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宁楷进入她的时候,楼外下起了雪。
宴檀今年的雪格外有情调,时常在这样迷人又危险的深夜,促使炙热的情欲愈加迸发咄咄逼人的沉迷与渴望。
上官岚大概是知道,今晚靳宁楷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引诱,他在她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精心布置了环境,刻意营造了氛围,甚至提前沐浴了身体,在他埋在颈窝亲吻时,她闻到了从他皮肤散发的那股男士沐浴液的清爽味道。
可是她还没洗澡,耳后和手腕的香水味尚未完全消散,那种甜欲的果香味十分轻盈,却异常软糯香甜。
买它的时候店员说这款是斩男香,斩不斩男她不清楚,反正挺斩靳宁楷的,因为他今天在她脖子那块儿亲了很久,带着那种迷恋而焦渴的神情,留下一个个暧昧不清的红痕。
性欲在亲昵的接触中尽情释放,起先靳宁楷还能克制只用唇舌吮吸,到后来放纵地用上了牙齿急切啃咬,上官岚被他咬得好疼,拿手掌推他脑袋,却遭到他的强势压制,细弱的手腕被牢牢扣在头顶,迫使她不得不拱起上身,两团沉甸甸的乳压向他的胸膛。
仿佛一种诱人的邀请。
于是靳宁楷终于放开她的脖颈,从两片黑蕾丝里剥出那对白嫩的乳房,低下头含住一侧嫣红的乳头。
湿滑的舌面细致耐心地舔弄着,而下面的攻势却极其凶猛,充满侵略感的性器在穴口一遍遍地抽出插入,毫不留情地顶撞脆弱娇嫩的穴肉。
上官岚呜呜咽咽叫疼,双腿不安分地乱动,靳宁楷喘着气闷哼了声,用力钳制住她的腰,托着她重重压向他的胯间,这一来顶得更深,那根滚烫的巨物几乎抵到了子宫,上官岚难受地喘了几声,切实体会到他的尺寸有多可怕。
“你怎么……这么大……想弄死我吗……”她拧着眉断续说着,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靳宁楷垂眸看她,沙哑着声线笑了笑,“现在嫌大了?最开始不就是看上我够大吗。”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种时候她才不要承认,扭过头不再看他,靳宁楷却偏不顺她意,退出来狠狠撞了进去。
“嗯……”上官岚仰头发出一声激烈的呻吟,敏感的内壁紧张地痉挛一下,无意之中绞缩了甬道里的肉棒,她听到靳宁楷粗重地低喘,紧接着毫不客气挺腰耸动起来,每一次抽插都更加急促而有力。
雪越下越大,身体在激烈的碰撞中不停出汗,汗液沿着硬朗紧绷的下颌滑落,上官岚一边咬牙承受他的粗暴进犯,一边看他那边喘边流汗的性感模样。
到底还是喜欢的,哪怕是这种近乎暴力的性爱。
不知过了多久,落雪声渐渐小了。
室内燥热的空气也在慢慢冷却,上官岚脱力地趴在沙发上,伏在她裸背上的身躯深重地喘息了会儿,侧头吻一吻她汗湿的鬓角。
事后的柔情爱抚是上官岚最难抵抗的,让她也在一瞬间柔软下来,探出手掌抚摸他的头发。
然而这样安静的温存时刻维持不了很久,埋在穴腔内的性器再度勃勃跳动起来,挤压肉壁的酸胀令她控制不住地颤栗,下意识就抗拒挣扎:“你别……让我休息会儿……”
靳宁楷退出去了。
上官岚正要松一口气,听到撕包装的声响,原来他不是放过她,而是要换个套接着干。
她推他的肩膀想要起来,“你就不能等一会吗?”
“等不了宝宝,硬得我好痛。”靳宁楷从后面握紧了她的腰,低下头舔吻光滑的脊背,闷喘着安抚她:“很快就好了,听话。”
他又骗她。
靳宁楷在她身上骑了好久,汗津津的胸膛与她的后背黏腻地贴在一起,喘息和呻吟在屋子里凌乱不堪地跌宕起伏。
他的第二次通常比第一次持久很多,上官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也没有要射的迹象,她累极了,意识在一重一重的快感中逐渐丧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她躺在了蓄满水的浴缸里,温度适宜的热水为她缓解着浑身的疲惫,靳宁楷在她身后,笨拙而温柔地给她扎头发。很明显,他没有给女孩子绑头发的经验,橡皮筋绕来绕去都扎不稳。
靳宁楷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还在暗自发愁,眉间微微蹙着,仓促慌忙地束着她的头发,这种状况属实少见,连数学竞赛卷上最后一道大题都没让他这样苦恼过。
正当他想拿手机搜索方法时,手上的橡皮筋被上官岚拿走,她三两下就扎好一个很漂亮的丸子头,漏掉的两缕没去管,任由发丝粘在雪白的后颈上。
靳宁楷定定望着她,想起高中的体育课上,她在太阳光下扎头发的画面。那会儿她穿校服,上衣束在制服裙里,抬臂时身段曲线流畅优美,浑身透着一种明媚早熟的青春气息。
上官岚转过头。
于是,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在此刻重迭。
那时她十八岁,是他的同学。
此时她二十三岁,是他的爱人。
“后天就是校庆了,你去不去?”她的声音在浴室内轻轻响。
靳宁楷恍了下神,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去哪儿?”
“北屿校庆。”
靳宁楷一时不作声,他首先想到那则着装要求,如果她要他穿着校服去,上面那些名字留言恐怕会让她碍眼得很,他不想惹她生气。
斟酌一番,他答道:“不去了吧。”
“为什么?”上官岚心知肚明,戳着他肩膀调侃,“你心虚啊?怕我看见你校服上那些女孩的名字?”
靳宁楷哑口无言,没得辩驳。
上官岚面色不佳地呵一声,使力戳了他肩膀两下,“我告诉你嗷,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而且要穿校服去,别跟我说校服扔了之类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在那天看到穿校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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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那天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来参加的返校毕业生不少,有的穿校服,有的穿便装,成行,说说笑笑,陆续涌进北屿校门。
上官岚一下车就引来不少目光,她的模样本就惹眼,今天穿了整套制服,还扎了高马尾,完全按照学生时期的自己来装扮。
她在北屿那半年也算美出了名的,很多人一眼就认出她,互相拱着手臂小声叫她的名字,其中还有她的同班同学,高举着手朝她打招呼。
叙旧问候必不可少,闲聊过后,有人问起她和靳宁楷,上官岚并不意外,因为靳宁楷在他社交账号上非常高调,他俩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所以她也大方回以微笑,说挺好的。
“诶,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有人问道。
包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她先接电话,是靳宁楷。
早上出门前来电话说去给她买早餐的人,这会儿提着老锦家的姿饭朝她走来,他也穿整套制服,衬衣外套制服裤,身段挺拔优越,模样散漫冷傲,几乎跟高中时期的他没有区别。
“回头啊,上官同学。”
手机听筒跟身后同时传来他的声音,上官岚扭头去看,对上那双带着笑的干净眼眸。
也许是凑巧,有缕阳光刚好倾斜在他身上,他的眼睫、下巴,肩膀被染上了金光,整个人都在散发光芒。
他在电话里叫她回头。
多烂俗的剧情,却没由来地让她的心尖颤了一下。
耳后烧红一片。
而始作俑者全不知情,过来往她身旁一站,握起她冻得冰凉的手往衣兜一塞,众目睽睽之下也没点收敛,被他这一弄,同学们全来打趣,上官岚招架不住这种场面,找了借口拉他离开。
两人去了校门口附近的便利店,门口有张空桌,上官岚坐到那儿吃他买的姿饭豆浆,靳宁楷就趁那时候敞开外套给她检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衬衣上其他的名字消失不见,唯独她的名字完好无损。上官岚抬起眼瞥他,“你怎么做到的?”
他抬着二郎腿,一副得意样,“你男朋友厉不厉害。”
叮一声,自动门滑开,三四个穿校服的女生走出来,手里捧着热饮,边走边往他们这边看,好几眼落在靳宁楷身上,眼睛里都闪着光,依稀还能听见一些“好帅呀”、“学长吗”、“哪届的”的议论。
上官岚侧眸看向那边,几个女孩跟她对上一眼,紧忙互相推着后背走,她转视线看靳宁楷,淡淡呵一声:“嗯,我男朋友还很受欢迎呢。”
这送命题靳宁楷哪儿敢接,椅子一推,说去买饮料。在收银处付账时他接了个电话,是宋均尘来了,问他在哪儿。
隔了几分钟,一行人来到便利店,上官岚看到宋均尘后边跟着虞昕冉、江柠、谢忱,也不知道他们哪去搞的衣服,几个外校生大摇大摆穿着北屿校服。
谢忱背个黑色双肩包,江柠还在头上别了两个紫色发夹,那架势像是来参加spy派对的。
“你们怎么也来了?”上官岚觑着那几人,“哪儿去弄来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