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一会儿吧，别人买的东西，没等人家让拿就自己吃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方圆觉得这样有些不大礼貌，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急。

马凯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已经捏着塑料袋口的手又缩了回来，绕到一旁去坐下来，打算等戴煦回来之后，得到了首肯再吃。

等林飞歌来了之后，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她走过去，数了数桌上的东西有几份，然后就径自挑了一份自己喜欢的，拿到一旁吃了起来。

“林飞歌你怎么就那么馋？等一会儿戴煦来了再吃能饿死你啊？人家买的，你也不问问就拿了吃，小姑娘家家的，亏你好意思！我和方圆都比你来得早，我们俩都没说不问自取！”马凯一个没拦住就让林飞歌得了手，忍不住说了她一句。

林飞歌大眼一翻：“谁和你比！方圆不吃可能是为了减肥，我又没那个需要，至于你么，你傻呗！不会自己看啊，那份数摆明了就是人人有份的，自己愿意傻乎乎的在那里护食，现在还乱怪我！”

“我看你也不用吃早饭了，早上在家里吃完火药来的吧？一大早就这么呛！”马凯被林飞歌说的也有点不大痛快，谁会喜欢早上一来上班就被人说一顿呢。

林飞歌撇撇嘴：“今早没吃，昨晚吃的，到现在还没消化呢，我不就跟着去出了个差么，回来之后被我爸妈这顿说，嫌我没按时打电话报平安，真是烦死了！”

“行行，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招惹你，你爱干嘛干嘛吧。”马凯见状，也做举手投降状，不想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自己找不痛快。

林飞歌看起来确实是心情不太好似的，又冲马凯翻了翻眼皮，一个人闷闷的吃起东西来，方圆和马凯被她制造出来的低气压波及，也没有了什么开口闲聊的兴致，就各自枯坐着，一直到戴煦和汤力一起走进来。

“行，我托人帮你打听一下……”汤力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去和戴煦说，听那意思好像是戴煦之前有拜托他帮忙打听什么事情，说完这话，他看到办公室里面的三个人，便没再继续说下去，对三个实习生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他的办公桌和戴煦的离得比较近，戴煦走到自己桌旁，随手拿了一份早点递过去，然后看看枯坐在一旁的方圆和马凯，有些纳闷的说：“你们两个干嘛在那儿坐着啊？怎么不吃东西？”

“你看，师傅，我就说了让他们不用跟你那么客气吧，你瞧，我就没见外！”林飞歌晃了晃手里喝了一半的豆浆，笑嘻嘻的对戴煦说，不知道是把方才的坏情绪收起来了，还是经过了和马凯发脾气的那一会儿，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对，不用见外，吃吧，正好咱们几个碰个头，一边吃一边交换一下信息什么的，一举两得，还节省时间。”戴煦点点头，自己也拿了早点吃起来。

汤力示意方圆他们都到戴煦这一侧来，方便看到电脑屏幕，然后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他一边准备播放那段比较重要的监控画面，一边说：“我筛查过鲍鸿光家那个单元在他尸体被发现之前的电梯监控录像，这是最后一次他出现在电梯里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这很有可能也是他生前最后的画面。”

方圆他们几个一听这话，神经顿时就都绷得紧紧的，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

从监控画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来看，此时距离鲍鸿光的尸体被发现大约有一周时间，按照时间点来推算，此时已经是出于鲍鸿光无假旷工之后，学校到公安机关报警之前。

画面播放了半分钟左右之后，电梯门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进电梯里来。

那个人却并不是鲍鸿光，而是他们之前打过一点交道的，鲍鸿光的年级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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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人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马凯觉得监控画面当中最先出现的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有些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是鲍鸿光学校里的年级主任，咱们之前在学校见过他一次。”方圆小声提醒马凯，因为监控录像还在播放，她怕说得太多会影响到别人。

马凯经她这么一提醒，倒也想起来了，点点头：“哦，对对！是他没错！”

年级主任是第一个出现在监控画面当中的，他在走进电梯之后，并没有按键下楼，而且一手按着开门键，面冲着电梯外面，似乎在对什么人说话，只可惜监控只能记录下来画面，并不能够连同声音一起记录下来，所以也就无从得知他在对外面的人说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外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年级主任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一手按着开门键，站在敞开的电梯门里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人，等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松开了按开门键的那只手，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年级主任靠在电梯厢一侧的扶手上面，应该是在等着下楼去，可是电梯里的小液晶显示屏上面的楼层数始终没有发生过变化，他期初并没有发现，等意识到电梯根本没有下行的时候，正好去再按楼层键，电梯门又开了，这一次上来的正是鲍鸿光本人，他看到年级主任还在电梯里面被困着，立刻笑嘻嘻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一只手还把钥匙套在食指上面摇啊摇。然后用钥匙串上面的一个磁卡样的东西在电梯上面刷了一下，按了楼层键，这一次电梯液晶屏上的数字才终于发生了变化，开始缓缓下行了。年级主任对鲍鸿光说了什么，从他侧脸的表情来看。大概是有些不悦的，而鲍鸿光则也似笑非笑的做出了回应，估计他说出来的话多少带有某种暗示的性质，年级主任在他说完话之后，便悻悻的转过身去，一直到出电梯都没有再说什么。

电梯是在一楼停下来的。鲍鸿光在前，年级主任在后，两个人走出电梯，电梯门重新关严，画面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后来的视频不需要看。鲍鸿光没有再回来过，通过小区门口的监控能够确认。”汤力简单的向他们介绍一下余下的情况，“小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出大门，周围没见到有其他人跟着，走到一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岔开分头走了，之后就超出了监控器的拍摄范围，那条街上比较近的交通监控摄像头我也调过了，没有看到鲍鸿光步行的踪迹。可能是乘车离开的。”

“也就是说，鲍鸿光的年级主任在明知道他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失踪，好端端的只是没有去上班而已。却默认了校方关于鲍鸿光的失踪事件这件事，即便是和咱们碰面的时候也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那这件事可就有点儿意思了。”戴煦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有些微微冒头的胡茬儿，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停下来的画面。

“老戴，那这个人不就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鲍鸿光的人了么？他上次见到咱们的时候还撒谎，说什么自己跟鲍鸿光也没有特别熟。自己平时很忙，任务很重。所以根本没时间和鲍鸿光打交道，结果呢。自己从人家家里走出了！那不是嫌疑很大么！”林飞歌有些情绪激动的看着戴煦，似乎认为嫌疑人就在眼前，这个案子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作为第一次直接参与调查，胜利在望的感觉让她几乎有些坐不住了，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戴煦见她激动成这样，赶忙伸手示意她坐稳了：“你先别激动，他确实撒了谎，但是到底嫌疑大不大，是不是最后一个见到鲍鸿光的人，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得确认过之后才能有结论，激动得太早，搞不好到头来就该觉得失望了。”

林飞歌一听他这么说，还没等验证呢，就已经有点失望了，不过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问：“那咱们是不是得去找他问问清楚啊？当面对质一下？”

“你先别着急，咱们刚了解了汤力最近的收获，咱们这边的收获还没跟他介绍一下呢，包括昨天晚上我和方圆两个人加了个班，你们就不好奇我们都干嘛了？”戴煦卖了个关子，等看到林飞歌和马凯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才把四个人去d市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前一天晚上和方圆一起到初中那边去遇到了张阳朔，找到了钱正浩的事情向他们几个人做了一番说明。

“关晓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林飞歌一开始有点茫然，随后一拍脑门儿，“咱们那次拿着画像过去的时候，好像办公室里有个被人叫晓姗的女老师，是不是就是这个关晓珊啊？当时没听到叫她全名。”

“怎么样？长得什么样儿？漂亮不漂亮？”马凯在一旁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