的中原游记。
乔愧在房内翻找,发现衣箱打开后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成套的衣衫,乔愧伸手将衣箱翻的乱糟糟的,好一会儿才挑出了他满意的套在身上。
穿好的衣裳长了一大截,大了一圈,乔愧睁着眼清醒时谭恒殊从未好端端站着让他有机会打量,这使得乔愧对的印象谭恒殊一直是他逃走那年,未想竟长高长壮这么多。
乔愧一撇嘴暗自思忖凌霄子口真是重,长那么高,那么壮再漂亮也叫人提不起性趣。
边想着他径直走向房门,试着推了,不出乔愧的意外推不开。
百无聊赖的他回到床上,试了试是体内灵力,恢复了,甚至还更强。
常见与炉鼎双休需自行运行功法,但或许是因为谭恒殊是天生炉鼎的缘故,两人双修时并未运动功法也是有双修受益的。
可就是再有好处乔愧也不想被人囚禁,朝不保夕,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