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肚子里的坏水提醒自己:该干点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好事”了。
/08/
潮湿的梅雨季。
这场雨季里挂在阳台的衣物若有若无的散发着阴霉味,许多天了,半干不湿。
怪物似乎已经将当时为难她的问题抛在了脑后,但桂萍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小子还窝在自己家里不走?
桂萍是个谈性色变的保守妇女。
丈夫工作忙得很,她和丈夫之间的爱情也淡化了,所以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性生活了。
怪物总是半夜爬上她的床,用孩子的模样躺在她身边,时间久了,桂萍看着他那张稚嫩的脸,不自觉把它当成真正的人类小孩子看待。对它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半夜把它踹下床也是常有的事。
到了40多岁了,桂萍的性欲在年年岁岁的空旷中变淡,即使怪物睡觉时不小心蹭到她的下体,她也没有在意,反倒是怪物似乎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羞耻心,耳朵都红了个透。
桂萍对于孩子的性教育是近乎没有的。
像大多数中式父母一样,她视性为猛兽。她遮遮掩掩,将“性”在话语中含蓄略过,默认孩子们长大后自行会理解那些“知识”。
两个孩子第一次遗精,都是大半夜偷偷摸摸去洗被单——她假装不知道。他们日益拔高的身体,越见分明的第一、二性征,都提醒着她关于他们性的成熟。
青春期也像这场梅雨季一样,连绵不断的渗入,带来彻骨的潮湿。
次子是慢一拍的普通小孩,青春期对于他来说是一场噩梦。他竭尽所能地追赶兄长,试图成为母亲口中的另一个骄傲。
次子好像永远活在母亲失望的眼神中。每一步他都要质疑自己是否有走错,是否符合母亲为他既定的道路,是否契合母亲的期望。
在家庭中受到伤害、得不到偏爱的孩子往往很少指责自己家人有过错,他们反倒会觉得自己做错了,是自己做得不好,才不配得到来自家人的爱。
次子小时候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怨自己不够优秀,怨兄长夺走了母亲的爱,却很难去埋怨母亲。
直到长大,在青春期的雨季里淋了个透,才慢慢生出来“恨”。
是潮湿的,扭曲的,纠缠不清的,
掺杂着恨意的爱。
/09/
桂萍昨日做了一场难言的梦。
次子与她的身体紧密相连。这梦太过于真实,桂萍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是怎样贴合着接纳次子粉白粗大的性器。
桂萍深红色的乳晕是熟透了的果,次子急切地舔舐吮吸这片殷红,意图索取这份甘甜。
他亲吻她眼角细细的皱纹,亲吻她那微微带一点点赘肉的腹部以及软肉上蔓延着的生育过的痕迹。妊娠纹预示着她曾孕育过他,她的子宫是他降生的温房。
次子含上桂萍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齿,一下一下温柔地亲吻她。
桂萍往下看,是两人交合着的、泥泞不堪的下体,拉丝的淫液白精顺着大腿内测滑下,糜乱至极。
次子高潮似天鹅抻颈,仰着修长白皙的脖子,眼角殷红,欲落不落的泪珠垂在颊侧。他皮肉瓷白,可惜被桂萍抓了很多道血痕,流下来的血洇红了被褥。
他往深里捣弄,声音却带着哭腔。
“妈妈或许我有点恨你”
“但是你可以再多看我一眼吗”
/10/
次子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和母亲做恨,醒来他下身黏腻,不得已像千百次干的那样,半夜起来洗床单,谁知刚好碰到了同样大半夜起来洗床单的长子。
两个人:……
次子和桂萍的梦是怪物设计的,怪物就是单纯坏心眼,想“研究”一下家庭伦理关系。怪物早就看出来次子那点儿心思了。
不过没人知道长子的心思。长子这个阴暗批对于母亲的心思比次子还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是要解决的是明天早上次子和桂萍之间该怎么面对彼此。
嗯,怪物也很好奇。
它已经迫不及待等天明了。
/11/
长子,一个从小到大都在隐藏自己的白切黑阴暗疯批。
他在其他小朋友还傻呵呵只知道挖土的年纪,就意识到了自己母亲对于“望子成龙”的执念。他发现自己只要会一两个字母或者汉字,桂萍就会格外兴奋,还向亲戚好友炫耀,仿佛他为她获得了无上荣光。
长子确实是有些天赋的,但是他所取得的成绩大多数都归于他自己的努力。他有些害怕被桂萍发现自己不是天生的神才,于是拼尽全力做到最好,他学习已经学到了指骨时不时隐隐作痛的程度,手上磨出了薄茧,不得不粘上创口贴。
他的执念太深。
想要得到桂萍所有的认可,想要获得她所有的爱;恨家里这个和他抢夺母爱的次子,于是在次子犯错时,表面上安慰实际上添油加醋,让母亲对次子的厌烦更多一分。
长子觉得自己没有错。
反倒是那个透明的不起眼的贱人——他凭什么出生?
长子明白,虽然桂萍讨厌次子,但实际上次子还是无意中分走了她一部分的关注。
这是不公平的。明明他是先来的,不是吗?
作为高知家庭的一份子,长子当然清楚那些伦理道德,但是…他还是对母亲产生了不该有的、至少不该出现在母亲和孩子之间的欲望和爱恋。
王桂萍,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古板又刻薄的中年妇女,“爱慕虚荣、争强好胜”是她鲜明性格中的一点;总穿着那件女式西装,挽着头发,看上去一脸正经
——总而言之,她是再普通不过的成熟女性。
长子和次子都明白。
但是……爱她是他们的本能。
恋母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东西。就算从她给予的爱中受到了伤害,他们也会在爱恨不清中匍匐着向她走近,依恋着曾经自己降生的源头。
/12/
桂萍那个前几天忙于应酬的丈夫回家了,他一大早赶回家,没来得及休息,就为家里人贴心的做了早餐。
他将食物端上餐桌,却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次子和老婆只顾着吃饭,不说话。只有长子态度很敷衍的应付他。
丈夫:“是我今天做的饭不好吃吗?”
桂萍和次子:“……”
长子也没有说话。他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母亲频繁假装不经意地看向次子,且眼神中透露出了尴尬;自家的兄弟嘴角的笑都要遮不住了,耳朵和脖子都是红的。
长子:呵,那个贱人指次子一定干了些什么。
长子:有点想杀人了怎么办。
/13/
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月了,怪物依旧赖在她家。
桂萍:“你是不是该走了?别逼我把你踹出去。”
怪物心里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它也不想走。它有点依恋眼前这个女人,每次看到她心里面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作为单细胞生物,它有点难以理解爱情这个东西,只能简单的归结于孩子对母亲的爱——毕竟她的孩子们也是这样爱她的。
它在自己的星球上也不过是个小孩子,遇到得不到的东西,它撒娇哭闹,蹭着桂萍的脸,小小声喊“妈妈”。
桂萍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别瞎喊!我可不是你妈,我一共就俩孩子。”
怪物被她从身上扔了下去,连滚带爬,哭唧唧的抱着她的大腿不放。怪物边哭边阴暗地想,早知道就把她孩子全部弄死了,这样的话她会不会就认它这个孩子了?
怪物开始后悔制造那个梦了。
/14/
其实怪物没有让人遗忘的法力,之前那些在洞穴里说的话都是吓她的。它只不过是想借此来研究人类家庭伦理关系罢了。
过了很多年,两个孩子都工作了,怪物的存在终于被他们知道。当初那些事情除了怪物故意让桂萍和次子两个人一起梦到和对方做爱这件事也被桂萍告诉了他们。
次子眼泪汪汪地问桂萍,
“如果当时非要你选一个的话,妈妈,你会选谁?”
桂萍沉默地看向次子,一切都不言而喻。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次子还是崩溃了。
夜里,次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桂萍的胸乳上。桂萍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有点承受不住自家孩子的体力,喘着气踹他骂他,让他慢一点,轻一点,别插那么深,也…别哭了。
次子停下来后,桂萍不得已像他小时候那样给他擦眼泪,“其实…我没有想选你们任何一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天知道,对于桂萍这种严肃正经、从不说爱的人而言,这句话已经相当于“我爱你”了。次子哭得更凶了,不过不是伤心,是感动,不住亲她的脸,喊“妈妈”。
长子打开了门。他脱掉了衣物,假装不经意的推开次子,抱着桂萍,将生殖器一点点插进去。她脸上浮出薄红,呼吸急促,长子怕她难受,不停地吻在她的胸口、唇舌上。
让桂萍接受和自己家孩子做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这些年间,她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极度的悲伤中,她一度浑浑噩噩。
桂萍,因为悲痛,在醉酒中与他们发生性爱。桂萍现在也有点后悔当初的事情,她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她害怕别人的鄙夷,害怕“乱伦”这个词背后的是来自世俗的舆论压力。
次子怯生生的凑上前来,发现她没有生气只是疑惑,放下了心,撒娇一般的挽住她的胳膊,“妈妈什么都没有做错。”
长子也笑着,在她眼角的细纹处落下一个吻,“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勾引的你。”
桂萍:“……”